“要不這樣吧,你跑了一趟也挺辛苦的,要不你回去休息一下。
等你睡好了,再來伺候我吧,至於得道高僧的事情,一時半會兒也不急。”
鹿鳴哭得葉寒萱頭疼,就鹿鳴這流眼淚的樣子,總讓葉寒萱覺得,
鹿鳴之所以會哭,不是被她的主子給罰慘了,而是被她這個假主子給欺負慘了。
“嗯。”
鹿鳴擦了擦眼淚,現在的她心慌得厲害,在王妃的面前絕對是說什麼錯什麼。
爲了努力不被主子給換走,她的確是需要靜一靜。
“王妃,鹿鳴這是怎麼了?”
鹿鳴一離開,石竹便回來了。
這是葉寒萱與石竹之間的默契。
沒多久,石竹多多少少也感覺到一點鹿鳴的不一樣,更是察覺出鹿鳴的能力不小。
要是鹿鳴偶爾出趟王府,去外面“走一走”,那麼等鹿鳴在回來的時候,石竹一定會留點單獨的空間給葉寒萱和鹿鳴。
所以,直到鹿鳴走了,石竹才接下鹿鳴的班,帶着甘草回來了。
“王妃,鹿鳴是哭着走的?”
想到鹿鳴紅通通的眼睛,甘草的眼裡滿是好奇。
王妃是一個極好的人,這一點在四王爺府裡做事的人都知道。
她跟在王妃的身邊那麼多年,王妃都不曾罵過她,更沒有罵哭她。
所以甘草覺得,鹿鳴之所以哭了,應該跟自家王妃沒什麼關係。
可越是這樣,甘草越是好奇,鹿鳴到底是爲了什麼哭,平時看鹿鳴膽子那麼大,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才能讓鹿鳴哭得眼睛都紅了。
“估計是受刺激了,你們讓她靜靜就好,莫去煩她。”
葉寒萱強裝鎮定地答了一句,她總不能告訴石竹跟甘草,其實她也不知道鹿鳴到底在她那個主子那兒受了什麼刺激。
“噢。”
石竹跟甘草從來沒有弄懂過鹿鳴,聽自家王妃那麼一說,兩個丫鬟自然是點頭應了一句。
“還我命來,還我命來,死的該是你,該是你!”
葉寒萱雖然在想辦法了,江紫蘇做惡夢的情況卻是沒有好轉。
夢中,柳輕煙那淒厲的聲音一直在江紫蘇的耳旁迴盪,讓江紫蘇冷汗漣漣。
正在替江紫蘇守夜的麥冬一聽到有聲響,掌燈一看,就看到了江紫蘇夢魘了的樣子。
“夫人,夫人。”
麥冬搖着江紫蘇的肩膀,偏偏無論她怎麼搖,這一次,卻是叫不醒江紫蘇。
看到江紫蘇的表情越來越痛苦,甚至是一副喘不上氣來的樣子,麥冬完全慌了:
“來人啊,趕緊告訴王妃,夫人夢魘了,叫不醒,情況不對。”
吩咐了小丫鬟之後,麥冬更是用力地想要叫醒江紫蘇,江紫蘇一副墜入自己的夢中爬不出來的樣子,
連一個反應都吝嗇給麥冬,直把麥冬嚇得快要哭了。
“我娘怎麼了?”
穿上衣服,匆匆趕來的葉寒萱就聽到麥冬急切叫着自己娘。
“王妃,你看夫人這是怎麼了,奴婢怎麼叫夫人,夫人都醒不來。”
麥冬一看到葉寒萱出現,眼睛猛的亮了,然後如同受了委屈的小姑娘,跑到了葉寒萱的身邊。
“石竹,銀針。”
麥冬叫自己的娘有多大聲,葉寒萱在進房門的時候,可是聽到的。
所以,葉寒萱也沒有浪費時間跟力氣,直接接過石竹遞上來的銀針,抓着江紫蘇的手,往指尖刺了進去。
十指連心,唯有這如扎心一般的痛苦,才能讓夢所困的江紫蘇感受到外界的存在。
葉寒萱用力一紮,幾個小丫鬟看得疼得直接撇過了臉去,不敢再多看一眼。
“噝……”
江紫蘇倒抽了一口冷氣,果然是清醒了不少:
“萱、萱兒?”
乍然醒來的江紫蘇還有些回不過神來,想不明白,剛纔自己所看到的還全都是柳輕煙那張面目全非的鬼臉。
誰知道,一個眨眼的功夫,柳輕煙的鬼臉變成了自己女兒那張如花的小臉。
“娘,你又夢魘了。”
看到江紫蘇醒來,葉寒萱鬆了一口氣,石竹跟甘草連忙上前,把江紫蘇扶坐了起來。
麥冬則倒了一杯溫茶給一身虛汗的江紫蘇,讓江紫蘇補補水份。
“我剛纔……”
喝了一杯水之後,江紫蘇纔要告訴葉寒萱,剛纔她都夢到了什麼。
誰知道,女兒沒有吭聲,更沒有聽自己的話,而是傾身靠近自己,把自己的頭髮抓到一邊,檢查了自己的脖子。
看到女兒這個動作,江紫蘇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問道:
“我脖子怎麼了嗎?”
她就是做惡夢了,沒覺得脖子不舒服啊,怎麼萱兒卻是來看她的脖子?
難不成,她老做惡夢,還跟脖子有關係?
看到江紫蘇脖子上的痕跡當真又深了不少,葉寒萱幫江紫蘇把衣服整理好,
更是將那青紫的痕跡從衆人的面前掩去,不讓其他人看到:
“娘,今天一路過來,女兒累了,要不這樣吧,女兒留在這裡陪你睡。
娘你必是膽兒小,又跟柳輕煙有那麼多年的牽扯,所以一聽柳輕煙死了,才被嚇到了。
有女兒陪着,娘肯定沒那麼害怕,不會再做惡夢了。”
“這……我會不會吵到你,讓你睡不好?”
女兒能陪着自己睡,對於江紫蘇來說固然是最好不過。
可是她又擔心自己萬一又真的做惡夢,把女兒也吵得睡不好,那就不美了。
“放心,我膽兒大,有我在,娘你不用怕,時辰不早了,我們趕緊睡。
娘,我拉着你的手睡。”
葉寒萱笑笑,看到江紫蘇往牀裡躺去,讓出位置來,葉寒萱由石竹脫了鞋子便上了牀:
“你們都跟麥冬守在耳房,我與我娘要睡了。”
“是,王妃。”
四個丫鬟點點頭,都去旁邊的耳房休息。
“你們說,有王妃陪着,夫人還會做惡夢嗎?”
想到自家夫人剛纔有些不太一樣的情況,麥冬有些不放心地問了一句。
“剛纔你不是叫不醒夫人,王妃一出手,夫人還不是醒了?”
鹿鳴打了一個哈欠靠坐在一旁,並不把剛纔的情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