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奴婢已經找了話安撫了夫人的心,但看夫人那樣子,夫人怕是也待不了多久了。”
說到最後,麥冬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覺得頭疼得厲害。
不就是因爲做了幾個關於柳氏的惡夢嗎,夫人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更是迷信至此。
她還是覺得,要是找這種有人用的話。
早些年,柳輕煙在景博侯府可以說是支手遮天,便連侯爺都極爲寵愛柳輕煙,事事如柳輕煙所願。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那麼多年了,柳輕煙都不曾能用這個辦法對付到夫人母子三人。
現如今,夫人犯上傻之後,竟然跟王妃訌上,還非得用這個辦法,真是要人性命。
“放心,此事本侯很快就會安排好了。”
對於江紫蘇的一天三催,葉紀譚不是不清楚:
“對了,你帶消息給紫蘇,勇兒中舉了。”
想着江紫蘇再糊塗,她依舊是一雙兒女的親生母親。
兒子中舉,如此大喜的事情,怎能瞞着江紫蘇這個娘,所以葉紀譚直接叫麥冬帶話給江紫蘇。
“少爺中舉了?!”
一聽這消息,麥冬眼睛一睜一亮,高興得不行:
“那麼葉寒承呢,他如何了?”
想着就住在景博侯府之中的葉寒承,麥冬毫無避諱地直呼葉寒承的名字,還問起了葉寒承的名字。
現在景博侯府的風向如何,侯府之中的奴才清楚得緊。
所以麥冬雖說回來的時間並不怎麼長,可是對於侯府裡的情況,倒是也瞭解不少。
沒費多少力氣,麥冬便找聽出,柳輕煙到底是怎麼死的。
且在柳輕煙死之前,葉紀譚又做了什麼樣的事情,將柳輕煙母子二人給逼急了。
“他落榜了。”
聽到一個丫鬟也敢在自己的面前,直呼葉寒承的姓名,一時之間,葉紀譚都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樣的反應纔是正常的。
葉紀譚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他敢肯定,就麥冬這性子,絕對是萱兒帶出來的。
那麼多人之中,也只有萱兒纔有這個能力,把奴才帶得如此沒大沒小。
“果然如此!”
聽到葉寒勇成了舉人,葉寒承卻還只是一個秀才,
一個沒忍住,麥冬看向葉紀譚的眼神有了很大的變化。
葉紀譚在葉寒承這個兒子的身上,費了多少的盡力,麥冬可是清清楚楚。
“滾!”
這一回,葉紀譚沒再繼續忍容麥冬這個丫鬟,再怎麼樣,麥冬只是一個奴才,
她怎麼敢用這樣的眼神看着自己,簡直就是放肆。
葉紀譚對江紫蘇母子三人的虧欠,只使得他對他們母子三人的忍容性大了一些。
麥冬不過是江紫蘇身邊的一個丫鬟,若不是看麥冬乃是葉寒萱一手帶出來的。
否則的話,就在剛纔麥冬當着葉紀譚的面,叫了葉寒承的名字,葉紀譚就該出口教訓麥冬了。
主僕尊卑之別,此乃是永遠不可跨越的界線,誰犯誰死。
葉紀譚就是因爲之前沒有擺正柳輕煙妾氏的身份與地位,明爲僕,實爲主,這才亂了綱常,
生生叫景博侯府出了一個大丑,讓整個良城的百姓看了笑話。
便連柳輕煙,葉紀譚都不再繼續縱容,更何況麥冬這麼一個小丫鬟。
“奴婢告辭。”
自打重新回侯府之後,還是第一次面對如此疾言厲色的葉紀譚,麥冬到底是嚇到了。
好在麥冬很快冷靜下來,也知道自己剛纔的眼神分明是打了葉紀譚這個侯爺的臉。
都說打人不打臉,她一個奴才都敢打侯爺的臉,侯爺怎能不生氣。
不過是讓自己滾,侯爺已經算是非常好說話了。
這麼一想,麥冬的心不要太平。
侯爺越是好說話,就越是證明了侯爺的心虛。
事實證明,自家王妃的眼光是最好的,自家少爺是最優秀的,但是……
自家夫人,似乎也是最糊塗的。
“夫人,剛纔奴婢從侯爺手下的人嘴裡打聽到,少爺中舉了。
最可笑的是,葉寒承落榜了,依舊只是秀才,生生低了少爺一頭!”
得此好消息,麥冬直接暫時把江紫蘇糊塗的情況丟到一邊,而是跟江紫蘇分享了這個好消息。
“當真,勇兒當真成了舉人?”
果然,一聽這個好消息,江紫蘇按捺不住,高興地從凳子上彈跳了起來:
“太好了,我就知道勇兒是個好孩子,他一定會行的,
也不枉萱兒跟王夫子……”
江紫蘇纔想說,葉寒勇能取得這個成績,當真是沒有白費了葉寒萱對他用力栽培。
只是一想到,這個葉寒萱是假的,而自己正要對付她,江紫蘇就似一隻啞炮,
剛點火的時候,還滋滋做響,輪到該爆的時候,卻是連個放屁的聲音都沒有了。
“夫人,你想說什麼?”
麥冬明知道,江紫蘇未盡之言是什麼,卻裝做不懂,眨眨眼睛,不明白地看着江紫蘇:
“夫人,你剛纔的話還沒說完呢。”
“沒什麼。”
江紫蘇有些狼狽地躲過了麥冬的目光,心中卻是有些吃不準,麥冬剛纔一問,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這是個好消息,這錠銀子賞你了。
只可惜,我不在勇兒的身邊,不能親自爲勇兒慶祝。”
江紫蘇把一錠銀元寶交給麥冬之後,有些遺憾地嘆了一口氣。
兒子好不容易成才了,她這個當孃的應該在兒子的身邊的。
原本,她倒是的確可以讓人送話到四王爺府,把兒子叫到自己的身邊。
要知道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
不提景博侯,她尚在人間,萱兒出嫁另當別論,但是勇兒該是陪在她的身邊的。
雖有這個想法,江紫蘇卻是不敢把葉寒勇叫到自己的身邊,讓葉寒勇陪自己一起住在景博侯府之中。
這個地方,葉寒勇住了十幾年,明明是聰慧的性子,卻生生被人養廢成愚鈍之性。
江紫蘇再不肯承認,也得默認,兒子能有今天,與那個假的葉寒萱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
兒子能成才,那是假的葉寒萱拉拔地好。
兩年前,要不是假的葉寒萱堅持非要帶着兒子離開景博侯府,去別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