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又軟又小,甘草跟石竹還好,多少有抱過小娃娃的經驗,所以並不害怕抱小主子。
但鹿鳴不一樣,鹿鳴自小打打殺殺慣了,對付不了這種軟綿綿,就跟沒長骨頭似的小娃娃。
讓鹿鳴抱孩子,鹿鳴寧可去死。
看到鹿鳴這個樣子,這照顧兩娃娃的任務自然是交不到鹿鳴的頭上來了。
看着石竹與甘草面不改色地把小主子給抱走了,鹿鳴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表示,小嬰孩兒太可怕了:
“王妃,你剛醒,喝點雞湯補補元氣。”
鹿鳴知道,這一天折騰下來,王妃肯定是餓了。
哪怕王妃在生產之前,已經吃了一大碗的陽春麪,可那一碗陽春麪早該消耗完了纔是。
“扶我起來。”
腰上一下子少了十斤肉,哪怕葉寒萱的身子還虛得厲害,都有一種極爲輕鬆的感覺。
只不過,一時之間,葉寒萱暫時還沒有勇氣去看原本漲得跟皮球似的,現在氣全跑了似的肚子。
“本王來。”
四爺直接從鹿鳴的手上接過了雞湯,然後細心貼心地一勺勺吹涼了再餵給葉寒萱喝。
一碗雞湯下去,葉寒萱喝得直接都出汗了。
“鹿鳴,攪塊熱帕子,幫我擦擦汗。”
一想到現在是什麼季節,再想到自己還要坐一個月的月子,心情才放鬆了沒多久的葉寒萱一下子覺得自己的未來太過黑暗無比了。
爲毛孩子都已經生完了,她的生活還有這麼多苦逼的情況!!!
“不行不行,穩婆說了,一個月之內,王妃不能碰水也不能見風。
若是落下月子病,可是要吃一輩子的苦頭的。”
鹿鳴直搖頭,雖然她不太懂這些,可是她只有聽得懂穩婆的話就夠了。
府裡也沒有旁的有經驗的女性長輩指點着,那麼穩婆說的話,她定然是要照着做的!
“不用那麼緊張,不至於如此。”
葉寒萱搖搖頭:
“風的確是吹不得的,尤其是涼風,至於水的話,用帕子給我擦擦,亦是無礙。
再過些日子,這天氣一熱變該添冰盆了,月子之內,我的屋子裡不許放冰盆。
至於包子跟湯圓那兒,孩子小,身子骨弱,亦不能用,明白嗎?”
她雖然不是婦產科的醫生,可是婦產科的醫生是她的同事加好基友,月子中的女人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她怎麼能不知道。
反正讓她在這麼大熱的天,不洗澡不洗頭,就連擦身都不許,她肯定會瘋掉的。
若非她早早吩咐備了產房,否則,面對那一屋子的血腥味兒,她絕對是受不了的。
就算是此時,她都覺得自己的身上有一股腥味兒。
“四爺?”
看到葉寒萱這個態度,鹿鳴沒有辦法了,只能向四爺求救,希望四爺能說說葉寒萱這位王妃。
四爺想了想道:
“就依照萱兒說得去辦吧,萱兒有分寸。”
萱兒生孩子才吃了大苦頭,旁的方法,他不願意再讓萱兒有一絲一毫的委屈。
更何況,這與萱兒的身子骨有關係,他相信萱兒是絕對不會胡來的。
“我倆外甥呢,我倆外甥呢?”
葉寒萱生下一對雙生子的消息,自然是很快就傳到了葉寒勇這個小舅舅的耳朵裡。
一聽到自己一下子有了兩個小外甥,葉寒勇高興得不得了。
一直以來,葉寒勇到底是與一般的男子一樣,受正常人的影響之下,都是覺得,自己的姐姐兒子越多越好。
兒子多了才代表着,姐姐在四爺的身邊才能穩了。
至少以後四爺不能拿子嗣這個藉口,做對不起他姐姐的事情,然後討個小老婆什麼的。
“別進來!”
一聽到小舅子的聲音,四爺的臉色變了變,不允葉寒勇在這個時候進來,看到葉寒萱躺在牀上的模樣。
在娶葉寒萱過門之前,葉寒勇曾經有過與葉寒萱同牀的經驗,直到現在,四爺心裡仍不舒服。
葉寒萱躺在牀上難得一見的嬌弱模樣,四爺更是不允許葉寒勇有絲毫的窺見:
“石竹跟甘草抱包子與湯圓去奶孃去吃奶了,你自己去看吧。”
跟老婆比起來,四爺自然是非常理所當然地把兒子給推了出去。
“噢!”
葉寒勇這個傻小子絲毫沒有感覺到四爺對他的算計與排斥,一聽到兩個小外甥的下落之後,直接高高興興地去看兩個小外甥了。
“鹿鳴,此處已經沒你什麼事了,你下去吧。”
把葉寒勇這個小舅子忽悠走了之後,四爺自然也不會讓鹿鳴繼續留下來,讓鹿鳴也走了。
“是,四爺。”
鹿鳴知道,必是四爺有什麼話要對葉寒萱說,便非常識趣兒地離開了。
直到現在,鹿鳴還記得,張家姑娘的事情。
原本,鹿鳴真的以爲,張家姑娘是王妃替自己生產之時備下的不時之需。
可是聽到穩婆的話之後,鹿鳴卻已經感覺到不對勁兒的地方了。
穩婆說過,王妃不愧是醫術了得之人,爲自己的身子調理得非常得當。
王妃懷孕的年紀雖然並不算大,可是王妃的孕相卻比那些年紀比她大的人還要好。
莫說是一個未滿十七歲的女子懷了雙懷,便是一個過了二十歲的姑娘懷了雙懷,這孕相也未必有王妃的好。
且,穩婆發現在生產之前,王妃肚子裡的胎位曾經不正過。
但是王妃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直到把自己的胎位矯正了,生產起來纔會這麼輕鬆的。
聽穩婆這麼說,鹿鳴自然想起來了,自家王妃似乎很喜歡摸自己的肚子,上按按下摸摸,
然後王妃就說得出,孩子的頭在哪兒,腳在哪兒,小手又在哪兒。
那個時候,她一直以爲王妃是在與她們開玩笑,現在看來,王妃是真的摸得出來。
這麼想來,王妃在疼之前,也曾摸過自己的肚子。
摸完肚子,王妃明明疼得厲害,卻非要咬着牙堅持走了好長一段路。
她還記得,她的確是看到王妃的肚子動了一下,又不是小主子那種動動手踢踢腳弄出來的動靜,看着與平常非常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