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江紫蘇也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想怎麼樣。
江紫蘇勉強地笑了笑,無論如何,今天是萱兒的及笄禮,她定要辦得妥妥當當,體體面面。
等江紫蘇跟葉寒萱一起出了大堂時,外頭已經坐滿了不少的人。
而這個時候,葉寒萱一眼就看到了一個身穿水青色長衫,淡雅如蘭的女子。
只是一眼,葉寒萱便猜,這位應該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衛夫人了。
在葉寒萱看衛夫人的同時,衛夫人也在看葉寒萱。
只不過,衛夫人的眼睛似乎不怎麼好使,微眯起的杏眸看了葉寒萱好幾眼,也沒能看出什麼花頭來。
“萱兒,來。”
葉寒萱一出現,葉老夫人便慈笑着將葉寒萱招到了自己的身邊:
“萱兒,過了今天,你就是大人了。
你是你爹的長女,又是景博侯府的大小姐。
日後,你的一舉一動皆代表着景博侯府,祖母相信,你一定會爲景博侯府爭光的。”
葉老夫人看着葉寒萱所說的話,無非是想提醒葉寒萱。
既然長大了,就該有大人的表現,別再像以前那麼任性,動不動就拿整個侯府的前途來開玩笑。
就算你不能替景博侯府爭光,至少做到別給景博侯府丟臉也成啊。
事實上,葉老夫人看着葉寒萱那張漂亮的臉蛋,覺得葉寒萱還是有機會替景博侯府添磚加瓦的。
更別提,萱兒這孩子,似乎跟四爺的關係比較親密。
想到四爺命不久矣,而且還有克妻之名,葉老夫人的眸光閃一閃,然後陰森森地一笑。
萱兒這丫頭本就是個邪氣極重的人,一般的男子肯定是降服不了萱兒。
指不定,萱兒跟四爺的認識,甚至跟四爺走那麼近,一切都是老天爺的安排。
看來,萱兒的緣份在四爺的身上呢,她不愁替萱兒找夫家了。
對於葉老夫人來說,無論韓四曄是早死也好,還是葉寒萱會被韓四曄剋死也好。
事到如今,能跟四爺身份相配,又肯嫁給四爺的貴族女子是少之又少。
如果四爺死了,那麼萱丫頭就成了新寡。
他們景博侯府願意把嫡長女嫁給四爺,那是景博侯府對皇上忠心。
四爺早逝,景博侯府的嫡長女淪爲新寡,再怎麼樣,皇上也得補償吧?
以四爺的身體情況,肯定是無法讓萱兒受孕了。
到時候,皇上真要補償萱丫頭,唯有把所有的補償都送到景博侯府上,景博侯府必然可以藉此再往上爬一爬!
這麼一想,葉老夫人看着葉寒萱的時候,目光越發柔和,眸底深處卻有了一抹貪婪。
已經對葉老夫人的用心產生懷疑的葉寒萱,一看到葉老夫人如此瘮人的笑,葉寒萱身上直起雞皮疙瘩。
祖母這麼笑,又是在打什麼歪主意?
不過一想到今天的場合,葉寒萱相信,無論她這位祖母打的什麼歪主意,今天應該不會發難。
葉寒憐的發難雖然在她的算計之中,可要是祖母突然發難,那就亂了她的計劃了。
“這一套紅寶蟲花首飾帶在你的身上,果然是別樣好看。”
瞧見葉寒萱身上今天戴着的金飾,大多都是自己送的,葉老夫人越發滿意了。
昨天,她突然把之前答應給憐兒丫頭的那一套首飾送給萱丫頭,還真有讓憐丫頭鬧鬧萱丫頭的意思。
只可惜,憐丫頭就跟紀譚一樣,看着兇殘,實際也是個無能之輩,被萱丫頭壓得死死的。
不過倒是不成想,這套紅寶蟲花首飾戴在萱丫頭的身上可比憐丫頭好看多了。
看到嬌豔奪目,身子彷彿一下子長開,尤其是胸前的兩量君又長大了不少的葉寒萱,葉老夫人笑着問:
“今天四爺可會來?”
萱丫頭跟四爺的交情不是極好嗎?
今天可是萱丫頭的大日子,四爺應該會來吧。
她相信,若是叫四爺見到了今天的萱丫頭,便是之前四爺還沒對萱丫頭產生什麼想法,今天也一定會的!
“回祖母的話,萱兒不知。”
聽到葉老夫人忽然提到了四爺,葉寒萱眸光一閃,眼裡染上深思。
祖母這是打算利用她,跟四爺攀上關係?
“無妨,祖母相信,四爺今天一定會來的。”
葉老夫人拍了拍葉寒萱白嫩嫩的小手,然後笑着點頭道。
四爺都幫着萱丫頭對付柳氏一個後宅婦人,今天是萱丫頭的好日子,四爺怎麼可能會不來呢?
葉老夫人跟葉寒萱聊的這會兒,有一個人臉色變了變。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給葉寒萱當正賓的衛夫人。
可能是因爲經常研究刺繡的關係,衛夫人的眼睛不太好使,甚至有了眼疾。
可是,自打衛夫人的眼睛一日比一日不好使,衛夫人卻發現自己的耳力卻是一天勝過一天。
衛夫人身份特殊,又是葉寒萱此次及笄禮的正賓,所以坐的位置離葉老夫人極近。
想當然的,就算在如此嘈雜的環境之下,葉老夫人一再問葉寒萱四爺會不會來的問題,全被衛夫人一字不漏地聽了過去。
一聽葉老夫人再三問葉寒萱關於四爺來不來的問題,衛夫人立刻猜到葉老夫人打的是什麼主意。
一瞬間,衛夫人的臉色就有些不太好看,甚至開始後悔不該答應太后跟曄兒那個孩子,來做什麼正賓。
在來之前,她該對葉寒萱這個小女子好好了解一番,再做決定,而不是被曄兒給哄了去。
衛夫人一輩子沒有孩子,但是對四爺卻是極好的。
衛夫人年輕的時候,不管是衛夫人的孃家還是夫家,就連太后都動過心思,過繼個孩子讓衛夫人養,好讓衛夫人沒那麼寂寞。
但是衛夫人一一拒絕了。
偏生這個時候,年紀的四爺入了衛夫人的眼。
因爲一些關係,四爺小的時候被養在了太后的身邊。
後來太后看衛夫人與四爺極爲投緣,便時常叫四爺去陪衛夫人。
要不是因爲有四爺的關係,否則光靠太后一人勸說,衛夫人才不樂意出來給一個不認識的小姑娘做什麼正賓。
衛夫人一直把四爺視爲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