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着那人說的話,葉寒憐的心裡彆扭極了。
她之所以會與果郡王有來往,無非是因爲果郡王的身份。
她那麼討厭葉寒萱,怎麼可能會去巴結葉寒萱,以此幫忙果郡王,她做不到!
不但如此,她更希望自己的男人的地位,可以比四爺更高,唯有如此,葉寒萱才只有巴結她的份兒!
葉寒憐跟果郡王往來,本就目的不存,並非真心喜歡果郡王。
想當然的,要讓葉寒憐爲了果郡王去遷就葉寒萱,拍葉寒萱的馬屁,葉寒憐怎麼會肯。
一句話,果郡王之前再怎麼幫她,到了四爺的面前,果郡王那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二小姐,要是果郡王都幫不了我們的話,那我們可怎麼辦?”
聽懂了葉寒憐話裡的意思之後,春言當真是要哭了:
“侯爺是不是真的不會不管我們?”
“……”
一提葉紀譚,葉寒憐就想到葉紀譚剛纔離開之前的表情。
說歸說,葉寒憐曉得,這一次她爹是認真不想管她了:
“還能怎麼樣,不想名譽掃地,成爲整個良城的笑柄,唯有把東西還回去。”
說到最後,葉寒憐簡直就是咬牙切齒。
事實上,葉寒憐不但是因爲這些首飾的名貴,才起了霸佔之心。
更重要的是,這些東西都是葉寒萱的,卻被她葉寒憐搶了過來,這讓葉寒憐有一種贏了葉寒萱的感覺。
但是這種勝利的,她還沒享受多久,尤其是之前的享受,還是葉寒萱這個當事人沒回來的時候。
現在不得不把東西還回去,葉寒憐心裡都慪死了。
“可、可是……”
春言淚眼朦朧地看着葉寒憐道:
“以大小姐的霸道強勢,奴婢就怕這盒子裡有多少件首飾,她都是知道的。
再不濟,大小姐手裡有聖旨,一對聖旨就知道有多少首飾了。”
“那又如何!”
葉寒憐哼了哼,她都已經準備把首飾還回去了,沒準備再偷留一、兩件,省得葉寒萱不依不饒。
“二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你把其他幾件,送給了其他人?”
春言說着差點沒哭出來。
這私拿御賜之物是有罪的,大小姐都不是私自轉贈,否則就要掉腦袋。
大小姐倒是沒有轉贈,但是二小姐把東西拿來之後,爲了顯擺甚至是討好老夫人,送了兩件給三小姐。
還有兩位與二小姐交好的小姐,也從二小姐的手裡得了一件。
這五件的窟窿要怎麼補?
“以大小姐的性子,就算您把東西還回去,可是隻要東西不全,大小姐必不肯罷休。”
到時候,再鬧到皇上的面前,她們依舊要死啊。
“該死的葉寒萱,她還回來幹什麼,怎麼就不死在外面,一輩子都別回來!”
春言這麼一提醒,葉寒憐才想起是有這麼一回事情,正是如此,葉寒憐的臉色馬上黑了下來。
若不是她千方百計地討好祖母,巧合姨娘也懷孕了。
否則的話,直到今天,姨娘還被困在虞城的葉家老宅之中。
爲了哄祖母高興,讓祖母多照顧姨娘一些,她看得出,祖母更喜歡二房的孩子,她這才把金釵送給葉寒眉。
果然,葉寒眉也極爲喜歡那些金飾。
爲此,祖母可是沒少誇她,甚至命人送了一堆的補品給柳輕煙,柳輕煙在侯府的地位一下子被拉高了不少。
“二小姐,我們該怎麼辦?”
春言看到臉上有了惱意的葉寒憐,鼓起勇氣問了一句。
“還能怎麼辦,好在果郡王之前送了我一批東西,尋些名貴的出來,與她們換回來!”
葉寒憐氣呼呼地說道。
那個時候,葉寒憐還並沒有完全把這些從葉寒萱那兒拿來的東西當成是自己的。
想當然,不管這些首飾再漂亮,再名貴,葉寒憐自然是捨得送一、兩件給人。
但是久而久之,面對這些好東西,葉寒憐的貪念一日重過一日,這才起了霸佔的心。
等葉寒憐顏面掃地,割地賠款一般好不容易把那五件金釵給換了回來。
入宮歸來的葉寒萱卻已經帶着四爺及良城知府孟良城回到了景博侯府之中。
孟良城之所以會出現在景博侯府,自然是受了皇命,來調查朝陽翁主御賜之物受盜一事。
“你真的入宮去……”
早就守着的葉紀譚一看葉寒萱這架勢,眼前黑得厲害,他都真不知道要怎麼說葉寒萱這個大女兒了。
這個大女兒當真是什麼家醜的事情,都敢往外說啊!
“有人不要臉,我何必替此人把臉留着。”
葉寒萱輕哼了一聲,眯着眼睛,嘲弄地看着葉紀譚。
甘草之前說的話清清楚楚,是葉紀譚贊同葉寒憐那“借”的行爲。
“不要再能利用了,要從我身上得到好處了,再來跟我提什麼血親之緣,太廉價。”
看到葉紀譚還想跟自己談人生大道理,給自己灌一碗心靈雞湯,葉寒萱冷冷地說了一句。
看着葉寒萱冰冷的目光,沒有半點分別幾個月後相見對父親的想念,有的只是冷漠。
一瞬間,葉紀譚感覺到自己的心就跟被刺進了一把刀,然後這把刀又在心裡攪了攪一般,痛不欲生。
萱兒不但是想讓紫蘇離開他,便連她自己都不願意再認他這個爹了嗎?
“大、大姐姐……”
把東西都找齊全之後,葉寒憐一出來,就看到了跟在葉寒萱身後的孟良城及站在葉寒萱身邊的四爺。
看到這個情況,葉寒憐恨得不行。
明明大家都是親姐妹,住在同一屋檐下都已經有十幾年了。
葉寒萱這個小賤人的心怎麼就那麼狠,非要把事情鬧得這麼大。
別告訴她,那些東西是她拿走的這一事兒,葉寒萱一點都不知道。
她清楚地記得,當初自己去春暉園“拿”東西的時候,有丫鬟攔過她,那個丫鬟是在葉寒萱身邊伺候的!
“大姐姐,你莫急着,你的東西都找回來了,你看看,可是一樣不少。”
磨了磨牙,葉寒憐勉強頂着一張笑臉,捧着那盒東西,走到了葉寒萱的面前,然後把東西重重地放在葉寒萱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