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那個孩子被葉寒萱保下來之後,到底於誰有利,還說不準呢。
“……”
聽到葉寒憐這話,春言完全糊塗了,姨娘肚子裡的孩子沒了,情況怎麼可能好呢?
因爲皮家的事情,侯爺可是徹底惱了姨娘,不願意再理睬姨娘。
可是因爲姨娘肚子裡的孩子,侯爺還不是去請了大小姐來。
由此可見,侯爺還是極爲在意柳姨娘肚子裡的孩子的。
“算了,我想靜一靜,你先下去吧。”
面對無知的春言,葉寒憐懶得跟春言廢話,直接把春言喝退下去。
事實上,柳輕煙的肚子有問題,不單葉老夫人知道,江紫蘇母子三人知道,甚至就連葉寒憐也是知道的。
就柳輕煙肚子裡的那個孩子,也唯有葉紀譚跟葉寒承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情。
葉寒憐稍微長大一點之後就懂得了,當年柳輕煙爲了生下葉寒承傷了身子,可能無法再生育了。
隨着葉寒憐懂得事情越來越多,葉寒憐不禁擔心起來。
姨娘因爲承兒的關係,不可能再生下第三個孩子,可是江紫蘇的身體是好的。
萬一反倒是江紫蘇給爹生下第三個、甚至是第四個、第五個孩子。
到時候,他們可怎麼辦。
在江紫蘇給爹生了那麼多的孩子之後,爹的心還能守着他們三個不離開嗎?
葉寒憐曾把自己的這個擔心說給柳輕煙聽過。
聽了女兒的擔心之後,柳輕煙欣慰地摸了摸葉寒憐的頭髮,眼裡閃過冷意:
“憐兒,此事你只管放心,江紫蘇沒這個福氣,其他女人也不會有這個福氣的。”
那個時候的葉寒憐對柳輕煙的話,只是聽懂了一半。
等長大之後,葉寒憐再回頭想想當日柳輕煙說的話,就完全明白過來了。
之所以沒有女人有這個福氣,替她爹生下孩子,那是因爲她爹失去了令女人懷孕的本事。
既然那麼多年前,她爹就已經失去了那個能力。
那麼這麼多年後,姨娘怎麼就又懷上孩子了呢?
想到這件事情,葉寒憐只覺得諷刺無比。
當年要不是大夫說姨娘可能懷不了孩子了,姨娘也不會狠心地給爹下藥。
在爹沒了這個能力之後,被大夫說成不能懷孩子的姨娘反倒是有了,這中間怎麼可能沒有古怪。
柳輕煙纔回到景博侯府,葉寒憐就去確認過柳輕煙的肚子是不是真的。
在知道柳輕煙是真的懷孕之後,葉寒憐便已經清楚,這個孩子是怎麼回事兒了。
誰都想不到的是,在葉寒憐看到葉紀譚對這個孩子的喜歡之後,葉寒憐歡歡喜喜地當起姐姐來。
葉寒萱猜準了葉老夫人,摸透了柳輕煙,卻是料不準葉寒憐這個變數。
剛開始的時候,看到葉紀譚對那個孩子的在意,葉寒憐當然高興。
可惜現在這個孩子已經留不住葉紀譚的心了。
一下子,曾經喜歡的孩子就成了葉寒憐的眼中釘。
萬一這個孩子的身份哪一天被人知道了,那麼他們三個將面臨真正的滅頂之災。
有那麼一個紅杏出牆的外祖母,已經叫葉寒憐與葉寒承羞於見人了。
葉寒憐頭疼地扶額,事情的發展當真是越來越糟糕了。
她真不明白,葉寒萱到底哪兒來的好運,可以得四爺的令眼相看。
不是說,四爺是個短命鬼,肯定要死的嗎?
都到今天了,看四爺經常活動於朝野之中,把她爹的兵權都給弄沒了。
四爺到底什麼時候死!
只要四爺死了,那麼葉寒萱就失去了所有的依仗,到時候,葉寒萱必不是她的對手。
想到此,葉寒憐真想去廟裡拜拜,再給牛頭馬面燒點紙錢,好叫這些人早點把四爺給收了。
“翁主,景博侯在府門口,想求見。”
葉寒萱正在衛夫人的指導之下,學習刺繡,秦管家卻是來報,景博侯府的人依舊在糾纏不休。
“不見。”
葉寒萱頭都不擡一下,直接拒絕了。
“景博侯動手了。”
秦管家又說了一句。
“還是不見,有本事他就打進來,沒本事就給我滾。”
葉寒萱拿着繡花針的手停了停,然後繼續繡着,不客氣地說了一句。
“是。”
得了令之後,秦管家默默退了出去,然後就看景博侯怎麼跟韓衛過招。
等到葉紀譚停下手來之後,秦管家上前道:
“今日多謝景博侯的賜教。”
秦管家直接把剛纔的打架,說成了學武之人之間的武藝切磋。
“萱兒呢。”
葉紀譚到底有了年紀,是快要當祖父的人了,與一從韓衛交手之後,表現自然是沒有那些韓衛的好。
“翁主正在與衛夫人學習刺繡,景博侯,人貴自重,緣份一詞,實在是不該強求。
既無緣,何不痛快放手,這對大家都好。”
原本秦管家不該多嘴的,可是看到景博侯府的人這麼沒完沒了的鬧。
作爲朝陽府的管家,秦管家表示,他都煩了,景博侯怎麼不嫌丟人,不肯死心呢?
“你不過是一個奴才,有何能力插手管主子之間的事情。”
葉紀譚臉色一變,沒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還要這麼被親生女兒手底下的奴才這麼落臉子。
“翁主交待,除非見到和離書,否則的話,景博侯你是進不了府門一步的。”
葉紀譚說不讓管,秦管家也就不浪費這個口水了:
“昨天葉老夫人身邊的老嬤嬤在我朝陽府門口潑皮耍賴,翁主表示,這份‘恩義’,翁主記住了。
他日,翁主必當登門,還之。”
“好,我倒是要看看,她能跟我這個老子到底狂多久。
告訴她,別以爲有四爺護着,她就真的能太平了事,若是沒有我,她的日子未必有她想象中的那麼好!”
想到嘉柔公主的事情,葉紀譚心裡來氣,冷冷地笑了笑。
他倒是要看看,在他面前那麼橫的葉寒萱,到了嘉柔公主面前,還能有幾分本事跟骨氣!
“多謝景博侯的關心,小人必將侯爺的話帶給翁主的。”
秦管家笑了笑,毫不介懷地應了下來:
“景博侯慢走,小人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