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把江紫蘇打醒,讓江紫蘇的腦子清一清。
他這個蠢妹妹到底要蠢到什麼地步,還會不會聽人話了。
江天龍在怨江紫蘇太蠢的同時,卻也隱隱有些後悔,覺得自己之前演過頭了。
要不是他爲了一再突現出自己爲了紫蘇這個妹妹吃了多少苦,要忍受多少痛苦。
指不定,紫蘇也不會把他的意思聽反了,還說什麼爲了他,她也不會回到妹夫的身邊。
算了,不想了這個了。
看來,他得另想辦法,再找路子,好勸紫蘇回到妹夫的身邊。
想着再有十日葉寒萱便要嫁給四爺了,江天龍知道,他的時間不多。
他必須儘早想出辦法,讓江紫蘇不但回到葉紀譚的身邊,還主動開口要把朝陽府讓給他們一家子住。
“到底是忍不住了。”
葉寒萱一覺醒來的時候,便聽到韓衛把她娘跟江天龍之間說過的話回稟了一遍。
對於江天龍肚子裡的那隻小算盤,葉寒萱一點都不意外。
早在江家的時候,葉寒萱就發現了,江家人的心眼跟簡化奸猾之心全長在了江天龍一個人的身上。
江天龍的小算盤多,打得響,才正常。
但是讓葉寒萱驚訝的卻是她孃的態度。
想到她曾經也用過一招,叫葉寒憐吃過暗虧,葉寒萱便笑了。
他們朝陽府的便宜,可不是那麼好佔的。
“小姐,要不要……”
韓一看着葉寒萱,試探地問了一句。
作爲一個局外人,看到江天龍的所作所爲,韓一表示太噁心了,這還是一個大丈夫所爲嗎?
哄騙親妹,欲霸佔外甥女的家業,還將親妹與親外甥趕回虎狼之穴,只爲一己之私。
想到這些,韓一目光一寒。
如果江天龍不是小姐的親大舅的話,他早就一刀把這個無恥之徒給解決了。
“不行。”
葉寒萱搖搖頭:
“哪怕外公對江天龍再失望,甚至就連娘這麼單純的人都對他起了警惕之心。
江天龍到底是江家的人,是我外公的兒子,我孃的親大哥。
江天龍可以死在別人的手上,但是絕對不能死在自己的人手上。”
要不然的話,外公跟娘這輩子都不可能再開心了。
“是,小姐。”
聽懂了葉寒萱的忌諱之後,韓一不得不承認,自家小姐想得對。
他想殺了江天龍容易得緊,可是他絕對不能讓小姐背上殺死親舅,叫江老爺與夫人難受的罪名。
“彆着急,江天龍的野心大着呢。
爲了完成自己的野心,江天龍什麼都能出賣,什麼事情都敢做。
所以,不需要我們動手,就江天龍這種性子,你以爲他的人緣會好嗎?
到時候,不單我看不慣他,他自己就會做死,給自己挖好一個墳,然後往裡跳。”
江天龍現在信心滿滿,他有一個真心認他爲大舅子,當侯爺的妹夫。
他又將有一個做王爺的外甥女婿。
在江天龍的眼裡,現在的他簡直就是走了大運,鴻運當頭,運氣好到擋也擋不住。
他從一個沒有半點幫助,只靠自己一步步爬上來的小商戶變成一個身後有兩座大靠山的人。
衝着葉紀譚跟四爺,江天龍覺得他這輩子人生最巔峰的時刻總算是到了。
四爺跟葉紀譚的存在,可以幫到江天龍的忙,卻同樣也能毀了江天龍。
只要四爺跟葉紀譚都不主動給江天龍幫忙,江天龍會自己想“辦法”。
到時候,江天龍的動作一有不妥,多的是人想弄死江天龍,她真的不需要出手。
葉寒萱是算準了江天龍的性子,纔敢做這種打算。
哪怕葉寒萱只是那麼看着,卻也有點借刀殺人的意思。
“小姐英明。”
韓一聽懂了葉寒萱話裡的意思之後,對葉寒萱是佩服不已,覺得自家小姐纔是真絕色啊。
小姐不費一兵一卒,只需要冷眼旁觀,料準了有人會主動收拾了江天龍。
韓一想了想,這個辦法雖然有點被動,但就因爲江天龍是姓江的。
目前爲止,這個辦法的確是最好的辦法。
“你回去繼續監視,要是江天龍又有什麼動作了,再向我回報。”
葉寒萱揮了揮手,只要有江天龍在,她就不可能安安心心地只做一個待嫁娘。
“是,小姐。”
韓一領了命之後,直接回到了暗處,又去監視起江天龍一家子。
“外公。”
葉寒萱睡了一覺,醒過來之後,石竹就告訴葉寒萱,江杜仲來找過她了。
爲此,葉寒萱醒來之後,直接去了江杜仲的院子。
“起了,精神倒是好不少,趁着這幾日還有點時間,好生補補。
女子太過消瘦,以後到底是要吃苦頭的。”
看着葉寒萱,江杜仲歡喜地笑眯了眼睛,不過一想到自己這個還小的外孫女就要嫁人了,江杜仲心裡滿不是滋味兒。
也罷,若非對方是四爺,否則的話,他必是不會應允的。
“外公放心,師父跟娘原本就在想着法兒地要給我補補。
現在有了二舅母跟小舅母,我娘跟師父就更熱鬧了,這幾日有的我補了。
到時候,可別把我補成個大胖子,鬧得四爺不肯要我了。”
葉寒萱打笑地說道。
其實說到這一點,葉寒萱也挺無語的。
之前原主被葉寒憐哄着,一心想做白骨精,她剛來的時候,原主的身體就是從難民營裡出來似的,一摸,身上全是排骨。
哪怕她來了之後,想了不少的辦法,又是運動,又是食補,才讓身體恢復到一個正常的情況。
不過,之前泗城那麼一鬧,她整個人就跟縮了水似的,減肥效果好到不要不要的。
就因爲這樣,這次她一回來,她娘跟師父就完全看不過眼,正想着給她燉什麼補湯呢。
“有心了。”
江杜仲的臉色僵了僵,然後勉強笑了笑。
剛纔萱兒數到的人之中,少了一個,果然是沒有心的人。
“外公,你找我來有什麼事情嗎?”
葉寒萱目光閃了閃,她明知道江杜仲在想什麼,是爲了什麼難過,但是她卻是什麼都不能說,畢竟這就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