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的祖母當真那麼疼他爹,那也得他祖母現在還活着,才能幫到他爹的忙。
否則的話,他爹想得再多,也是白費力氣。
“相公,我嫁的人是你,不是江家,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孟萍想了想,決定跟江小薊共進退。
事實上,被皮家綁架一次,又被嘉柔公主綁架了一次,進入良城之後又被人拿刀威脅兩次。
面對這些數據,孟萍也是心慌得不行。
孟萍心裡也藏着一個秘密,一直沒敢跟江小薊這個相公說。
當日,他們一家子被嘉柔公主幫來之後,孟萍一直怕得沒敢睡覺。
那個時候,嘉柔公主的人都把他們關在同一個房裡,哪怕都是認識的人,孟萍也害怕。
有一天晚上,不敢睡的孟萍聽到房外人有聲音,嚇得坐了起來。
孟萍纔想把江小薊叫起來,卻看到紙糊的窗戶上多了一根管子。
一看這個情況,孟萍直接把頭一低,把臉埋在江小薊的懷裡,儘量避免吸進那些藥。
不一會兒,等所有人都被迷暈過去之後,房門被打開了。
一直不敢動,甚至不敢擡頭看一眼的孟萍感覺到那些侍衛從自己跟相公的身邊走過,並不停留。
感覺到這個情況,孟萍頓時鬆了一口氣。
可是沒一會兒,就響起了她公公的聲音:
“你們是誰,想幹什麼?”
聽到江天龍這話,帶頭的趙傳風冷笑了一下:
“不是你暗示公主,說你有話要說嗎?
在這個時候,跟我裝什麼糊塗?
你放心,在進來之前,其他人都已經睡死了,就連你也是我們用藥,你才醒過來的。
所以,你現在跟我說的話,他們不會知道。
走吧,公主還在等你呢。”
說着,趙傳風直接踢了踢江天龍。
能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暗示公主的,肯定不是什麼好鳥,要做的也不是什麼好事兒。
趙傳風雖然是這麼想的,卻也什麼都沒有說,畢竟他是替嘉柔公主辦事兒的。
之後,江天龍就被趙傳風給帶走了,孟萍就更加不敢睡了。
大概半個時辰之後,孟萍聽到江天龍被帶回來。
孟萍悄悄打量過江天龍的臉色,發現江天龍被人抓出去,身上不但沒有添一點傷,而且還是一臉得意地回來的。
打那以後,像這樣的情況偶爾也會出現一兩次。
直到嘉柔公主跟葉寒萱做好約定,嘉柔公主才把葉寒萱點名的江杜仲與江白芷送走,
之後,從第三個人起,輪到的就是他們大房的人了。
孟萍那個時候就覺得奇怪,放他們走的那些侍衛就好像知道他們是一家人似的,
一進房來,也不開口問,直接把人帶出去,可是直到放走他們大房的最後一個人,侍衛也沒有弄錯一個人。
後來,暗中監視着被放走的江家的人侍衛在得到嘉柔公主傳來的訊息之後,便欲取了江家人的性命。
嘉柔公主雖然極爲厭惡葉寒萱,覺得是葉寒萱的存在,才毀了她所有的幸福。
不過,面對江天龍這麼識趣兒的人,嘉柔公主卻是喜歡的。
嘉柔公主表示,一個知情識時務的人,是有資格再在這個世上活下去的。
於是,那些侍衛衝進來要殺江家人的時候,孟萍卻是驚訝地發現,那些侍衛的刀從來沒有砍向過大房的人。
只不過當時的情況太過兵荒馬亂,而且要不是孟萍打從一開始就看了不該看的,
否則,在如此危急的時刻,孟萍自然也不會有心思顧上這個情況。
想當然的,這個情況除了孟萍發現,江天龍心中有數之外,其他江家人都被矇在鼓裡,怕得緊。
那個時候,自己的公公到底跟嘉柔公主說了什麼,孟萍不想知道。
但是,對於當初的事情,孟萍一直放在心裡,怎麼也忘不了。
幾次被人把刀架在肚子上,孟萍也是怕得不行。
所以,今天江小薊這麼一提,孟萍馬上答應了下來:
“相公,那你可有想好,我們什麼時候走,我想兒子了。”
“不急,我們暫時還不能走。
哪怕我願意放棄這裡的一切,也要得到一點再走。”
江小薊拍了拍孟萍的手,欣慰地說了一句,好在,他身邊還有一個肯跟他一起共進退之人。
“相公,你是想……”
孟萍懷疑地看着江小薊,不明白自己的相公還要幹什麼。
“你放心,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我們的家,爲了我們的兒子好。
來良城這麼久,要是空手而歸,我也是不甘的。
我總有預感,我們不但能平平安安地回去,甚至還可以衣錦還鄉。”
江小薊笑了笑,他的野心沒有他爹那麼大,而且,他爹因爲祖母的關係,眼高手低。
跟葉寒萱鬧成這個樣子,對他們來說,絕對沒有好處。
他爹非要往死衚衕裡鑽,他拉不住,也沒有辦法。
不過,他總得想想法,爲了自己這個小家,鑽營一下,搏個錦繡前程不是?
“相公,我都聽你的。”
孟萍知道,自己的相公跟公公多少有點像,心思沉,想得多,她不需要懂太多,她只要聽相公的話就夠了。
“噢,真不容易,江天龍糊塗成這個樣子,江大薊也隨了江天龍的性子,貪婪成性,
反倒是江小薊這個老二,難得是個腦子拎得清的人。”
得到江天龍一家人的反應,葉寒萱挑了挑眉毛,對江小薊這個二哥頗有些意外。
“讓那些人繼續待在大宅裡,不要出現,也不要有任何動靜。
不管江宅發生任何事情,他們都不要出手,只管藏好就是。”
聽到了來報,葉寒萱紅脣一抿,淡淡地吩咐道。
江天龍一家是朝陽府跟四王爺府唯一的突破口,她之所以讓江天龍一家人繼續在良城蹦噠,可是有原因的。
她就不相信,她繼續放任江天龍一家在良城胡鬧,還無法引起那不良居心之人的異動。
想着江家上輩子被滿門,其中的原因,她是一定要查得清清楚楚,沒有一絲一毫的模糊地帶。
報仇,永遠都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