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龍!”
得到陳閣老的肯定之後,葉寒萱手握成拳頭,在短桌上打了一下,咬着牙喊出了江天龍的名字來。
“不必如此生氣,你娘有你這個女兒,以後不會吃太多虧的。
便是以前吃過的虧,你也會替她討回來。”
陳閣老安慰似地說了一句。
說來,當真是江家不幸,離開的江家父子三人,稟性純厚,仁義厚德。
要不然的話,江杜仲當年也不會因爲葉家父子是大禹朝的功臣,便將兩顆寶丹拿出送予他們。
只可惜,自古以來皆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江杜仲的一番好意,到底是被葉家小兒給糟蹋了。
至於江家的忠厚品質是一點都沒有在江天龍這個小兒的身上體現。
就連陳閣老都覺得,江家人估計是幾代人的心眼,都長在了江天龍一個人的身上。
“不問爲什麼?”
看到葉寒萱氣呼呼的小樣子,陳閣老笑得更開心了。
“理由不就是那麼幾個嗎?”
葉寒萱白了陳閣老一眼,只覺得陳閣老太過爲老不尊了,這麼容易的問題還要讓她猜
“江天龍是我外公的長子,我猜,他是無意之中隱隱知道了這些方子的存在。
我娘是我外公唯一的女兒,外公極寵我娘。
江天龍之所以把我娘培養成那麼一個沒有主見,只會一味依附別人的性子,
就是防着萬一外公把江家那些方子傳給我娘,而不是他時,正好可以讓我娘主動送給他。”
這麼一來,要是有人向江天龍打聽江家這些方子。
只要對方給江天龍足夠的利益,江天龍絕對會透出口風來。
她早就看出來了,江天龍的野心不小,甚至是想恢復祖先當年的風光,住在良城裡,與權貴打交道。
要不然的話,江天龍也不會對當年葉老侯爺非要葉紀譚娶她娘過門一事,耿耿於懷到今天。
“不錯、不錯。”
陳閣老摸着鬍子點點頭,果然是個聰明的孩子,一點就透
“我猜想,當年你祖父恰巧看出了江天龍對你娘性子的影響,這纔打起你孃的主意來。
連江天龍都覺得,你外公會把方子傳給你娘。
撿到那本殘缺手札的葉老侯爺,更是會如此想。
且,與其培養江天龍這麼野心勃勃,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拖累到景博侯府的恩人。
他自然是讓你爹把你娘娶進門,更爲穩妥一些。”
“看來,當年我外公給我娘僅陪嫁的幾本醫書,他應該已經找理由翻查過了。”
頭一次知道原來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的葉寒萱,臉色沉得厲害。
她原本以爲葉紀譚娶了她娘,完全是葉家父子倆做的孽。
合着引出這樁孽緣的,不單是她外公的兩顆還生丹,江天龍這根攪屎棍也是發揮了不小的“作用”。
“江家有你這個外孫,他們吃不了大虧的。”
看到葉寒萱的臉臭乎乎的,陳閣老也不在意
“就目前看來,你把江家管得極好,你外公到底是也享到了你這個外孫女的福兒。”
說到這一點,陳閣老就有些不高興了。
他有的孫女兒、外孫女兒可比江杜仲多多了,怎麼他就沒有這個福氣,有這麼聰明又護短的小輩?
“可惜的是,江天龍這個禍害還活得好好的。”
說到這一點,葉寒萱的臉色就更加臭了。
葉老侯爺只是太會利用人心了,說到底,是江天龍先對她娘起了壞心思的。
“就江天龍現在這個情況,老夫可不覺得,他現在活得有多痛快。”
陳閣老笑着搖搖頭。
江天龍在良城之中明明有那麼厲害的親戚,四王爺是他外甥女婿,朝陽郡主是他的親外甥女。
葉紀譚該是他的妹夫。
光是衝着這些關係,江天龍該在良城之只混得風生水起纔是。
可事實上,並非如此。
江天龍身上的銀子有限,野心大,想找大鋪子,沒有銀子沒有人脈。
最後還是小丫頭施捨了一間小鋪子給江天龍。
偏生在良城之內,便是一間小鋪子,那租金也是禾興的十數倍。
就江天龍身上的那點銀子,想在良城太太平平地做生意,太難了。
只要江天龍想到自己有那麼多的親戚,卻是一個也靠不上,還不能靠,江天龍絕對有氣到吐血的衝動。
對於這一點,陳閣老還是比較瞭解的。
“那也是他活該,誰叫他想得到的那麼多。”
葉寒萱翻了一個白眼,無論江天龍一家在良城發生什麼事情,遇到什麼樣的委屈,她都不會管的。
尤其是今天之後,她對付起江天龍來,絕不手軟。
經由陳閣老的指點,葉寒萱纔算是真正明白,她娘嘴裡自己是被江天龍給帶大的真正意義。
她一直以爲,她娘天生就是這性子,畢竟兩輩子都是如此。
她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是江天龍故意把她娘養得這麼軟弱無能,被人欺負了還小心討好的爛性子。
“對了,我之前聽說你想給明珠姐找婆家?”
葉寒萱深吸了幾口氣,把火氣壓了下去。
反正江天龍一家就在良城,跑不了。
而且她還要用江天龍一家,把那條大魚給釣出來呢,她遲早都能收拾了江天龍。
談完江家的事情,葉寒萱倒是又想起了陳明珠的事兒。
“你不是已經教了明珠那些話了。”
說到這兒,陳閣老頗不是滋味兒地看了葉寒萱一眼,總覺得孫女兒跟葉寒萱的關係,比跟自己的還好。
“不是,你要給明珠姐找婆家,我不過是想給你推薦一個人而已。”
葉寒萱搖搖頭,表示自己沒別的意思,倒是想當一回媒人。
“誰?”
聽到葉寒萱要給自己的孫女兒介紹對象,陳閣老倒是有些好奇了。
依陳明珠的辦法,不是不行,但一旦跟果郡王碰上,陳閣老不擔心陳明珠會傷着果郡王,就是擔心陳明珠會吃虧。
爲此,就果郡王這個問題上,陳閣老清楚,還是讓孫女兒早點嫁人比較好。
只要孫女兒一嫁人,果郡王自然就能死了那份心。
陳閣老也沒想到果郡王的心思那麼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