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鹿鳴摸了摸自己的臉:
“難不成,奴婢的臉髒了,有什麼不妥之處嗎?”
說着,鹿鳴還緊張地拿出帕子,擦起自己的臉來。
每次面對葉寒萱那一雙幽深的雙眼,其實鹿鳴並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般鎮定冷靜。
只不過,鹿鳴並沒有把自己的心虛表現出來而已。
哪怕是現在,鹿鳴也是在用擦臉這個動作來掩飾自己的心虛跟尷尬。
鹿鳴從來沒有想過,像她這樣的人,有一天竟然會因爲只是被人盯着那麼看,就尷尬得想要躲。
“倒也不是,鹿鳴,其實你長得挺漂亮的。”
葉寒萱單手託着腮,眸色一閃,打着趣兒看鹿鳴:
“你幾歲了,可有想過自己以後要嫁一個什麼樣的男子?”
“……”
聽到葉寒萱的問題,鹿鳴難以自持的抽了抽嘴角,大少夫人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自己看,就是爲了問這個?
鹿鳴淡吸了一口氣,然後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回大少夫人的話,奴婢今年已經十六了。
至於嫁人的事情,王妃,你真討厭,奴婢還小,沒想到這種事情,且奴婢的命可由不得自己。”
鹿鳴“羞澀”地笑笑,然後將臉別過去,“不好意思”看葉寒萱,並表明了,她只是一個奴才,
就算她真的要嫁人了,那也肯定不會有自主權,得聽主子的。
“是嗎?”
聽到鹿鳴這話,葉寒萱不置可否,然後又問了一句:
“你覺得四爺如何?”
“!”
葉寒萱這句話一出現,鹿鳴差點沒想給葉寒萱跪了,鹿鳴誠惶誠恐地看着葉寒萱道:
“大少夫人,你怎麼問這麼可怕的問題?”
四爺,她是想也沒有想過,若是她給四爺做小妾,多少人想捏斷她的脖子啊,她傻啊。
“有這麼可怕嗎?”
看到鹿鳴的眼裡當真反射出的害怕,並不是歡喜過頭與激動,葉寒萱歪了歪腦袋,難道她想錯了?
“大少夫人。”
這下子,鹿鳴是真的給葉寒萱跪下來,只希望葉寒萱別亂出主意,放她這個奴婢一把吧:
“奴婢這輩子早就打算好,要一輩子伺候在大少夫人的身邊,不嫁人的。
四爺也是奴婢的主子,奴婢萬萬不敢有如此不敬的想法。
若是大少夫人懷疑奴婢的話,就請大少夫人直接賜奴婢一死吧。”
跪着的鹿鳴都鬱悶了,自己到底做了什麼熱情過頭的事情,竟然會讓大少夫人產生如此荒唐的想法。
她跟四爺,四爺是天上的雲,她是地上的泥,雲泥之別,哪有可能。
要是大少夫人當然把她賜給了四爺,那麼她只有一頭撞死的份兒了。
“看你平時準備的飯菜,甚是合四爺的胃口,你竟比四王爺府的人更瞭解四爺的口味。
或許,把你放在四爺身邊伺候着,我更能放心,畢竟你把四爺照顧得挺好的。”
葉寒萱眸光閃了閃,然後誘惑地說了一句。
一開始葉寒萱只當鹿鳴背後的主子派她來,是保護她跟四爺的。
但這幾天接觸下來,葉寒萱又改變想法了。
鹿鳴對她的確挺不錯的,事事件件都把她照顧得極爲周道,不會讓她有絲毫的不適與不滿。
但是鹿鳴對四爺的態度,也叫葉寒萱產生了懷疑。
四爺並不是一個特別挑嘴的人,面對府中準備的菜色,葉寒萱一直也有觀察。
就因爲,四爺表現得太平平了,葉寒萱還真沒有發現四爺有特別的喜好。
但自打進了這榮慶王府,小夫妻倆的吃食甚至是夜宵由鹿鳴準備之後,
葉寒萱才發現,其實四爺還是有喜歡吃的東西的。
可怪就怪在,在四爺身邊伺候了那麼多年的秦管家不知道,她這個當娘子的不知道,反倒是鹿鳴摸得準。
葉寒萱表示,鹿鳴當真不能怪她會產生這種想法跟懷疑。
鹿鳴到底是怎麼知道,四爺會喜歡這些吃食的。
作爲四爺的枕邊人,哪怕四爺的表現依舊像平時一樣,也沒見四爺多吃一碗飯,
但葉寒萱就是能夠感覺到,近日來,鹿鳴替他們準備的飯桌,很是合四爺的胃口。
這麼一來,要是葉寒萱都不會懷疑鹿鳴是不是對四爺有特殊的想法,那她就不是一個正常的女人。
“有、有嗎?”
鹿鳴額頭上都開始冒冷汗了,只覺得葉寒萱這位大少夫人實在是太厲害,太敏感了。
之前她聽主子把她派來這兒,伺候大少夫人,她還以爲這個任務是自己接的任務之中,最容易的。
不管外頭把大少夫人傳得再厲害,大少夫人也只是一個弱女子罷了,能有什麼花頭。
可是這一番接觸下來,鹿鳴差點沒想甩自己幾個巴掌。
她怎麼會那麼傻,竟然如此看輕大少夫人。
就大少夫人的機敏,實在是叫她這種人看了害怕。
虧得她的任務只是保護好大少夫人和大少夫人肚子裡的小小主子。
要是主人給她派的是其他任務,鹿鳴絲毫不懷疑,自己此時已經失敗在葉寒萱的手裡了。
“恕奴婢愚鈍,奴婢真沒看出來,四爺其實挺喜歡奴婢準備的那些飯菜。
四、四爺有特別喜歡吃哪道菜嗎?”
想到一直以來,四爺用量正常的飯食,鹿鳴硬着頭皮抵抗到底,不敢承認。
事實上,她是的確不喜歡,哪些菜是四爺喜歡吃的。
她所做的一切,皆是上頭主子吩咐下來的。
此時的鹿鳴頂着葉寒萱懷疑的目光,當真想淚奔地喊一句:
大少夫人,奴婢是冤枉的!
“行了,起來吧。”
看到鹿鳴淚光閃閃,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葉寒萱擡了擡手,讓鹿鳴別跪自己,起來吧。
鹿鳴這個年紀,在現代差不多就是一個初中生。
想到自己這個三十幾歲的老阿姨還欺負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葉寒萱的厚臉皮稍稍紅了紅:
“不過是與你開句玩笑罷了,瞧把你給嚇的。
其實四爺愛吃些什麼,我與四爺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我也不清楚。
我以爲你該比我心細一些,可能看得出來,看來,你也沒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