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憐上前一步,把柳輕煙跟葉寒承都扶了起來:
“有什麼話,我們回去再說,有什麼事情,我們也可以商量。
走吧。”
葉寒憐將自己的前,挺得直直的,不去看葉寒承跟柳輕煙臉上的悲傷,把自己郡王妃該的派頭端了起來。
正如爹說的那樣,她這個弟弟的確是不夠聰明。
所以,葉寒憐甚至用憐憫的目光看着葉寒承這個親弟弟。
打從離開景博侯府的第一天起,又在三皇子的幾番避門不見的打擊之下,
葉寒憐便明白了一點,那就是因爲她有柳輕煙這麼一個紅杏出牆的生母,
有頭有臉,有家有世的名門公子與名門世家,根本就不可能接受她這麼一個女子。
三皇子要爭奪皇位,所以早就不可能要她這個被皇上說過“不可爲婦”的女子了。
偏巧這個時候,有一個果郡王在葉寒憐的身邊。
皇上對果郡王不重視,所以像她這樣身份的女人,倒還要機會留在郡果郡王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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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虧得果郡王府內,只有果郡王一人,果郡王的母妃早就隨先帝去了。
否則的話,葉寒憐清楚,只要果郡王的上頭有個長輩壓着,
那麼無論果郡王有多麼喜歡她,她都不可能跟果郡王在一起。
若非如此,以葉寒憐以前高傲的性子,又怎麼可能委屈地用果郡王替陳明珠準備的喜堂,和果郡王拜堂。
葉寒憐倒是認清自己的情況,死抓住了果郡王這塊浮木。
葉寒憐一直以爲自己的親弟弟是個有打算之人。
她以爲,她的弟弟會像她一樣,早早看準目標,然後下手,抓好這塊救生浮木。
不成想的是,她的弟弟竟然還弄不清楚狀況,異想天開地想娶高門之女。
對此,葉寒憐只能說一句話。
除非,她弟弟能像果郡王一般會討好人。
除非,也有一個女人能像陳明珠一樣癡傻,會被自己的弟弟騙到。
否則的話,就她弟弟的想法,這輩子都不可能實現了。
“二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纔對果郡王……”
回到府內,葉寒承雙眼出神地坐着,然後擡眸看向了葉寒憐。
如今,身份夠高,唯一有資格讓葉寒承討主意的人,也就只有一個葉寒承了。
“不然呢?”
重新喝回名茶,葉寒憐舒服地嘆了一口氣,到底還是最習慣景博侯府的茶水。
“那你怎麼不對我說?!”
葉寒承握了握拳頭,不敢把自己的目光移向柳輕煙,他怕自己再看到柳輕煙這個生母,會用一種極爲殘忍的眼神。
“對你說什麼?
這種事情還用說嗎?”
葉寒憐冷靜地挑了挑眉毛:
“以葉寒萱的名聲加之葉寒萱在景博侯府做的事情,在此之前,她纔是臭大街的女子。
若非遇到一個死心眼的四爺,你以爲這輩子葉寒萱還有嫁得好的機會嗎?
這一點,我跟姨娘都不止一次跟你說過了吧?”
她與她娘費了那麼多年的心思,壞了葉寒萱的名聲,除了要托出自己的好名聲,可以讓自己記名爲嫡出之外。
最重要的是,她們看葉寒萱不順眼,想要讓葉寒萱這輩子都不能嫁個好人家。
壞了名聲的葉寒萱嫁不好,那麼壞了名聲的她跟弟弟,自然也是沒有什麼好親事兒。
想到葉寒萱有一個死心眼的四爺,自己同樣遇到一個果郡王。
葉寒憐直接吁了一口氣,果然,她從來就不比葉寒萱差。
“葉寒萱的名聲差,還單單只是因爲她自己的事情。
而你我現如今的情況,只比當初的葉寒萱更爲嚴重。
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我以爲我不需要對你明說,你就該明白?”
說着,葉寒憐對着葉寒承直搖頭,她總不能在那個時候對她弟弟說:
弟弟,你的名聲臭得不行,比過街老鼠還不是,這輩子就別想娶個好人家的女兒。
你能成親,有人肯嫁給你就不錯了。
要是如此,承兒早就沒有心思準備春闈之試了。
“你也不用如此灰心喪氣,這世上沒什麼事情就完全沒有轉機的。
葉寒萱可以遇到一個四爺,我能有個果郡王,他日豈知你不會遇到一個陳明珠。
你現在要做的,不是憤怒已成的事實,而爲將來作努力。
指不定,你能找到一個像陳明珠一般,對你毫不嫌棄,可以無視你所有外在條件的高門嫡女。
所有的一切,需靠你努力。”
葉寒憐直白地告訴葉寒承,有柳輕煙這麼一個生母,絕對會成爲他們人生中最大的一塊絆腳石。
只要那種死心眼,死到不長眼睛、不長心眼之人,纔有可能接納他們這種情況。
“……”
聽到葉寒憐說出如此嚴苛的話來,葉寒承既想哭,又想笑。
葉寒萱有一個四爺,他親姐有一個果郡王,可是他什麼都沒有。
果郡王之前倒是幸運,的確也有一個陳明珠。
但是現在陳明珠不照樣清醒過來,不要果郡王,然後果斷地嫁給了魏繼光。
“承兒莫急莫急,一切都會好的,你的運氣,一定不會比葉寒萱差的。”
看到兒子痛苦的樣子,柳輕煙心疼不已,偏偏讓兒子淪得如此地步的人,卻是自己,
這叫柳輕煙難堪不已,卻又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做,才能幫上一雙兒女。
“姨娘,你回去休息吧,我有事要與二姐單獨相談。”
面對柳輕煙的安慰,葉寒承垂着腦袋,看都沒有多看柳輕煙一眼,聲音淡漠地說了一句。
“承兒。”
兒子這個樣子,叫柳輕煙受打擊不已,柳輕煙知道,兒子這個態度是在怪她做的事情。
葉寒承還沒了解,有柳輕煙這麼一個不守婦道的生母到底會有什麼樣的影響,葉寒憐跟柳輕煙清楚。
葉寒憐是覺得沒有提的必要,柳輕煙則是不敢提。
她已經失去了這輩子的依靠,被葉紀譚從景博侯府趕出來。
她怎麼敢告訴自己唯一的兒子,因爲她的關係,兒子這輩子都不可能有一樁好親事了。
但是,今天所有的一切,還是都被人給說破了,柳輕煙氣惱得不知道要如何自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