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天氣不錯,太陽照進崇金林,把地上曬乾,人都曬得輕了二兩。
不知道哪的魔鬼侵入崇金林,整個氣氛魔性又更加詭異。
西南邊交易中心幾千人,任誰都想不到,賽家真和潘家斗的兩敗俱傷。據說是潘家先下手殺了賽家的人,最後卻是賽家先喊停。
潘家雖然損失慘重,但絕逼是雖敗猶榮,無數人與有榮焉。
更詭異的是,雙方究竟爲什麼要打?圍觀黨離得遠聽不清,更想不通。
按說,賽家和潘家的矛盾開始於前天,賽三公子賽歌瑪搶走潘家小姐潘雙雙,最後兩人一齊失蹤,到現在不見人影。但爲這事的話,早就該打了。
據說,一大早賽家人殺到潘家,理由是潘家勾結匪徒殺了賽家人。或者說,賽家把管事被殺算到潘家頭上,安家怎麼能這麼命好?何況殺一個管事,還需要勾結匪徒?匪徒在崇州屬於傳說。因爲這裡是奴隸主的地盤,匪徒不是和他們對着幹嗎?
所以這就忒詭異了,賽家所指的究竟是什麼事?什麼事都會有原因,雖然外人可能不知道。不知道就好奇。
不知道哪裡又有小道消息,說賽家不見了一批高手。
衆人震驚,真的假的?賽家也忒倒黴,爲了一批高手,搞得兩敗俱傷。
大家看着西邊行宮,昨兒被搜查搞得天翻地覆想回家的也不急了,等着還有沒有好戲。
今兒集市是無法進行了。在這普天哀悼的時候,就算家裡窮得沒米下鍋還可以吃麪,等上半個月就是下次集市。看了這一場熱鬧,很划得來。
西邊行宮賽家正宮。氣氛也魔性與詭異着。像是逃不掉的魔咒。
營地正中間、最奢華的帳篷外,好多傷員,血腥味、藥味繼續刺激着衆人神經。
地上還跪着好多奴隸,打砸了好多東西,看着都特心疼。
帳篷內,原本金色紅色已經一片凌亂,好像被潘家掃蕩了。事實上潘家掃蕩了他們的心。蒲絲地毯上滿是破碎的瓷片、珠玉、金銀,以此具象大家內心的破碎與凌亂,好像太慘了點。金銀還能回爐,瓷器和美玉就完了。
賽歌特暴君坐在寶座上,腳下踩着四個美貌的女奴,身上衣服也撕了。
賽歌特情緒稍微穩定一點,男人爆發之後都這樣。他自己也挺慘,華服被扯爛不說,老大的鼻子捱了潘伯壎報復一擊,現在大的不像話,看的人血脈僨張。
特斯爲首的一票護衛都跪着,大家都有掛彩,可見戰況之激烈。
特拉爲首的一票狗奴才也戰戰兢兢的跪在凌亂的碎瓷、碎玉、金銀與蒲絲之間。特拉白白胖胖蜷成一個球,恨不能躲起來。因爲打架沒他們份兒,他身上是乾淨的,他靈魂卻有污點,他害怕主君遷怒。
賽歌特看他一眼,看不出喜怒:“潘家,潘家!”
特拉小心接話:“潘家變化這麼大,一定和姓莊的有關。”
一護衛進來跪下回話:“已經查明,姓莊的昨天晚上就回到崇金林。”
賽歌特陰沉咆哮:“人呢?還沒有刀疤他們的消息?豬玀都能來回跑三趟了!”
護衛嚇得乾脆趴地上:“姓莊的之前已經離開崇金林,好像往西北方向去了。”至於刀疤他們誰都不知道,不過誰都知道他們死定了。
賽歌特沉默。西北邊是安家地盤,莊上弦這會兒去安家做什麼?
其他人都大氣不敢出。有人想着,這會兒還沒找到三公子,回去老祖宗哪兒又怎麼交代?在老祖宗眼裡,他們所有人陪葬都頂不上一個三公子啊。
賽歌特現在非常暴虐,一腳踩下去,一個女奴慘叫、死了。
賽歌特嫌她晦氣,一腳踹飛,狂暴的下令:“給黃三健傳話,刀疤被姓莊的殺了,姓莊的去了安家,順便給安家傳話。再召集人手,老子要將潘家一網打盡!”
賽家喊停不是怕了潘家,是沒想到潘家如此作死!
沒有人可以挑釁賽家,還想踩到賽家頭上,只有以潘家人的鮮血才能洗掉這次的恥辱。
特斯和特拉有不同想法。若是再失利,三公子又沒找到,二公子沒準要被大公子一次打倒。但兩人都不敢開口。別說二公子受傷的鼻子,其實最受傷的是面子,這個場子不找回來,肯定不甘心。所以這是惡性循環,看不見的深淵。
崇金林西北邊,走上十里有一個村子。再走十里,便是安溪鎮。
安溪鎮,是安家地盤的前沿重鎮。安家到崇金林、以及出崇州,都要經過安溪鎮。安溪鎮周圍有大片不錯的田地,清花溪穿鎮而過、是安溪鎮的水源命脈。
晡時,俞悅、莊上弦、鹹晏、潘伯壎等一行人來到這裡。
其實來這沒有什麼特殊的原因。莊上弦是墨國公,俞悅是忠實驢友,有機會當然要四處走走看看,視察一下。
忽略隨處可見的奴隸,安溪鎮充滿了詩情畫意。街上整齊的房屋,溪邊青翠的野草。陽光斜斜的照在溪水上,蘆花魚就在清澈的水中悠遊,還有倒影的藍天白雲;比起忙忙碌碌的人,這纔是神仙般的日子吧。
溪水上,有兩座廊橋,一座飽經風雨,就像修煉千年已得道成仙。
一座建成大概不到五十年,更加高大華麗。主材用的花崗岩,青色上有一些天然的花紋,又雕刻着各種圖案,美輪美奐,恍惚以爲到了行宮。
在青巖羣山,石頭隨處可見,但因爲過硬,一般人弄不了;只有不一般的人才能弄,所以代表了身價。安溪鎮建一座這樣的廊橋,也證明了安溪鎮的身價。
經過廊橋,就在橋頭不遠,溪邊有一個屬於潘家的別院。
奴隸主都有自己的地盤,但相互之間要交流,這種別院類似於使館,爲大家提供方便。
進了別院,俞悅和莊上弦好像一步跨越人間到了天堂。不說別的地方像地獄,這別院真的很美,充滿獨特風格,奴隸主真會享受。
潘伯壎狠狠鬆了一口氣,見到一躺椅乾脆躺下。
別院管事嚇一跳。之前有得到消息,二公子和賽家二公子火拼還受傷了,鼻子明顯受了傷,那個大夫趕緊來;再來一羣美貌的女奴,好好服侍二公子。
俞悅把別院大致看一回,再看着潘伯壎直樂,真是豔福不淺啊。
潘伯壎也被嚇到了,囧的忙將人趕走。一個十三四歲的美豔女奴賴着不肯走。
潘伯壎急的一腳將她踹飛,然後看着殘月公子又好緊張。
俞悅沒什麼想法,不論女奴還是公主,有些人天生就賤。假如莊上弦一腳將某個纏着他的美人踹飛,其實是一樣的,或許他踹起來會更帥。
潘伯壎其實很有風度,下手、腳沒怎麼用力。美豔女奴爬起來,又看中莊上弦;挺着胸器扭着小腰奔着他而去,嬌嫩的瓜子臉上還帶着兩滴淚,梨花帶雨我見猶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