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夕陽下今天的集市即將結束,崇金林安靜好多。
安達璽親自到潘家營地拜訪,並請了賽家賽歌特、崇州衙門盧玉官等。
潘基度、潘伯壎請莊上弦和俞悅先回到大帳,沏了茶,擺好姿勢,就等着看戲。
俞悅又去換了一身白衣,殘月公子看着愈發俊俏、風流倜儻。
潘基度又送了一柄深黃的沉香扇給她,襯着她獨特的成熟氣質更像潛龍在淵的王子公孫。
莊上弦已經脫離孫的層次,他自己就是墨國公;隨意一身蒲絲藍衣,不減紫袍的貴氣,更添藍色的清冷與乾淨,瀟灑出塵。
前面長案挪走,潘基度依舊坐在主位。左右又添了六個座位,中間依舊是淡金色地毯,高貴典雅中又顯得那麼超然,品味甚至高不可潘、攀。
很快,安達璽找老婆似得匆匆闖進來。說闖是誇張了點,不過他真像極了找老婆,只是老婆和人私奔他又爲何到潘家來找,反正都來了。
賽歌特作爲賽家狂傲的精英,一個大大的鼻子,顯然不是用來幫安達璽找老婆,他又不是狗鼻子。他就是跟着來看戲。安家知道他看戲,還是請他來了。
盧玉官依舊穿着整齊的公服,擺足了高傲的姿態,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欽差大臣。算起來他確實是替皇帝辦差,不過工作內容主要是搖尾巴、啃骨頭、再加上咬人。今兒看樣子也是打算咬人,公服則是他的工作服。
既然來者不善,潘基度只是站起來意思一下,然後又一屁股坐下。
莊上弦和俞悅坐那說好是看戲,看戲爲什麼要站起來?潘伯壎也別站了,白費那勁兒。
安達璽惦記着正事兒,今兒就不計較這種細枝末節了。
賽歌特看潘基度果然在這兒,不過他比潘基度小一輩,就在潘伯壎旁邊坐下。
盧玉官生氣了,他是欽差大臣!他在崇州也是響噹噹一號人物!以前潘基度見了他總得客氣打個招呼吧?現在搭上姓莊的果然囂張了。
盧玉官一屁股坐在俞悅旁邊,好像隨時會撲上去咬她一口。
莊上弦冷酷的看着盧玉官,盧玉官咬牙半天還是起來往下挪一個位置。
鹹晏在後邊冷哼一聲,有種別挪啊,是男人就坐那別動。
盧玉官差點跳起來和他拼命!土匪!強盜!流氓!
俞悅用扇子半遮面,期待着盧玉官淚流滿面。這比拍死他好玩多了,還綠色環保節能。
安達璽看着萌正太亮晶晶的眼睛一陣眼花,心裡惦記着正事兒,白蓮花混合小白花趕緊和潘基度說道:“你也來了,正好。”
潘基度端端正正坐那兒,臉不老但氣場高,看着像安達璽的爹,乖兒子說吧。
安達璽愈發像小白花,正事快說正事:“我安家祖傳有一寶物,不知道潘家聽說沒有,但賽家和刺史都是知道的;不料前一陣丟失了,今兒正好在集市被安妮婭發現。這件事很多人都可以作證。”
他看着賽歌特和盧玉官,兩個證人同時點頭,絕對可以證明。
俞悅樂了:“人可以無恥,但無恥到你、還有你們這種程度,就遠遠超出了人類的極限,會給世界帶來毀滅性災難。主公,我好害怕。”
莊上弦擡手摸摸她的頭,蹭過她的臉,現在還怕嗎?
俞悅不說了,被揩油也是她自找的。後悔下次就別再主動送上門了。
安達璽看着白衣配深黃沉香扇,都有捏捏萌正太的俏臉的衝動,一轉念怒了:“我可以指天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雖然是被你先看見,但安妮婭也發現了,你就不該搶我家的東西!如果一般東西就算了,那可是我安家祖傳寶物!”
潘伯壎也樂了:“請問那是什麼寶物?”
安達璽早有準備,順口說道:“不清楚!那是祖上傳下來的,或許是藏寶圖!”
潘伯壎樂:“不清楚,又如何證明是安家的東西?還是集市上隨便看上什麼就是安家的?或者安妮婭看到殘月公子拿了什麼就想搶,搶不到還反咬一口?說真的,我以前真不知道安家這麼無恥,賤的沒下限。”
根本不用客氣,否則人家還以爲你好欺負。青巖古字和圖差遠了,瞎子也不可能看錯,剩下只有滿嘴瞎說。以爲皮子上就是藏寶圖?故事聽多了。
潘基度也不攔着,兒子長大了,說好讓他自己玩,老爹就看着。
安達璽跳腳、變成憤怒的白蓮花,頭上玉冠頂着的幾根白色羽毛都被怒髮衝冠衝歪了:“你你你!就算你不喜歡安妮婭,也不能這樣說!潘基度,你必須向我道歉!”
潘基度道歉:“抱歉,伯壎童言無忌,心直口快。”
安達璽沒被氣瘋,胸脯劇烈起伏波濤洶涌,不對那是發福的將軍肚,不過生氣鼓那裡也是高難度,或者是安家新花樣。
賽歌特和盧玉官沒有插話,不是不好意思,是說好看戲的,順便看其他人的意思。
安達璽和潘家講不通,歘的轉過來對着莊上弦:“國公,此事你說?”
莊上弦說:“那是安家祖傳寶物?”
安達璽忙點頭,嗯嗯嗯:“安家到我已經傳了五十六代,傳下的寶物有不少,但那是最重要的一件。我祖父臨終前叮囑我們一定要好好傳下去。”
想起祖父臨終前的交代,想起祖父昔日的音容笑貌,小白花要哭了。
莊上弦鐵石心腸:“安家又將它弄丟失了。”
安達璽使勁抹眼睛,把眼圈抹的通紅,特讓人同情。
莊上弦鐵面無情:“月牙看中的時候它是無主的,時間是在集市開始後幾個小時,安家人來來回回不知道看過多少次都沒發現。”
潘伯壎插話:“或許安家故意放那兒等着殘月公子發現再訛殘月公子,賣玉的就那麼幹的。”
安達璽忙叫喚:“胡說!我們是一時沒注意!”
莊上弦冷哼一聲,鎮的小白花不敢吭聲:“既然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月牙幫安家發現了,你要感謝月牙。”
安達璽心情激動,雖然不需要殘月幫忙,但說好是安家的,他趕緊行大禮道謝。禮越大表示對祖傳寶物越看重,再趕緊將東西弄到手。又省了安妮婭搶人東西還要道歉,道謝和道歉完全不同。事情進展很順利,因爲這種事本來就說不清,還有賽家和盧玉官助陣。
安達璽想的挺好,順便向墨國公行禮道謝:“那寶物呢?”
莊上弦應道:“寶物不用擔心。月牙也不能白幫忙,你再隨便送她一千萬兩白銀的謝儀,寡人保證,東西立刻給你。”
俞悅想的也挺美,沉香扇半遮面美的讓人心醉:“價值一千萬兩白銀的財產本公子也接受,要不乾脆將半個安溪鎮包括那片草地送給本公子吧。若是合作愉快呢,下次本公子再發現安家丟失的寶物就不用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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