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顧流離狠狠的磨了磨牙齒,陰測測的視線朝着他看了過來,忍住想要躁動的內心,“你錯了,女人找男人只會找自己喜歡的,絕對不會在乎這些外在的條件。”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我喜歡有錢的長得帥的!”
“……”
“咳!”男人尷尬的輕咳了一聲,起身,禮貌的點了點頭,“姑娘,在下還有事,就先不奉陪了。”
“恰好我沒事,一起走吧美男!”
顧流離起身,眼睛掃過他骨節分明的手,便伸手去拽,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一道強大的氣流忽然朝着她砸來。
瞳孔一縮,她身子快速的朝一邊閃開,只聽見“轟隆隆”的一聲巨響響起,她方纔站的地方已經被砸出一個很深的坑。
如果她剛纔不躲開,那現在砸到的絕對會是她。
正當顧流離懵逼的時候,一道強大的氣流再次涌來。
百忙逃竄之中,她抽出時間看了一眼坐在桌前一臉淡然的男人,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特麼的風璽,別以爲他裝的跟個木頭似得她就不知道這黑手是他下的。
捋了捋凌亂的髮絲,她大步走到他對面坐下,冷着一張臉,“鳳璽,你是不是有毛病?”
他淡然的看着前方,拿起面前的酒杯輕輕飲了一口,然後矜貴高雅的放下。
冰薄的眸子無一絲暖意的掃過她狼狽的樣子,脣角扯出一抹譏諷中帶點冰冷的笑。
接着,起身,大步朝着樓上走去,明顯是無視了她。
顧流離狠狠的磨了磨牙齒,盯着他的背影似乎要瞪出個骷髏來,特麼的,她難得看到一個美男,他能不搗亂麼?
扭頭,她火氣沖天的眸子忽然看向另外一桌的幾個人,“你們主子有病你們都不知道麼?”
齊厲和齊刃嘴角猛地一抽,靜靜的低頭吃飯,在遇到他之前,他們主子不知道有多正常!
吃完飯,顧流離冷着一張臉回了房間。
沐浴之後,整個人慵懶的往牀上一趟,想着白天看到的美男,便忍不住的一陣心猿意馬。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緊閉的房門忽然被人推開,接着,一團白色的東西忽然朝着她砸來,穩穩當當的落在了牀邊。
顧流離伸頭看了一眼,只見地上的人一張臉模糊不輕,血痕交錯,已經看不清原本的樣子。
擡頭,她看着緩緩走進來的男人,一臉疑惑的問道:“這是?”
特麼的,鳳璽最近果然有病,大晚上的他不睡覺居然不知道去哪裡弄了一個被毀容的男人給她看。
她這雙眼睛是用來欣賞美好事物和人的好麼?
“呵呵!”他低笑了一聲,來到圓桌旁坐下,一雙鳳眸輕輕眯着,“這是燕蘄的國師。”
說到這,他悠悠的看着她看了過來,緋色的薄脣輕輕開啓,吐出一句略微殘忍的話。
“也就是你今天下午想約的男人!”
他聲音,音尾略拖長,微微上挑,輕渺。
音色清清淡淡,彷彿山澗的清
泉,本該是特別好聽的聲音,可是,顧流離卻只覺得那聲音異常冰冷。
就好像是從無垠幽深的鬼域迷間裡,悄無聲息地探出一隻詭異冰冷蒼白無度的鬼手,於無人子夜裡悄無聲息的地扼在她的喉嚨上。
……毛骨悚然。
“喜歡麼?”他一個瞬間來到她跟前,坐在牀榻上,一雙灼灼的目光深深的凝望着她。
明明是很溫柔的神情,很動人的聲音,可是,顧流離卻感覺到了一陣毛骨悚然。
搖頭,本能的搖頭,“其實,我今天下午是逗他的,並沒有喜歡!”
“是麼?”他脣角又扯出一抹淡笑:“既然不喜歡了,留着也沒用了。”
話音剛落,他一把抽出她腰間的魚腸,往下一刺。
“……唔!”地上的男人發出一聲痛苦的嗚咽,下一秒,嘴裡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徹底的沒了呼吸。
看着這乾脆果決的一幕,顧流離身子輕顫了一下,感覺到一陣寒冷從腳底升起。
滿意的看着她呆愣的樣子,他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關門聲拉回了自己的神智,她從牀上跳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拔出那柄還沒在男人身體的魚腸,順便在他衣服上擦了一圈,之後,大步跑了出去。
尼瑪的,太嚇人了!
緋畫剛要休息,就見自己的門忽然被人推開,接着,就見一抹白色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一下子躲進她的被子。
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幾下,“公子,你這是做什麼?”
“……”顧流離愣了好一會,這才擡頭看向她:“緋畫,你知道鳳璽其實是個病嬌麼?”
那個變態!殺人就殺人!爲什麼還要把人家的臉劃花,真的是很暴殄天物。
“咳!”緋畫尷尬的咳了一聲,“公子,你自己知道就好,我知不知道其實沒有什麼區別。”
顧流離:“……”
“公子,我要睡覺了。”
“我們一起睡。”淡淡的丟下一句,她直接拉開被子躺了進去。
緋畫無奈的嘆息一聲,也只有默默的上牀去睡着,所以,公子你爲什麼要這麼作?
雖然那個人看上去好像冷冷淡淡的什麼都不在乎,可越是這樣的人,在對人對事的時候往往比常人反應還要大。
公子今天這一出,估計是個人都承受不來,更何況對方還是鳳璽。
忍了半天,緋畫還是沒有忍住,“公子,我記得你以前只喜歡錢,什麼時候也喜歡上……男人了?”
“注意你的措辭,那是好看的男人。”頓了頓,她又補了一句,“我只是覺得,那個燕蘄國師長得和鳳璽很像,所以想去結交一下,誰知道……他居然給人的臉毀掉,還扔到我房間然後再殺了人家。”
緋畫:“……”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公子,你其實不作就不會死!”
聞言,她涼涼的看了她一眼,緋畫挑了挑眉,默默的閉了嘴。
三天後,北燕驛站。
所以到北燕來朝賀的人都住
驛站了,稍微整頓之後第二天入宮。
爲了不讓身份被人察覺,緋畫沒有跟來,留在了客棧,只有姜姍跟着她,而暗處只有陸言和陸煥,她和鳳璽也可以保持起距離來。
顧流離剛回到房間,剛剛躺下,外面便傳來一陣敲門聲,整個人慵懶的躺在軟榻上,她輕輕的擡了一下眸子,“進來。”
隨着她話音落下,緊閉的房門忽然被人推開,接着,冥傾月大步走了進來。
當看到躺在軟榻上的顧流離時,他眉頭一皺,“不好意思,我走錯了!”
“沒錯,就是老子!”微微偏頭,嫌棄的瞥了他一眼,她淡淡的開口,語氣不怎麼好。
冥傾月腳步一頓,即將出門的腳步就這樣頓住了。
轉身,他驚愕的看着她,“你……”目光掃過她一身女裝……瞳孔忽然一縮,臉上露出一種十分噁心的表情,“你……你居然男扮女裝?”
還不等顧流離回答,他便沉重的嘆息了一聲,“步傾城,成爲太監不是你的錯,可是,好好的男人非要裝成女人就是你的錯了。”
顧流離:“……”
尼瑪的!他哪隻眼睛看到她是男人了!
“從現在開始,我是西明公主司馬嫣然,注意你的措辭。”
聞言,冥傾月臉上露出一抹懵逼的情緒,不解的看着她。
西明國的司馬嫣然是太后的獨生女,從小驕縱,無惡不作,酒池肉林,甚至公然在皇宮養男寵,是西明皇室的一個恥辱,更是讓天下人所厭惡。
她的名聲和北燕當時的右相顧流離有得一拼,一個身爲女子卻不守婦道,荒淫墮落,一個身爲丞相,堂堂的七尺男兒,卻喜好男風,最重要的是還殘害忠良。
他確定要頂着這樣聲名狼藉的身份去北燕宮廷?
看着他一臉糾結的樣子,顧流離眉頭輕輕一蹙,“皇上的意思。”短短的吐出一句,她揮了揮手,“出去吧,記得,我是公主。”
皺着眉頭,冥傾月再次將她深深的看了一眼,面部表情在瞬間變得越發僵硬起來。
雖然她穿女裝比男裝好看,可是,真的……好惡心!
他實在沒有辦法接受一個閹人打扮的這麼明豔動人,就是西明第一美人的暮詞公主似乎也不是他的對手。
冥傾月幾乎是逃一般的離開了她的房間。
顧流離輕輕的睜開眼睛,想不到,再次回到北燕,居然會想以這樣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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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爲,這輩子都不會在和北燕的人有任何的糾葛,誰知道,她最終還是踏上了這個地方。
原本以爲,燕夙宸會自己登基爲帝,誰知道,他卻讓燕明朗稱帝,自己則退居其位,成爲攝政王。
只希望等將來燕明朗長大不了不會聽信小人的讒言對付他,否則,他應當會很很寒心。
“唉……”幽怨而綿長的嘆息了一聲,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她忽然從站了起來。
母親和哥哥的墳墓都在北燕,她不能不去看。
趁着夜色,她快速的走了出去,身影迅速的隱沒在了夜色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