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面某個一臉燦爛的人,齊厲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那個……顧大人,解藥能不能給齊刃服用一下?”
聞言,她腳步一頓,回頭一臉無辜的看着齊刃,“解藥?什麼解藥?”
“齊刃中毒了。”
“他中毒了趕快找御醫啊,找本官做什麼?”
齊厲本能的看向鳳璽,鳳璽神色複雜的瞟了他一眼,似乎在暗示什麼。
沉重的嘆息一聲,他掏出身上幾兩銀子遞了過去。
後者一臉坦蕩的接下,然後給他一顆藥丸。
此時此刻,齊刃齊厲都覺得心好累。
對於顧大人來說沒有什麼是銀子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更多的銀子。
一行人回到北燕皇城,告別了鳳璽,臣子們便想回自己府邸,顧流離自然也在其中。
看着某個突然公事公辦的人,鳳璽眼底閃過一抹無奈。
剛要說話,突然有人道:“顧大人,我的表妹今天往老家到這裡來,走,給你引薦一下。”
顧流離本來想是拒絕的,可是想到可以免一頓飯錢,便點了點頭,“那走吧。”
“顧大人這邊請。”
“顧卿!”
鳳璽涼涼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讓一衆大臣停住了腳步,一道道視線看向了他。
男人冰薄的眸子朝着顧流離直直的看了過去,薄脣輕輕開啓。
“跟朕進來。”
“皇上,臣已經答應了程大人要去他家見他表妹,不能言而無信的。”
聞言,他眉頭輕輕一皺,涼涼的看了一眼程風,後者尷尬且浮誇的大笑一聲,“顧大人沒事兒,皇上的事情比較重要,你先去吧。”
程風急急忙忙的說完一句,然後腳下生風的離開。
看着他的背影,顧流離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轉眼之間,宮門口便只剩下了她和鳳璽兩人。
她臉色不好的看着他,他也靜靜的看着她,半晌之後,她忽然嘆息一聲,毫不掩飾臉上的嫌棄。
“鳳璽,你知道什麼叫避嫌麼?”
男人薄脣輕輕抿了抿,“知道。”
“那你還在大庭廣衆之下叫我。”
“我想你了。”他淡淡的吐出一句,話語裡飽含着千般柔情,萬般蜷縮。
顧流離眨了眨眼睛,老臉沒忍住的紅了一下。
然後,率先走進了宮門。
鳳璽默默的跟在身後。
顧流離一路去往他的寢宮,推門而入。
剛剛進去,顧流離腳步便是微微一頓,裡面,似乎有微弱的呼吸聲。
她順着呼吸聲的地方走了過去,來到裡間,腳步纔剛剛進去,一聲軟膩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皇上,您回來了!”
“……”嫣紅的脣瓣泛出一絲冷笑,她慵懶的靠在牆壁上,看着牀榻上輕紗蓋體,媚態盡顯的言晚,“發春呢?”
言晚一愣,顯然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裡看見她,一瞬間,羞憤難當。
轉眼之間,鳳璽已經走了進來。
當看到牀上的言晚時,他眸色一緊,“滾出去。”
“皇上!”言晚弱弱的叫了一聲,眼底深處浮起一絲水霧,“皇上,你既然娶了言晚,爲什麼又不碰我。”
“娶你的是別人,不是朕。”
冷冷的丟出一句,他轉身走了出去,“以後沒有朕的允許在踏入這個地方一步,殺無赦。”
聽着男人絕情冰冷的話,言晚瞳孔劇烈的縮了一下。
她到底哪裡不如顧流離。
她出聲官宦人家,從小便是受盡良好教育的名媛千金,而顧流離,她不過是一個在民間山谷長大的前朝餘孽罷了,哪裡比得上她。
看着她眼底清晰浮現的不甘,顧流離冷笑一聲。
“就連鳳冥那種沒品又沒有風度還黑心肝的男人都看不上你,你還指望鳳璽能夠看上你,你呀,還是太單純了。”
“顧流離,你別得意的太早,皇上一定會是我的。”
“癡人說夢!言晚你聽着,如果你還想體面的在宮裡住下去,那就規矩一點,你知道的,我這人脾氣不太好,生起氣來可是連自己都怕!”
看着她的身影淡出自己的視線,言晚尖銳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
說不恨,不怨,那是假的。
如果沒有顧流離,她早已經是鳳璽的摯愛,會是南秦的皇后。
顧流離來到外面的時候,發現顧景已經在桌邊坐着了。
他身上穿着一件明黃色的衣服,雖然年紀尚小,卻已經展現出瞭如同鳳璽一般的謫仙模樣。
顧流離來到桌邊坐下,將他打量了一遍,“喲,穿的倒是人模狗樣的。”
鳳璽喝茶的動作一頓,顧景動作
也是一頓。
擡頭,他不高興的看了一眼顧流離,“流離,我現在姓鳳。”
擡手,毫不猶豫的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吃裡扒外!”
顧景擡頭看了一眼鳳璽,眼睛裡充滿了無聲的控訴,似乎讓他說一下顧流離,別老是打他。
鳳璽靜靜的和他對視着,接着,漠然的移開視線,落到了顧流離臉上,“手沒打痛吧。”
顧景:“……”
他現在好羨慕出去遊山玩水的顧旖。
顧流離搖了搖頭,拿起筷子,還沒有來得及吃飯,齊厲便走了進來,“顧大人,南宮扶塵在外面找你。”
“嗯。”點了點頭,她繼續吃飯,彷彿沒有聽到齊厲的話一般。
齊厲也沒有那麼不識相,點了點頭便走了出去。
顧流離默默的吃飯,半個時辰之後,她才起身走了出去。
鳳璽眼波微微閃爍了一下,然後看向了顧景,“你……”
“流離說過,男子漢大丈夫要行的端做得正,不能一肚子壞水。”
鳳璽:“……”
“從今以後每月我會揹着流離悄悄給你漲十兩銀子。”
“流離還說,能屈能伸纔是大丈夫所爲。”
放下筷子,他跳下凳子朝着顧流離追了上去。
顧流離來到宮外的時候發現南宮扶塵還在外面等着。
見她上來,他臉上輕輕的扯出一抹笑容,“這是暮詞讓我給你的。”
顧流離伸出手,剛要接過他手裡的荷包,眉頭忽然一皺。
收回手,她紅脣輕輕一勾,“不必了,我不喜歡這些娘裡娘氣的東西。”
“這荷包是暮詞親手繡的,囑咐我一定要給你的。”
聞言,顧流離脣角的笑容擴大了幾分。
下一秒,手中的魚腸忽然出鞘,緊緊的貼在了南宮扶塵的脖子上,“南宮扶塵這麼裝逼有意思麼?別以爲我不知道這荷包裡有的種子,一旦接觸,它便會牽動我那被司馬賦用命壓制下去的毒,南宮扶塵,我知道你想贏,但你怎麼能這麼不要臉呢?你還第一公子,你還北燕左相,你真是賤的沒有下限了,你就這麼怕輸給我麼?”
南宮扶塵瞳孔縮了一下,整個人還保持着遞荷包的動作。
她,到底怎麼知道的?
暮詞明明說過,她放了很多香料來掩蓋清巫草的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