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醫院裡耐耐催自己回來時,許恩慈就已經有所察覺他的心情有些不對,可能是也聽到了那些小護士們在“背後”嚼的舌根。
她這個兒子心智早熟,雖然是雙胞胎,容容卻沒有他這般老成的深心思。
但她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
這本來就是上一輩的恩怨,她也不是回來看人臉色的,她自然會讓以前那些對她不起的人,分着輕重緩急,一一都付出代價。
當然,不是現在。
好戲要張羅,噱頭還沒打響,正片怎能上演?
但不知是因爲在她肚子裡和她一起共患難與生俱來的孝心,還是威廉這幾年來的耳提面命,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耐耐就十分護短。人小鬼大,從小事上來看,就見不得她受半分委屈。
何況如今,那些人根本沒有避嫌的意思,稍微壓低的聲音更像要讓她聽個正着,好讓她難堪下不來臺。
如果是當初的自己,也許會羞憤的上去與之辯駁吧?
但現在她早已經知道,言語是無法真正擊倒一個人的。
只有真正的徹底的失去什麼,他們纔會長記性:知道什麼熱鬧,是不能看的。
“唉。”想着這些,許恩慈沒來由的又嘆口氣,走出電梯。耐耐一定是在生她氣,所以纔會一回來就把自己關進房間,悶聲只說要吃意大利麪。
她的表現,到底還是太“軟弱”了吧?就算是一個普通人被這樣明着諷刺指指點點,也會忍不住。她怎麼就忍住了呢?
從長
計議個毛啊,想想真後悔,早知道那個時候不痛不癢的給那些護士一個警告也好,至少不會讓耐耐那個“媽咪這麼好欺負,他必須快快長大成熟才能保護好媽咪”的念頭,越長越瘋狂。
“啊!”
許恩慈被這尖叫嚇回注意力,只見一個身穿紫色束腰連衣裙的人連連往後踉蹌,她趕緊伸手去扶,遲鈍的反應過來自己撞到人了,“抱歉小姐,您沒事吧?”
還好今天穿的鞋子跟不高,姜秋峮藉着她的力量穩住身子,這才輕舒口氣,搖搖頭,“沒事。”
“抱歉,我在想事情,沒注意看。”
許恩慈沒注意,姜秋峮也沒注意,兩人步履皆是匆匆各懷心思,這纔會撞到一塊兒去。不然酒店這麼大的大堂,怎麼着也不會眼巴巴的看到要被撞,還不躲不避。
自認也有不對的地方,所以姜秋峮沒有計較,只是衝她笑笑,“真的沒事。”
還好是個脾氣好的,許恩慈也回以一笑,正要與她道別,卻看到女人眼睛一亮,突然推開她的手,加速了步子往她身後方走去……
“鈞臨。”
簡單的兩個字,讓許恩慈僵住了所有動作。
閆鈞臨看都不看正朝自己而來的姜秋峮一眼,鷹眸鎖着那個凝注的背影,步子絲毫沒有緩下來的意思。
“我在閆氏沒找到你,想着你應該還在酒店,就來試試運……”氣……姜秋峮的話還沒說完。
抿着脣正要擡步往外走的許恩慈,就被一把拉住了手臂!
那力
道之大,好像骨頭都會在一瞬間被擰碎。
她吃痛的皺眉呼痛。
閆鈞臨兩步走到她面前,沉色捏住她的下頷一擡,真切的看到那他日思夜想的熟悉五官,眸色光芒忽而一暗,咬牙切齒下,英俊的面目竟然有些猙獰,“果然是你!”
姜秋峮追上兩步,“怎麼了?鈞臨你認識這位小姐麼?”
許恩慈胳膊還疼着,看到他用力得手背青筋突起,忍痛挑眉,“這位先生能不能先鬆手?”
不!閆鈞臨想低喝,但事實上他卻鬆了手。
只是緊接着,他沒看姜秋峮,也沒顧大庭廣衆下,本來擒着她手臂的掌來到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上,一個下蹲猛然一聳,不給她半點反應時間,就直接將人給扛在了肩上!
一番天旋地轉,男人這樣不顧場合的行爲,將許恩慈氣得眼前發黑,捏着拳頭就往他腰背上一通亂砸,“閆鈞臨你放我下來!”
她穿着紅色的短裙,裡面同色的安全褲都暴露了一個邊角,她不安分的掙扎扭動,臀就被狠狠拍了一掌,聲音響亮。
這一巴掌,不僅把許恩慈給拍消停了,連閆鈞臨那略顯急匆的步子也停了下來。
沒等許恩慈說話,他方向一轉,直接往來時的酒店電梯方向走去。
“鈞臨……”姜秋峮被眼前這場景弄懵,連忙追上去。
奈何在跟着進電梯的時候,被毫不憐香惜玉的閆鈞臨硬生生一把推了出來!幾個踉蹌後,她跌坐在地上,疼得臉色發白,一時竟起不了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