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了一個,她歪頭看他,“霜雪姐的情況怎麼樣了?”
“她過兩天要回美國去了。”
“爲什麼?”許恩慈“咔擦”啃棗的動作一愣,隨之腳步都停了下來,伸手拽住他的衣襟,“孫霜雪要回去了?爲什麼!”
林傅嘆口氣,“她當初就不打算回來,也是因爲閆輝身體不好,才帶着孩子看他一眼。”
“那小嘉呢?”許恩慈心急,把閆輝弄到監獄裡那是他自作自受。但是一旦孫嘉宇走了,那閆鈞臨呢?
“他要留下。”
聽到這四個字,許恩慈沉默了下來。
突然想到昨天晚上在閆家,孫嘉宇說的話。
雖然提前就已經打過招呼,兩人必須得將進展推向進退維艱的地步,才能讓魏瓊和閆輝鬧僵。但是她在得知他確實是這樣意向之後,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這也是對他好,他十六歲,有自主權能負起法律責任的人了,知道自己嘴需要的是什麼。”林傅怎麼會看不出她的情緒突然間就低落了下來,攬住她的肩,帶着她踩入陽光下,轉移話題,“我們的珠寶設計大賽準備得怎麼樣了?”
“你覺得呢?”許恩慈沒好氣的反問。
才幾天,又是他結婚,又是許家和閆家撕破臉,然後她出國,差點還被表叔給睡了,最最後……回來,將閆輝給送進了監獄。
孫嘉宇留了下來,和她並肩作戰。
可是,她突然覺得,孫嘉宇是個無法被控制的變數。
孫霜雪只有小嘉了,現在如果他執意要留在中國,那麼孫霜雪一個人去美國,未免也太孤單了。
不過她現在腦子裡卻已經不是這個問題了,而是微微離開他一些,“Half呢,你的妻子?”
“我的妻子不是在這嘛。”聽到算這比賬,林傅語氣裡立刻帶了些明顯的討好,捏了捏她的肩頭,“我妻子如花似玉,又漂亮又水靈,還很聰明,難怪我們的孩子也這麼聰明。”
許恩慈橫了他一眼。
林傅頓了頓,只能老實交代,“我們那只是激將法,有點小危險,所以沒有提前告知你。現在她已經和她的男朋友在一起了。”
“就是那個害得她受傷的人?”許恩慈話出口,才發現自己竟然把Half的事情記得這麼清楚。
林傅沒有過多解釋的應了一聲,走到車邊幫她打開車門,“要不要繞到閆氏去看看?”
“我可不喜歡湊熱鬧。”這樣說着,許恩慈鑽進車子副駕駛,繼續啃棗。
“順路。”林傅哪裡看不出她的口是心非,幫她帶門。
“既然路過的話,我們就去看看吧。”許恩慈哼唧。
林傅看得笑意加深了些許。
從二環繞開最擁擠的那條道路,奧迪R8來到了位居市中心的閆氏大樓。他們進不去,這邊堵塞的厲害,遠遠就能看到那棟高聳入雲的大廈下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大多都是媒體記者,還有保安在圍着。
沒有看見當事人。
“閆輝真的被
抓進去了。”許恩慈看着那熙熙攘攘的媒體記者。
林傅應一聲。
“那閆鈞臨呢?”
“估計在樓上或者閆家,想應對方法吧。”林傅笑,手指輕輕搭着就方向盤,發現自己說完話,她沒有再搭話,就側頭看她,“你覺得他會怎麼做?”
“說實話我不知道。”
許恩慈抿抿脣,柳眉微微蹙起,“閆鈞臨的精神有些偏激,某些病症的病發跡象,你懂得,或許我們應該讓Half看一下。不過還沒到那一天,我覺得他的病症,多半是閆輝給逼出來的。”
“噢?怎麼說。”林傅有些感興趣,順着開始緩緩移動的車流前行。
兩人又繞回在地址在二環的珠寶店,叫做Fly,不過現在已經改名了,叫做KF。許恩慈還取笑,多加個C就可以換制服去賣炸雞了。
兩人在已經裝潢好的店內查看,許恩慈才繼續說閆鈞臨的事。
“聽說四五年前,閆鈞臨就被逼婚,那之前,一直由代理打理着公司,他遲遲沒有露面。”許恩慈說着,撇嘴,“所以我懷疑,那段時間,他應該是受到了閆輝的囚禁。”
“你覺得一個已經年到暮年的人,掌控欲還會那麼強麼?”林傅摸了摸被擦拭得乾乾淨淨的展示窗,滿意的收回手。
許恩慈微嘆口氣,“我沒有確切的資料和內幕,我只是這樣單純的覺得,如果秦喚是閆家下的手,那麼閆鈞臨或者閆輝,其中一個人肯定精神上有問題。但閆鈞臨在聽到我說起秦喚時的態度,很陌生,沒有半點交情的那種。”
她只是有種直覺,但那也可能是因爲她想多了而產生的錯覺。
“你覺得我們還需要弄個設計大賽什麼的麼?”她對閆輝下的定義,林傅不置可否,又問她對店鋪開張的看法。
許恩慈笑一聲,找了椅子坐下,“我還以爲當初什麼設計大賽,是你給我下的套,目的就是和我會面,和我產生一種不會讓我過分疑心的聯繫。”
“我的Kindness就是這樣聰明。”林傅也不否認,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不過還是多嘴了一句,“但青雲城估計沒有人知道你的身份,這樣你也不好立足。”
“所以你是爲了讓我正名?”
林傅聳肩,答案不言而喻。
許恩慈當然不會拒絕這樣的好意,反正閆輝進鐵窗了,接下來就是閆鈞臨和孫嘉宇的事情。
她要看對方怎樣下棋,她才能走下一步。
於是許恩慈頷首,側頭看林傅,“我們公司在哪,宣傳部呢?”
林傅想,當初就是爲了給你個工作,所以買了這麼個樓盤,做好了各種準備,偏偏……當下咳了咳,“這樣吧,反正這也算是Fly的衍生公司,到時候我在市中心整出一層,專門讓你住,其他人才都由你自己挑選,怎樣?”
“可以是可以,但你知道……”
“嗯,我只是說你有那個權力,如果你沒有時間,我當然可以叫人代理。”
許恩慈看着他,半晌才起身,上前抱
住了他。
不說話。
她覺得,有些人就是這樣,完全能夠猜中你心中想什麼,而你不會因爲自己的心思被窺探而覺得不舒服。
反而更像是心有靈犀一樣,有種難以言喻的喜悅感。
“有沒有多愛我一點?”林傅也抱着她,兩人額對額呼吸相聞,連笑容幾乎要印到彼此的臉上。
“唔……”許恩慈歪頭想,察覺都他那毛茸茸的腦袋往自己脖頸上鑽,連忙縮回去,應道:“有一點有一點。”
店員已經選好,兩人上車後,就看到兩個長相打扮都一樣的姐妹,開着鎖進了剛剛他們去看過的店裡。
“暫時是交給她們打理衛生,開業需要的花和禮炮都有人負責,也請了幾個人來剪綵,如果你覺得排場不夠大,把莊謹也可以喊來。至於閆鈞臨,我覺得他暫時是抽不出空的。”說到最後林傅笑,那笑容竟然有點孩子氣的幸災樂禍。
也是,這些事情爆料出來,倒臺的不僅是閆輝,畢竟他已經退休,那麼很快,就會查到整個閆氏頭上。
到時候,也夠他焦頭爛額了。
“要去看看孩子麼?”
“他們在幼兒園,晚上我接他們回來住,對了,許……許家那邊怎麼樣了?”許恩慈顯然並不想提那兩個字,畢竟之前許建強說的話,已經夠她完完全全的再死一遍。
她就是這樣不長教訓,也不知道爲什麼要去自取其辱。
也許……也許還心存僥倖,想着當年,和那些事情,都是他迫不得已。
有個閆家步步緊逼,還有一個秦喚在旁邊慫恿。
不是他的自願。
“我們去看秦喚。”
她的話落下,林傅自然沒有意見,打着方向盤轉了方向。
現在纔想起那天和閆鈞臨一起去蹦極後,他跟她說的事,他說監控錄像裡顯示,傷害秦喚的是個女人。
秦喚是許建強的二妻,許家在青雲城的地位雖然不如閆家,但是各有各的影響力。許家是大藥房,百年基業,也有數不勝數的成績和人脈。
也不知道爲什麼從來不甘於人後的許建強,會主動在閆家面前,俯首稱臣。
而敢對許家動手的,如果不是秦喚背後黑手,想要提前殺人滅口,讓他們找不到證據。就是許家的對頭,又或者是秦喚平時樹的敵。
不過秦喚身上的痕跡,以及Half和林傅說的,她被催眠,這些都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
如此心思縝密下思慮周旋,對方不可能露出這麼大的馬腳給閆鈞臨查,又或者……這其實是閆鈞臨放出的煙霧彈?
“我想看一下,當初秦喚在酒店面前的監控錄像。”許恩慈說。
那天秦喚是在凌雲酒店前傷害的她,本來覺得,這件事可以到此爲止,但是她突然覺得,根本不行。秦喚就像是一個死衚衕,但是她後頭卻有路,只要將那堵死的牆壁鑿開,一切都會柳暗花明。
“嗯,我問莊謹要。”話是這樣講,林傅心中卻想我和莊謹可一點都不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