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一聽梅姨娘的話,急忙將她拉扯了一把,怒目而視道:“你在亂說什麼?宛儀什麼時候說過那種話?”
梅姨娘卻不以爲意地反脣相譏道:“那大夫人,您解釋一下,我們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噗嗤……”洛寧一個沒認出,笑了出來。她現在才發現,梅姨娘竟然這麼耿直。單單就是這個性格,洛寧就十分喜歡。
洛傑的臉色鐵青一片,皺紋都變得更深了一些。他凶神惡煞地瞪了洛寧和洛宛儀一眼,隨後擺出一家之主的風範,呵斥道:“既然已經得知這是一出鬧劇,就都散了吧!”
說着,洛傑甩了甩自己的衣袖,大踏步地離開了西廂閣。
洛傑一走,其他人也都沒有了繼續留下來的意思,紛紛離開。洛宛儀的眼睛就像是長在了洛寧身上似的,哀怨地瞪了她一眼,隨後提起自己的裙襬,追了過去。
洛寧目睹這一切,並未阻攔。
她輕輕一躍,就落在了還沒有離開的梅姨娘身上,挑眉問道:“你怎麼還不走?”
“你沒事吧?”梅姨娘沒有直接回答洛寧的問題,而是詢問出聲,她的語氣中還夾雜着擔憂和關心。
洛寧的心不由地爲之顫抖了一下,因爲她不認爲,自己和梅姨娘可以好到這種程度。
但這突如其來的關心,還是讓洛寧感覺自己的心暖暖的。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正準備說話,卻見梅姨娘從自己的懷裡摸出了一個瓷瓶,二話不說就塞進了洛寧的手中。
洛寧注意到,這個瓷瓶的瓶身上,勾勒着一些奇怪的圖案,跟她以前看的多有不同。
看着洛寧疑惑不解的眼神,梅姨娘解釋道:“昨天洛宛儀和洛傑給你下了藥吧?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藥,但連你都看不出來的,就只有一個可能,那藥,是從苗疆流傳出來的。”
“苗疆?”洛寧眉頭緊鎖,將梅姨娘的話又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只覺得此刻自己大腦一團糟。
梅姨娘輕輕點頭,繼續道:“這瓷瓶裡的,是苗疆的聖水,雖然很少,但每一滴都很珍貴。你現在所處的環境十分危險,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會遭遇危險,所以你務必要將這個聖水拿好,只要沒有危及到生命,只需要一滴,就可以解掉你體內的大部分毒素。”
聽到梅姨娘的話,洛寧握着瓷瓶的手微微緊了緊。許久以後,她才擡起頭看着梅姨娘,眉頭微微皺起,一字一句冷冷得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不用知道我是什麼人,你只需要知道,我不會害你就可以了。我還是當初那句話,有些謎團,等你愈發強大以後,就可以知道,但現在,還是儘量不要觸碰。”
說着,梅姨娘輕輕地碰了碰洛寧的肩膀,微微嘆息一聲,語重心長地說道:“我知道你註定不是池中之物,所以,想做什麼,你就放心去做,不敢怎麼樣,都有我在背後做你的支撐。”
說完這話,梅姨娘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洛寧,就轉身離開了
。
看着她那抹高挑清瘦的背影,洛寧心中總覺得有些怪異。
這個梅姨娘,一點都不簡單。
洛寧轉身回到閨房,將梅姨娘給的東西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雖然她現在還沒有完全信任梅姨娘,但心中總有一道聲音跟她在說,梅姨娘不會傷害她。
收拾好以後,洛寧給自己換上了一套白色的男裝,這才離開了丞相府,直奔天下第一紅樓而去。
換上男裝的洛寧,就像是畫裡面走出來的翩翩貴公子,俊朗的外形和舉手投足間的貴氣,足以迷倒一羣女性。
當趕到天下第一紅樓的時候,正是一天之中生意最好的時間段,不管是柳寧煙還是洛雲等人,都忙的不可開交,所以洛寧並沒有打擾他們,而是要了一間包廂。
當侍女走來的時候,洛寧只是輕輕地瞥了她一眼,就吩咐道:“等會兒忙完了,就讓劉總管前來見我。”
“不好意思這位客官,如果您沒有預約的話,是不能輕易見到我們總管的。”
預約這詞,也是洛寧傳授給她們的,看來柳寧煙貫徹地十分徹底。
洛寧也不生氣,只是露出了自己的招牌笑容,隨後脣角以後,用邪肆那充滿魅惑的聲音說道:“你確定,我還需要預約?”
“邪……邪……”那侍女已經激動到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天下第一紅樓的幕後老闆,未央閣的副閣主,竟然就是洛二小姐,洛寧!
一時之間,那侍女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洛寧,嘴巴也張的大大的,只差有哈喇子留下來了。
洛寧倒不怕自己身份被人發現,只因爲,天下第一紅樓是洛寧一手操辦起來的,對她的意義非凡,所以洛寧對於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充滿了信任。
她“啪”地一聲將自己手中的摺扇打開,朝着侍女拋了一個媚眼,在對方心中小鹿亂撞的時候,她卻聲音一冷,沉聲說道:“你還不快去!”
“哦,好好,我這就去!”
洛寧的身份一搬出來,不管柳寧煙有多忙,都不會對她視而不見,所以那侍女的話一傳到,柳寧煙立刻丟下自己手上正在做的事情,匆忙跑了過來。
“洛寧小姐。”柳寧煙擦了一把自己額頭冒出來的汗水,衝着洛寧輕輕地笑了笑。
洛寧一直盯着柳寧煙,也不開口說話,就只是一直靜靜地盯着對方,一直到柳寧煙被她盯地有些不太自在了,她這才從腰間將慕寂梵的那塊玉佩解了下來,直接甩在了桌子上,示意柳寧煙自己看。
柳寧煙幾乎是顫抖着雙手將那塊玉佩拿在手中的,她看着洛寧的眼神都有些變了。
“這個東西,是慕寂梵給我的,他說讓我拿着這塊玉佩來找你,你就會告訴我有關於他的一切。”洛寧輕輕地搖晃着自己手中的摺扇,輕描淡寫地說道。
雖然她將自己搶來玉佩說成是慕寂梵親自給她,但意思終歸是沒有變的。
柳寧煙忙不迭地點頭,激動地說
道:“主母,您跟着我走,我立刻帶您去看看。”
洛寧下意識地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但是纔剛剛走出去一步,就猛地意識到了柳寧煙剛纔話裡面的紕漏,好奇地問道:“你剛纔叫我什麼?”
“主母啊。”柳寧煙如實說道,隨後她看着洛寧不解的眼神,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輕輕一笑,解釋道:“想必主子應該沒有來的及跟您說清楚,他之前交代過,持有這塊玉佩的人,就是我們的主母,他讓我們要用最高禮儀來對待。”
“等等!”洛寧急忙制止柳寧煙,蹙眉問道:“他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到底是在她拿到玉佩之前,還是之後?
柳寧煙抿脣想了好一會兒,這才若有所思地說道:“好像是在七個多月以前吧,那個時候主子就跟我叮嚀過,不過他那個時候沒有說主母,而是近期才加上的。”
七個多月前,就是洛寧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想必也是在她拿到這塊玉佩以後,慕寂梵才下了那樣的命令。
洛寧深吸一口氣,按捺住自己心中燃燒的怒火,又繼續問道:“那是什麼時候變成主母的?是在我和他宣佈婚訊以後?”
“不是,是主子在得知您成了未央閣副閣主以後,他就跟我們交代了。”
六個多月以前,她被江淑儀和洛宛儀陷害,失足落水,恰好被鳳卿所救,成了未央閣的副閣主。
而慕寂梵在知道這件事以後,竟然霸道地讓他的屬下將自己叫主母!
本來應該是怒火燃燒的心情,但卻像是有一盆水給潑下來了似的,讓洛寧的心都跟着冷靜了下來,與此同時,她心中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竊喜和慶幸。
這個想法一冒出腦海,連洛寧都有些鄙夷自己了,急忙說道:“我們快點走吧,不然等會兒天快黑了。”
說着,洛寧率先出了包間。
而柳寧煙則透過窗戶看了一眼外面陽光四射的天氣,喃喃自語道:“現在距離天黑,應該還很早吧?”
柳寧煙要帶洛寧去的地方,是一個很偏僻的郊外,越走越荒涼。
不過洛寧始終面色如常,並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之處。
柳寧煙是慕寂梵的屬下,也是她的手下,所以洛寧選擇相信她。
柳寧煙帶着洛寧走到一處空地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
這片空地看上去十分荒涼,而空地的前面,則是一個類似於山洞的東西,只不過有一扇烏漆墨黑的門,看上去有些陰森恐怖。
柳寧煙用洛寧看不懂的腳步,在地上來來回回地走了好幾遍,隨後手指輕輕地觸碰了一下門上一個稍微有些凸起的東西,那扇門就打開了。看上去有幾十公斤重的門,卻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柳寧煙在前面帶路,洛寧在她身後走着,洛寧的後腳纔剛剛進去,那扇門就“砰”地一聲關上了,發出的聲音振聾發聵,讓洛寧的頭皮都震得發麻,當即就楞在了原地,連腳步都邁不出去,場面十分尷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