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麒在聽到洛丞相的疑問以後,一臉不解地說道:“什麼劇毒之蛇的毒?那不是普通的傷口嗎?”
聞言,洛丞相的臉色終於變化了一些,他一貫的溫文儒雅此刻也保持不住了,用手指指着路麒,冷冷地說道:“庸醫,你就是個庸醫!來人,將這個庸醫給本丞相抓起來!”
洛丞相話音剛落,就有幾個侍衛衝上來將路麒團團圍住。
但這些人哪裡能是路麒的對手?他輕巧地避開重圍,直接閃身到洛丞相的跟前,冷笑着說道:“洛丞相莫不是搞錯了,我是被綁架着來到你丞相府的,並非自願。另外,我從來都沒有說過自己是郎中,那是你的侍衛自以爲是!”
路麒的話在人羣中激起了一片駭浪,洛丞相冷眼瞪着將路麒帶來那人,滿眼都是質問的神色。
那個侍衛被洛丞相瞪得如芒在背,結結巴巴地說道:“丞……丞相,這個人他沒有說自己不是郎中啊,我在來的路上已經將情況跟他說了,他根本就沒有反駁,所以他一定是爲了那高額的獎金纔來府中的,卻不料此刻事情敗露,將責任都推卸的一乾二淨!”
聽到這個侍衛的話,路麒臉上早就陰晴不定,什麼叫他將責任推卸的一乾二淨?
看來,這丞相府的人都和洛傑是一路貨色!當然,洛寧除外。
路麒冷笑一聲,將自己的那件外袍脫了下來,露出了裡面那間料子極好的玄色華服,他又在自己腰間摸索出一塊精緻的玉佩,在洛丞相幾人面前展示了一番,冷笑着說道:“看到沒有,這是安夜閣出的玉佩,整個南海國就只有這麼一塊,現在在老子的手上,你以爲,老子會稀罕你那幾個勞什子獎金?笑話!”
路麒毫不遮掩的嘲諷讓洛丞相的臉色一陣難堪,但他的理智還是提醒着他不可以動怒。所以他深吸幾口氣,看着路麒,冷冷地問道:“那你爲何穿着郎中的衣服,手裡還拿着藥箱?”
“我樂意,你管得着嗎?”路麒朝着洛丞相翻了一個白眼,吊兒郎當地說道:“還是你以爲,我是故意接近你丞相府的?笑話,別說老子不會未卜先知,就是你這丞相府,老子也不屑進來一步!”
“可是你現在就在我丞相府的地盤上站着!”洛丞相忍耐不住,反脣相譏。
路麒一臉鄙夷地看着他,譏諷地說道:“你還要老子說幾遍,如果不是你的侍衛非要綁着老子來你這個勞什子丞相府,老子這輩子都不會來!”
路麒的話再度引起了一片吸氣聲。
洛寧一直看着路麒,忍不住搖頭嘆息。明明他和李麟都是鳳卿的暗衛,但性格怎麼就差了這麼多呢?
先是炫富,後來又將洛丞相和丞相府貶的一文不值,甚至還在府中鬧事,真是高調到想讓人不注意都不行!
但是這樣魯莽的路麒,卻該死地對洛寧的胃口!
“本丞相現在不和你吵架,門在那邊,好走不送!”洛丞相深吸幾
口氣,將自己胸腔裡翻涌着的怒火強行壓制了下去,儘量讓自己的狀態看起來平穩一些。
現在正是多事之秋,他不適宜鬧事。
但路麒顯然不遂他的意,吊兒郎當地說道:“要老子來的時候,二話不說就將老子強行俘來,要老子走的時候,就一句話,你當老子是什麼?”
“你你你……”洛丞相一陣氣結,指着路麒的手也在不斷顫抖,眼裡的怒火十分明顯,他終於忍耐不住,衝着自己的侍衛說道:“來人,將他給我綁起來丟出去!”
話音剛落,所有在府中的侍衛都圍了上來,但路麒卻不露怯色,只是在原地轉了一圈,離他最近的那一羣人,全部倒在了地上,詭異的手法讓餘下的侍衛不得不謹慎對待。
不過這麼多人仍舊不是路麒的一招之敵,他輕而易舉地將他們秒滅,隨後在哀嚎地人羣裡找到將他俘來的侍衛,二話不說就用拳頭在他臉上招呼。
只是剎那之間,那張原本還算帥氣的臉就變得鼻青臉腫。
侍衛好不容易掙脫掉路麒的桎梏,憤怒地問道:“你爲什麼只打我?”
“爲什麼?老子打你就打你,還需要理由嗎?”路麒冷哼一聲,手中的拳頭依舊往侍衛的臉上揮舞。
洛寧見路麒鬧的卻是有些大了,忍不住皺了鄒眉,假裝乾咳兩聲,聲音十分清脆。
路麒在聽到洛寧的咳嗽聲以後,這才心滿意足地將那個差點暈過去的侍衛放開。
洛丞相看到這一幕,眼睛都直了,看着路麒憤憤不平地說道:“你的武功這麼高超,爲什麼還會被我的侍衛俘來?只要你反抗,一百個他都不是你的對手!”
“你真的想知道理由?”路麒輕輕地挑了挑眉,在看到洛丞相點頭以後,冷笑着說道:“因爲好玩!”
丟下這四個足以讓洛丞相氣到吐血的字,路麒景象是憑空消失了一樣,瞬間就消失在了洛丞相府衆人的視線當中。
洛丞相看到這一幕,氣急攻心,腳步踉蹌着往後退了幾步,竟猛烈地咳嗽起來。
正好梅姨娘在他身邊,急忙用手輕輕地拍打着他的背幫他順氣,這才讓洛丞相稍微緩和了一些。
但是他的怒火還沒有散去,前去調查的侍衛便回來了,當他們將調查結果告訴洛丞相的時候,他竟生生地吐出了一口鮮血。
“丞相,據我們調查,大小姐身邊的貼身侍女小月,昨日曾親自去過野生市場,買了一條五彩斑斕的毒蛇,這是收據。”
領頭的侍衛從懷中將一張摺疊整齊的紙拿出來,攤開以後遞給洛丞相。
洛丞相看完以後,直接將那張收據撕碎,眼裡迸發出無邊無際的怒火,直接衝到洛宛儀的面前,擡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揮到了她的臉上。
毫無防備的洛宛儀被洛丞相這不留餘力的巴掌打中,右半邊臉瞬間腫脹了起來,她的眼眶當中氤氳着淚水,眼裡滿是不可置信的神
色。
她怎麼也不相信,從小就疼愛她的父親,竟然會打她耳光!
大夫人也被洛丞相的舉動嚇了一跳,急忙將傻了的洛宛儀拉扯着站在自己身後,看着洛丞相那張憤怒的臉,急忙說道:“老爺,您這是做什麼呀。您這一巴掌下去,宛儀的臉可就毀了!”
雖然大夫人說的有些誇張,但是在封建的古代,女子毀容確實是一大悲慘的事情。就好比當初被洛宛儀劃破了臉的洛寧,生生地受到了許多侮辱和欺凌。
但洛丞相卻不爲所動,依舊氣憤地說道:“這個孽子,竟然教唆丫鬟去買毒蛇殘害自己的妹妹,萬一那毒蛇不小心跑到了我的院子,將我咬傷怎麼辦?”
一句話,將洛丞相的自私表露無遺。
大夫人看着崩潰邊緣的洛丞相,急忙說道:“老爺,您消消氣。那毒蛇是小月那丫頭去買的。您也知道,小月和洛寧向來不對盤,她作出那事情也是情有可原,但是您不該將怒火發到宛儀身上啊!”
看着洛宛儀那腫脹起來的右臉,大夫人就一陣心疼,當下說話也口無遮攔起來。
梅姨娘在聽到大夫人的話以後,嗤笑一聲說道:“喲,姐姐這話說的真好聽,情有可原,一個丫鬟買毒蛇毒害府中小姐,竟然是情有可原?照姐姐的意思,那便是說,二小姐被毒蛇咬了一口,是她活該咯?”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大夫人這個是還會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急忙想要解釋,奈何越描越黑。
梅姨娘根本不給她自己辯解的機會,繼續說道:“老爺,當初二小姐可是被大夫人發配到那破舊的院子裡的,而小月常常欺負二小姐,這是府中都知道的事情。況且,您想想,一條五彩斑斕的劇毒之蛇,需要多少銀子才能買到一條,以小月那丫頭的月銀,恐怕難以支付。”
梅姨娘的話說的調理有序,每一句話都是一個框架,生生地將洛宛儀給框了進去。
洛寧一直密切地關注着梅姨娘,尤其是在聽到她的分析以後,當下眉頭緊皺,心中心思百轉。
她知道,這個梅姨娘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但是洛寧卻暫時無法判斷出來,她究竟是敵是友。
許是察覺到了洛寧探究的目光,梅姨娘衝着洛寧勾脣一笑,那笑容裡有種意味深長的感覺,讓洛寧的探究又更深了一分。
而洛丞相在聽到梅姨娘的話以後,原本就憤怒的情緒此刻更是一次迸發了出來,他甩了甩自己寬大的衣袖,冷冷地說道:“將小月那個小丫鬟亂棍打死,將洛宛儀關禁閉與她的院子,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外出一步,也不得任何人探視!”
丟下這話,洛丞相便大踏步的離開。
此時此刻,他真的的很需要一些東西來抒發自己心中的怒火,不然他絕對會壓抑到爆發!
果然如此!
對於洛丞相的懲罰,洛寧早已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