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朔作品 盛寵嬌妃 盛寵嬌妃 將門嬌 章 115 帶你回京
沈晏剛剛往外走了兩步,靜心就開口喊了一聲“師姐”!
沈晏疑惑地回過頭,卻看到靜心朝着自己揮了揮手,臉上是燦爛的笑容,似乎在與自己道別。她蹙了蹙眉,甩甩頭,拒絕了侍女想要跟隨的意思,獨自一人慢慢往外走着。
沈晏心裡奇怪,卻是看不到在靜心低低嘆了口氣,眼中流露出的欣喜表情,顯然是在爲沈晏高興!
所幸從會場內出去還是比較方便,雖然沈晏走得慢,但沒一會兒,還是看到了一棵樹下,站着的一抹熟悉身影。
“君離!”她不由得笑了笑。
君離回過頭來,臉上戴着銀色面具,與逍遙莊其他人的京劇面具有些不同,但也由此可以看出他在逍遙莊內的,地位的與衆不同。
君離一看到沈晏,便立馬大步走了過來,虛虛扶住她,生怕她摔倒。
沈晏看到他的動作不禁失笑:“難道在你眼中我就脆弱到這種地步?連走個路都可能被摔倒?”
君離的聲音隔着面具傳來,也能夠聽出冰冷淡然聲音帶着的幾分關心:“你的身體怎麼比上次回來的時候看到的還要差了?最近沒有吃藥嗎?”
“你還知道這些啊!”沈晏有些訝異,她記得自己從來沒有跟君離說過自己身體不好到還需要每天吃藥的情況啊。
君離有些不自在地低了低頭,還是道:“我問了靜心。”
對於沈晏也很無奈,靜心在兩人中間簡直無比活躍,彷彿恨不得能夠將沈晏與君離兩人撮合到一起,只可惜沈晏看君離只是朋友,也許有那麼一些好感,卻也不至於到喜歡他的地步,更不要說拖着這種身體,一如靜心所願跟他在一起了。
“她總是話多,你不要在意。”沈晏也開口解釋道,“我每天都有喝藥,這幾天只是修煉的功法有些停滯,所以對身體有些影響,我還不知孱弱到這個地步啦!”
她的生命完全是靠慈航靜齋獨門心法維繫起來的,她每天都必須要練功,停歇一時都不行,因爲這關切到她的生命,而功法運轉中出現的問題,同樣也會影響到她的身體。
“那你能騎馬嗎?”君離突然問道。
雖然沈晏不知目的,不過還是點了點頭:“我看着弱,其實很厲害的,騎點馬什麼的,還不至於影響到我。”
“如果不是一點,是很多呢?”
沈晏愣了:“……什麼意思?”
“我聽你說過,你的親人都在燕京吧。”君離略顯幾分不自在,偏開臉,視線看向地上,說話都有些吞吞吐吐的,“我,我正好要去燕京,可以帶你一起去,只是一路上會騎馬,大概會有些辛苦。”
沈晏徹底傻了。
回燕京?
這三年,她每天都想過這件事情,可她卻從來沒有勇氣去做,也是因爲她不敢,也是因爲她心中始終欠缺那麼一股動力或者說是勇氣,去促使她做成這件事情。
但是,現在君離對她說,問她要不要回燕京,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就肯定了。
她要回去,要回去燕京,去看看爹孃,看看哥哥弟弟,看看外公外婆,還有爺爺……她要回去!
她心中越發肯定這個想法,連眼睛都忍不住亮了起來,雀躍的光芒在其中輕輕跳躍,如此之輕快,彷彿譜成了一首美妙的歌。
“好,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她突然眨了眨眼睛,帶着狡黠說道。
君離果然點頭,連考慮的時間都沒有。
“摘下你的面具給我看看吧,我們認識這麼久了,我居然都還不知道你長什麼樣子呢。”沈晏說着,輕輕笑了起來,彷彿在故意逗弄君離。
的確兩人認識了這麼久,而君離卻從未取下過自己的面具,沈晏也從未看過君離的真實面目。沈晏已經好奇君離的真實長相很久了,只是礙於禮儀,不好意思與他開口直接說,便一直憋在心裡面,今天心情大好,不知怎的就像逗弄逗弄他。
君離果然流露出了幾分不知所措的表情,大概也沒有想到沈晏居然開口說這樣的要求吧。
但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答應了。
沈晏本以爲他會拒絕的,都已經做好被拒絕的打算了,結果看到君離點頭,將手伸向自己的面具,她也緊緊盯着君離的臉,心中閃過很多種可能的模樣,平庸無奇的,冷峻清秀的,恐怖醜陋的……無論美醜,她都想過。
而君離娶下面具之後,沒有沈晏想象中的那麼美,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醜,只是……五官清朗,算不上英俊,卻因爲一股清冷氣息而多了那麼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魅力與味道。而他的年輕介於少年與男人之間,正是成熟與稚嫩的交界處,越發的充滿了吸引力。
沈晏愣了愣。
“不如想象中的英俊?”君離一挑眉,問道。
沈晏卻笑着搖搖頭:“不,你這個樣子雖然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不過還是相差不遠的。我之前甚至想過也許你的臉上是有一條很長很醜陋的傷疤,所以你纔不喜歡將自己的臉露出來,常年戴着面具,跟我說話的時候也從未有過取下的意思,而現在……實在是很正常,那你爲什麼總是要戴面具?”
沈晏實在是無法理解,包括逍遙莊所有人,戴着這種不透風不透氣的面具到處走的想法,難道就不會覺得臉憋在裡面很不舒服嗎?
“這是規矩……”君離自己都說得有些勉強,最後乾脆岔開這個話題,“慈航靜齋齋主恐怕不會隨意讓你離開的,若是想走,那就走吧。”
沈晏當然也知道,點點頭。
君離的馬就拴在樹上,不過只有一匹。
走到馬旁,君離才突然想到:“我還準備了一匹馬,不過是在山下,你……”
“我不介意,你先上馬吧,拉我一把就是。”沈晏的確說得很是隨意。
君離也不知道因爲想到什麼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大步走過去上了馬。
沈晏跟在他身後,腳一擡,卻突然踢到了一個軟乎乎的東西。
她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腳前趴着的,居然是一隻兔子。
估計這隻兔子也是感受到了她的氣息,就算被輕輕踢了一下,也沒有動彈,仍然乖巧地趴在那裡,渾身上下都是雪白毛髮,光滑柔亮沒有丁點兒雜質,乾淨又純粹,很容易就讓沈晏聯想起了另外的一抹雪白。
君離朝着沈晏伸出手,卻看見她低頭望着腳畔的兔子,不知因爲什麼而出神,便開口問她:“你在想什麼?”
沈晏扯了扯嘴角,有些失落地說:“我想起了我的寵物,它是一隻貂兒,渾身雪白的貂,很漂亮,可惜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它了。”
確切地說,應該是三年了。
她最後一次看到雪團兒,就是她身受重傷、瀕臨死亡的時候,她已經徹底失去了力氣,只是在眼角的餘光,發現了雪團兒的蹤跡,它站在那裡呆呆地看着自己,頭頂上踩着的,則是雪雲雀。
沈晏最後閉上眼的時候,分明看見雪團兒那雙明亮的眼睛中,滾落出兩滴淚珠。
然後,她再醒過來,已經在慈航靜齋,孑然一身,彷彿前塵往事不過只是她的一場夢,而那時候,她也距離以前的人和事,很遠很遠了。
也許雪團兒回到了能夠讓它更加自在的大雪山中去,可以讓它暢快的奔跑,可以隨意欺壓其他的動物,而那裡纔是它的世界。
“走嗎?”
“走吧。”沈晏蹲下身撫了撫那隻雪白小兔兒的腦袋,驅趕它離開這裡,免得待會兒一不小心被馬蹄給踏上。
看到那隻兔子一蹦一跳地跑出許遠,沈晏才抓住君離的手,腳尖一點,便輕巧地飛身上馬,側坐在君離身前,而君離用一隻手虛環着她的腰,以免她會在起碼的過程中摔倒。
之前還覺得無所謂的沈晏,心頭突然就涌現出了緊張,脊背不由得挺直,對於與君離的近距離接觸,她實在是不能做到一點感覺也無,她又不是木頭石頭。
而君離的身子也有幾分僵硬,催動馬兒走的動作都有些手忙腳亂。
沈晏察覺到君離的慌亂,本來很緊張的她,心頭一下子就放鬆下來,撲哧一聲就笑了。
她突地僵住。
她感覺到了君離微微湊近了自己,取下了面具的他,溫熱的鼻息輕輕噴灑在自己的頸後,沈晏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起了多少雞皮疙瘩,連頭皮都感覺微微發麻。
“笑什麼。”君離重重說道,語氣中不免帶着不滿的意味。
他一夾馬腹,聰明的馬兒立馬一躍而出。
馬是良駒,腳下生風,速度很快,涼風迎面吹着沈晏的臉,讓她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身後的君離也注意到了,騰出一隻手,直接將沈晏的臉給掰了回來,面朝着自己,又扯了扯身上的斗篷,遮住了沈晏纖弱嬌小的身子,徹底擋住了風。不過做了之後才發現也許有些唐突,風中飄來的他的聲音,落入沈晏耳中,緊張意味溢於言表——
“我只是,小心着涼。”
沈晏眼前一片漆黑,卻忍不住莞爾一笑,閉上眼睛,突然便涌上了幾分倦意。
------題外話------
過十二點了,估計不能過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