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景煊坐在貴賓室的長沙發裡,看着報紙。
他這次來S市的主要目的,在於程愛瑜,而另一個,則是師長交代的任務。先來接一位老首長的侄女,並陪同參觀S市,之後在給送到軍部,就算他完成任務。而師長批了他一個星期的假,這任務也就一天的事兒,其餘時間,則是留給他攻“妻”的。
想到“攻妻”這詞,景煊自然而然的想起師長的話——“老子給你七天時間,你就當她是敵方高地,攻不下,就強佔!還就不信了,你把槍都能捂熱嘍,一姑娘的心還能捂不熱?”
意味深長的笑意,不自知的浮現嘴角。
這時,貴賓室的門開了——
警衛員小孫領着個妝容精緻的短髮女子,走了過來,並熱情洋溢的對景煊道:“首長,柳副團長到了!”
“景煊,又見面了。”
“柳副團長,別來無恙。”放下報紙站起,景煊和她握了下手道:“柳首長讓我來接你,參觀完S市,就送你去軍部報到。你是想先去酒店休息,還是先去哪兒參觀?”
柳副團長,全名柳眉,曾經和景煊共事過一段時間。
這次調職,她特意讓大伯從中周旋,還安排了景煊來接她,目的已經很明顯了,可他卻還是老樣子,不冷不熱的疏遠着她。
但這並沒讓她挫敗,反倒笑的更爲明媚:“幹嘛那麼客氣啊,我們可是革命友情。”
說着,柳眉伸手就要去攬景煊的臂彎,但又被他不落痕跡的躲開。尷尬的在半空僵了下,她轉即揚手握拳,捶了下景煊的胸口,大大咧咧的說:“反正在飛機上也睡飽了,不如帶我參觀參觀吧!聽說你是S市人,說說,這兒有什麼好玩的?”
相比笑顏如花的女人,景煊卻全然將這當做任務,冷臉扔給她一疊旅遊資料,讓她自己選。等小孫把車開過來,他又把她扔在車後座上,自己則坐上了副駕駛座。而駕駛座上,正襟危坐的小孫,卻時不時地從後視鏡打量柳眉,暗歎:花是好花,水是好水,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彼端,歡樂谷中。
程愛瑜臉色刷白的從絕頂雄風上下來,天堂地獄的感覺也不過如此了。可這剛喝了口水,身邊玩得正盡興的喬疏狂,卻低頭垂眸,用那雙狐狸眼兒上下打量着她,壞笑着道:“這就不行了?嘖,從鬼屋裡出來的時候,你不還信誓旦旦的,說你心理素質挺高的嘛!要不要我揹你啊,免費的代步工具!”
說着,他轉過身,就要蹲下。
“誰要你背,走,繼續!”緩緩勁兒,程愛瑜又活了過來,瞪了他一眼,就站了起來,漫無目的的往前走。
靠着樹幹的喬疏狂,凝視着她的背影,微微勾着的嘴角,浮現更深的笑意。手隨意的抄入兜裡,一個精緻的盒子靜靜的躺在裡頭,他按了按,眯了下眼睛,掩去眼中深邃,轉即便快步追上她,指着手上的介紹道:“谷木游龍敢挑戰嗎?聽說,那是過山車的鼻祖……”
“你敢,我就敢!”
氣勢十足的應戰,可等過山車運行時,程愛瑜後悔了。可這大半空的,想下去是絕不可能的,唯一消除恐懼的辦法,就是——叫!
“啊——”
發了瘋的尖叫着,疾風灌入喉嚨,刺痛肌膚。全身血液隨着軌道翻轉,上升,俯衝,直降——急速涌動,迅速的撐開每條血管,逼得心臟越跳越急,好似要從喉嚨裡跳出來。
風呼嘯着,尖叫聲此起彼伏,夾雜着木頭摩擦發出“咔噠、咔噠”的撞擊。
驚險刺激。
而當過山車飛向最高點時,程愛瑜的頭“咚”的撞上了木板。
疼痛的瞬間,一隻溫熱的手忽然箍住了她的手腕,同時還傳來了一絲涼韻。
陡然回神,重心倏然墜落時,她的視線正對上了喬疏狂。他神色如常,眼尾微挑,嘴角含笑,處變不驚的都叫人懷疑他還是不是個活物!
餘光掃過他放開的手,手腕上憑空多出一個金色的手環,CartierLove。
“你——”
風嗆入口中,沒等她說出話來,喬疏狂突然對她攤開了手心,精緻的鑰匙就在他的手心裡。卻在過山車的俯衝中,劃過一道金光,鑰匙墜落……
耳邊,傳來他邪魅卻堅定的聲音,“程愛瑜,做我女朋友吧!”
*
同一時間,谷木游龍的候乘區裡,穿着碎花小洋裝的短髮女子,忽然抓住身邊男人的衣袖說:“景煊,做我男朋友吧!”
聲音響亮,引得遊客紛紛投來注視的目光,有幾個人還朝他們吹起了口哨,靠的近的幾個年輕人則鼓動着景煊,拍着手喊着:“答應她,答應她……”
始料未及的是,一道金光從上空落下,狠狠地砸在了柳眉抓着景煊手上。
“哎呦!”
吃痛尖叫,柳眉急忙縮回手。
而那落下的東西,卻被景煊接住了。
“我有女朋友。還有……”景煊擡眸,斜了眼柳眉,冷聲道:“我在執行公務的時候,不談私事。”
公務?
陪她來這兒只是公務!
本就驕傲的柳眉,心中憤懣不已。她爲了他,可是想盡了辦法才調來的,如今他卻連正眼都不瞧她一下,還說她只是公務!
心緒難平的她口不擇言的叫道:“好,那就等辦完公務,咱們再談!景煊,我早就說過,我不會放棄的。只要是我柳眉想要的東西,還從沒得不到的!”
她氣勢囂張,看熱鬧的人,也在一旁煽風點火。
景煊還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冷峻的臉龐沒有絲毫變化,只是語調稍顯譏誚:“柳副團,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我有女朋友,這輩子就認定她了。而你,你以爲你是誰!什麼叫你想要的東西?我在提醒你一次,別逼我失了風度,否則,有你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