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請問你有什麼需要嗎?”前臺的女孩看見尹淺夏走進來,微笑着熱心的詢問她。
尹淺夏抿了抿脣,心裡知道能見到霍司琛的機會很渺茫,以前是肯定霍司琛會放她上去,所以才能在前臺不允許的時候讓她打電話給霍司琛,要在要是還這樣,估計霍司琛聽見是她就直接讓人把她趕走了。
在心裡組織了一下語言,尹淺夏才說:“……你們老闆已經來了嗎?”
“老闆?霍總嗎?”
“對。”
前臺打量了她一下,確認不是熟悉的面孔然後就說:“您有預約嗎?有的話我可以打電話幫你問問,因爲老闆的行蹤我們也不清楚。”
尹淺夏有些失落的斂眸,輕輕的搖了一下頭。
“那很抱歉,沒有預約的話我們沒有辦法幫您聯繫。”
尹淺夏有些愣在原地,視線四處尋了一下,看向了一旁的總裁專梯,並沒有當年的勇氣橫衝直撞了,不然這次把她丟到馬路上的可能就是霍司琛的,況且就算她費勁力氣的跑上去,霍司琛也不一定願意見她。
與其把場面鬧得這麼難堪,還是給彼此留點餘地吧。
伸手到包包裡拿出了一個小藥包,裡面是款款的藥,她將小包遞給前臺說:“能麻煩你把這個東西交給你們老闆嗎?”
前臺接過來看了看,有些爲難的樣子,然後試探着問她:“您跟霍總是親戚嗎?”
尹淺夏只是乾笑着,也不知道該點頭還是該否認,她跟霍司琛現在是個什麼關係她也說不清,前夫前妻嗎?但顯然用在這裡不合適,只是擺脫到:“麻煩您把這個送到他手裡就行了,藥劑用量我都寫在裡面的紙條上了,他看了就明白了。”
不管如何,不能因爲他們大人的事害了孩子的健康。
款款之前生病的事霍司琛還不知道,款款也還只是個不懂事的孩子,但是她除了擔心之外,好像顯得有些無能爲力。
前臺隱約感覺到了尹淺夏跟霍司琛之間的關係,畢竟不是很親近的人怎麼會送藥到公司來呢?只是傳送一個東西還是沒問題的,便答應了下來。
尹淺夏滿是不放心,最後也只好默默的離開。
霍司琛不急不慌的帶着款款去早茶廳裡吃了早餐,他也發現款款這孩子有了好吃的就很好哄。
但有個孩子,在時間上面就沒有辦法很好的把握了,就比如說今早來上班這件事。
他預計的是能按時到的,孩子跟他七點鐘就起牀了,但是收拾這個階段就花了不少的時間。
不是說孩子耽擱了,而是他自己沒有經驗,甚至有些不知道該做什麼。
衣服都是昨天新買的,款款臭美的挑了半天,伺候好小少爺洗臉刷牙,他也就騰不出時間來做早餐了,這才帶着孩子到外面來吃。
選餐廳也糾結了很久,他倒是可以隨便吃點什麼,但是想要找一個孩子比較喜歡的,然後孩子吃飯又比較慢,他倒是沒吃多少,幾乎一直都是在伺候這小子,等吃完了,去到公司的時候都已經九點半了。
早會就讓阿耀一個人應付了,帶着孩子直接就去向辦公室。
昨天帶他來的時候,是在車上睡着了抱進來的,這會款款就開始好奇的打量着這裡的一切東西。
孩子鬧歸鬧,但不算太調皮,這會也沒有這砰碰那摸摸,就只是牽着霍司琛的手往前走。
總裁夫人消失之後,霍總陰沉了這麼多年,這會又突然牽了個孩子來公司,並且面色不錯的樣子,難免引得助理室的人議論紛紛,都在猜測這個孩子是誰,沒人敢往“老闆兒子”這個身份上想,畢竟孩子都這麼大了,平時都沒看見過,突然就鑽出這麼大個兒子還是有些難以置信的,都想着大概就是誰家的親戚吧。
就在霍司琛剛剛推開辦公室的門還沒來得及邁進去的時候,顧夏就走到了他身後,底頭看了一眼款款,神色有些複雜,她是今天早上纔在別人的口中聽到關於這個孩子的事情的。
如果真的只是親戚的孩子那到無所謂,要真的是他的哪個私生子,他還這麼寶貝的帶在身邊,那麼必然是威脅到她以後的路。
霍司琛扭頭看了她一眼,平時都是阿耀來跟他交涉,現在阿耀還在會議室,不知道顧夏是不是有事要說,只是淡淡的看着她,沒有什麼太多的情緒,也沒有說話。
顧夏也知道他不是那種喜歡女人過於主動的男人,雖然她一直想跟他接近,但是她從來沒有過於明顯的舉動,她說她不能進他的辦公室,她就再也沒進去過,平時就算只是默默的站着他的身邊,她也沒有任何的怨言,就想着聽她的安排,做好他吩咐的事,也算是一個賢內助的意思了吧?以後慢慢注意到她的好,或許就會改變現在這樣局面。
“霍總,這個是前臺那邊讓交給你的東西。”
霍司琛擰眉看了一眼那個藥包,第一時間還以爲會不會是顧夏在耍什麼花招,只是問了一句:“什麼?”
“我不清楚,前臺說是一位姓尹的小姐給你的,你要是不認識的話,那……”
顧夏的話還沒說話,霍司琛就身手拿過了那個藥包,打量了一下,然後就聽見款款說:“是媽媽給你的嗎?”
霍司琛沒有作答,只是推開辦公室的門牽着款款走了進去。
而顧夏則整個人僵在了門邊,本來這個不是讓她送的,她是聽見助理室的一個人在說這件事,她才主動提出親自把東西給霍司琛,就是想試探一個那個姓尹的女人跟他是什麼關係,當聽見那個小男孩喊媽媽的時候,她就隱隱意識到了什麼。
但是也在心裡想,或許男孩的媽媽,只是霍司琛的什麼表姐表妹吧,暫時把孩子交給霍司琛在帶……
霍司琛在沙發上坐下,這纔打開了那個藥包,款款站在他的身旁也好奇的看着,嘴裡還問着:“是不是媽媽來了啊?”下一秒,款款看到了包裡的藥瓶時,就說:“這個是我的!”
“你吃的?”
“嗯,媽媽給我買的。”
霍司琛打量着藥瓶,上面都是些醫學專業術語,他一個外行也不是太理解這藥到底是幹什麼,只是問款款:“你知道這個是什麼嗎?”
“這個是我的能量丸啊,媽媽我每天乖乖吃,長大以後就可以跟變形金剛一樣厲害,但是這個太苦了,我一點都不喜歡吃。”
霍司琛聞言,沉默不語,那女人也太能忽悠的了,也虧得他這傻兒子也信,不過他也從中感受到了母子倆之間的那種感情。
他把藥瓶取了出來,一個兩個大瓶,還有幾盒膠囊,附帶着一張紙條。
慢慢將紙條攤開,款款也好奇的探頭看着,但是小傢伙並不識字,只是湊在霍司琛身旁小聲的問:“媽媽說什麼呀?”
紙條什麼沒有什麼寒暄的話語,只是會把每種藥的計量寫得很清楚,每天什麼時間吃,每天吃幾次,以及款款吃完之後吃點零食糖果,說孩子怕苦,讓他別太嚴厲。
大概是覺得他以前管她零食方面管得很嚴,怕他會不願意給孩子這些東西吃吧?
看完之後霍司琛不由沉了一口氣,然後低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款款,將紙條收起來,心情莫名的變得有點沉重。
她不鬧着要見孩子他還有點不習慣了,她這樣的反應也有些出乎意料,讓他不知道該怎麼去接受這樣的現狀。
她會不會已經不抱希望了,就這樣把孩子留給他然後安安心心的就跟着那個駱熠一起生活了?
想起來好像他把孩子帶走對他們倆還是一件不錯的事?
這並不是他搶走這個孩子的初衷啊,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她確實是想用這個孩子逼她不嫁給別人。
他怕只是口頭上的威脅不注意讓她畏懼,所以纔想出了帶走孩子去威脅她的辦法,現在看來,是他計劃失敗了嗎?她就這樣把款款留給他了?
不太暢快的沉了一口氣,忍着不悅,將孩子的要分好量放在茶几上,然後倒來水,耐着性子對款款說:“乖乖吃了。”
款款撅着嘴說:“你都不給我剝一顆糖,吃完這個要吃糖的。”
霍司琛擰眉還以爲一次能躲過去,他這會上哪去給他找糖?他這辦公室可以說任何吃的都搜不出來。
但是看着款款着噘嘴不情願的樣子,他也只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起身對他說:“你就待在這裡那也別亂跑。”
“哦,叔叔你要去哪裡呀?”
“去給你買糖!還有要叫我爸爸!下次再聽見你喊叔叔,看我怎麼收拾你!”
款款嘴撅得更高了,卻也更加乖巧的坐在沙發上看着霍司琛離開。
霍司琛本來是打算去樓下買的,可是想着太遠了,圖方便就去了助理室,站在門邊淡淡開口問了一句:“你們誰有帶零食?糖果也行。”
助理室埋頭工作的人都擡起頭看着他,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甚至有些沒反應過來,而霍司琛的表情很平淡,就像是他現在不是來要零食的,而是來要工作報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