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大臣又逼您立皇后。”樑安問道。
“嗯。”劉玄悶悶的擁着他。坐在案桌旁。
樑安微微沉默。心中突地絞痛起來。讓他親口對他說冊立皇后之事。多麼殘忍……
劉玄望着他的臉。以爲他介意冊立皇后之事。趕忙握緊他搭在膝上的手承諾道:“聖卿。朕不會冊立皇后。”
他雙眼情意脈脈。眼神堅定。樑安望着心中的痛頓時消散去了許多。
“陛下。你立後吧……”樑安閉了閉眼睛道。
劉玄一怔。陡然望向他。
“陛下。趙萌將軍的女兒宜爲帝后。”樑安道。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聖卿……”劉玄皺着眉。眼中哀色道:“朕只想立你爲後。”
“陛下。立後是國之根本。您不用因爲臣爲難了。”
“朕沒有爲難。朕只是不想立其他人爲後。只是不想你因那些女人煩惱……”劉玄悲哀的道。
“臣知道。”樑安靠在他的肩膀。道:“可是。陛下。您是天子。有您的義務。您不能再重蹈覆轍了……”
劉玄的身子一顫。他望着樑安。過了許久。終是無奈的閉上眼睛。
翌日。劉玄終於鬆口立後之事。冊封大殿擇良日舉行。
幾天的時間。第一時間更新?過的尤其之快。清早宮中就響起了樂鼓聲。一切張燈結綵。煙花爆竹聲不絕。
劉玄穿着大紅的皇袍。站在高高的臺階上。望着文武百官的欣喜之色。只覺得格外煩心。
白玉磚上雕龍盤旋。遠遠的臺階下走來一個倩麗的妙影。頭戴皇后冠冕。金燦燦的步搖在陽光下甚至好看。而那冠下的面容更是傾世之容。般般如畫中人。一代佳人。
趙璃兒擡頭望着臺階上佇立的人。朱脣立刻翹起。明媚的眸子巧笑流盼。
終於。她還是做到了那個位置。
她步伐輕輕的隨着身旁的宮女。向那人走去。第一時間更新
劉玄望着面前的女子。心中陡然不豫起。直到宮女輕聲喚起的聲音:“陛下。”
他才醒悟。然後從那宮女手中接過那女子的芊芊玉手。向着臺上的高高搭起的座位而去。
他將女子牽引到皇后的位子。立刻就鬆開了手。
兩人坐下。衆臣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寢宮中。紅柱滴淚。幔紗纏繞在棟樑間。趙璃兒捧着一顆撲通跳動的心坐在紅色的牀榻上。低頭羞澀。指尖擾動着衣衫。
劉玄站在她身旁。卻完全沒有她那般的欣喜之色。第一時間更新?過了一會。他愈加不耐煩。乾脆向門外走去。
他的身影如風。掀起了輕微飛舞的紗幔。趙璃兒趕忙看過去。紗幔間。那人的身影決絕的走出了房中。沒有一絲留戀。
一顆心陡然跌至了谷底。她看着那開着的微微晃動的宮門、已然空無一人的寢宮。眼中陡的升起了陰狠之色。
而樑安的寢宮中。樑安的默默坐在自己的案桌旁。神思恍惚。陡然宮門闖進了一個身影。
“王匡。。。”樑安驚呼。
“你怎麼在這裡。”他隨即皺起了眉頭。現在已經過了宵禁。私闖皇宮。這是死罪。
王匡望着他平淡的面色。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一直擔心的心終於微微安定下來。他笑着道:“安。我擔心你。”
“我沒有事。你快回去吧。”樑安對着他道。
王匡卻只是怔怔的望着他。清涼的眼中染上哀色:“安。陛下已經娶妻了……我擔心你在宮中的地位……”
樑安皺起眉頭。他再次道:“我沒有事。”
王匡突然衝到樑安面前。握住了他的臂膀:“安。你跟我離開吧。”
樑安望着他:“我不會離開的。”
“安。難道你要捲入後宮的鬥爭。。陛下立後只是第一步。將來宮中會有越來越多的妃子……到時你如何自處。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王匡滿臉擔憂。
樑安一怔。卻是皺着眉轉身背對他。堅定的道:“王匡。你出去吧。”
王匡立刻繞到面前。聲音有着格外的心疼:“安。他根本不喜歡你。你在這隻會和那些宮中的妃子一樣。將自己的青春耗掉。隨時都有可能莫名的死去。到時。陛下還會記得你嗎。……他若真是歡喜你。就不會爲了維持軍中關係。締結婚姻;他若是歡喜你。怎忍心你如閨中女子般整天對這四面陰森森的皇宮;他若是喜歡你。怎忍心禁錮着你。……”
王匡聲嘶力竭。雙手緊緊握住他的肩。連日的相思終是止不住的泣道:“安……不忍心……我不忍心。第一時間更新?……不忍心看你在這……”
在這宮中。他會死的。他沒有那些女子強大親族的支撐。沒有那些女子可以生育而來的子嗣來保全自己……他只能是一個不得見光的男寵……
樑安微微動容。他握住王匡搭在他肩上的手。道:“匡。你真的不用擔心我。”他說着。突然頓了一下。然後嘆着:“匡。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跟你說……其實。陛下就是漢哀帝。”
王匡落淚的眼一下子震驚的睜大。不敢相信的鬆開了手。過了許久。他才哆着嘴脣。閃着目光。問道:“安。你在說什麼。……”
“陛下是漢哀帝。他與你一樣重生了。。”王匡喃喃道。
樑安望着他。鄭重的點下了頭。
王匡兀自的震驚。過了許久。他才收回些心神。卻是節節後退。嘴中低喃:“怪不得。怪不得……”
然後他迅速向門外跑去。
原來。他一直以爲上天憐憫他的姻緣。根本不是他的。而是上天賜給那人的。他們纔是天造地設。自己從來只是一個人……一個人……
樑安站在殿中。望着那個身影走遠。微微一嘆。就要轉身。卻在另一處的廊道中發現了大紅的皇袍。跌跌撞撞的腳步。虛晃的身體。樑安陡然心中一跳。趕忙奔了過去。
未近那人。卻聞到一股濃重的酒氣。樑安皺了皺眉。趕忙握住他的手。扶住他不穩的身體。將他往自己房中帶。
宮門“支吾”一聲。慢慢闔上。劉玄一下子抱住了身旁的人。身旁的人措手未及。被撞倒地上。劉玄壓倒在樑安的身上。
“聖卿。朕真的不想做這個帝王了……”劉玄緊緊的擁住身旁的人。
樑安扶他身體的手一顫。低着頭。心中微痛。然後吃力的將他扶起:“陛下。我們去牀榻。”
劉玄整個身體倚在樑安的身上。樑安晃悠着。將劉玄放到牀上。自己也受力不穩的跌落在劉玄的胸膛。第一時間更新
劉玄睜開迷離的眼。伸手輕輕覆上樑安的面容。眉眼微舒。然後輕輕將脣瓣靠上面前的薄脣。
酒氣一下子擁入樑安的口舌中。他閉着眼微微迴應。劉玄握住他腰際的手一下子緊了緊。然後翻身將身上的人壓在身下。
他身上滿是酒氣。衣衫盡除後。劉玄輕輕的沿着他的脖頸向下吻。吐出的酒氣。將樑安也似染上醉意。面頰暈紅。頭腦發暈。渾身乏力。只能任由着劉玄在胸膛肆意的撫摸親熱。。
劉玄望着樑安的眼。突地閃過一道精光。向身下伏去……
樑安搭在牀上的手。陡然緊緊的扯住牀單。面上一下子蒼白紅暈明顯。他白皙的赤貝緊緊的咬住了脣瓣。然後溢出兩個深情的字:“陛下。。”
翌日。衆臣遷都長安。長安一直以來都是富饒之地。劉玄決定再遷長安。恐怕也是想要彌補自己前世的過錯。讓一切回到原點、落葉歸根。
衆人到了長安。一切都往好的方向而去。劉玄也實行了一系列惠民政策和招撫之策。
而他也終於實現了對各個將領拼死打下江山的承諾分封:王祉爲定陶王。劉慶爲燕王。劉賜爲宛王。劉嘉爲漢中王。劉信爲汝陰王。王匡爲比陽王。王鳳爲宜成王。朱鮪爲膠東王。王常爲鄧王。申屠建爲平氏王……
本是一件歡喜的事。卻引起了綠林軍將領的不滿。因爲分封的前面全都是宗室子弟。
“我們辛辛苦苦爲了陛下打下江山。到頭來竟全便宜了那些宗室子弟。”朱鮪不豫的道。
“不要胡說。”王匡斥道。
現在的陛下已經不是當初仍由他們選上皇位、玩弄的帝王了。遷都長安就代表了一個政權的完成。一切都不能向以前那麼隨意了。以前在軍中陛下要靠他們打戰。對他們禮讓有加甚至放肆。可是從到了洛陽就可以發現陛下已經漸漸脫離了他們的控制。而長安之後的一切事。他們都要小心度日了。
朱鮪不滿的直皺眉。仍然咋呼:“我胡說什麼了。。上公。你就滿意你現在的封位。。那些宗室打戰的時候。只知道躲在後面。現在封賞了。就知道出來邀功了。”
“朱鮪。說話小心點。”王匡再次斥道。看着朱鮪仍然不滿的樣子嘆了一聲。耐心解釋:“朱鮪。陛下已經開始忌憚我們了。我們就安心的接受分封。不要讓有心人看到。傳到陛下耳邊……”
朱鮪立刻住了嘴。
確實綠林軍在戰役中屢戰奇功。早已功高震主。陛下現在是還需要他們。萬一哪天惹鬧了陛下。恐怕前事後事就一起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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