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片刻,他開始裝模作樣的嘆了一聲,“長公主身子不適,還是莫要動怒爲好。各位大人突然闖來也非有意,只因敬重長公主罷了,是以急急過來拜會,望長公主莫要責怪他們。”
這人又在顛倒黑白了!
鳳瑤更是氣得不輕。她如此氣急敗壞,無疑是顏墨白招惹,與這些朝臣並無太大關係,而今倒好,他倒是說她在怒羣臣,他自己倒成了置身事外且善心勸告的好人了!
如此一來,這些牆頭草們自是認定她姑蘇鳳瑤是非不分,不好相與,而顏墨白這國之蛀蟲,竟成了爲他們求情的好人了。
當真是壞人全讓她當,好人全被他當盡了!
“微臣知錯,望長公主息怒。”這時,周遭羣臣頓時會意過來,急忙跪身而喚。
鳳瑤面色越發蒼白,瞳孔之色越發冷冽。
顏墨白伸手扶住了她,笑得溫和,“羣臣皆已歉疚,長公主寬宏大量,便莫要再計較了。”
說着,話鋒一轉,“長公主此際身子可還有何不適?”
鳳瑤推開他的手,冷眼觀他,陰沉道:“突然被攝政王如此擺了一通,本宮身子,豈會好!”
他裝模作樣的微微皺眉,“長公主若身子實在不適,微臣遣府中醫官來爲長公主診治一番可好?”
“不過是怒意上浮,氣血不暢罷了,攝政王若當真想解本宮之病,便記住本宮方纔之言,自行辭官而去!”鳳瑤陰沉出聲。
奈何這話剛落,周遭羣臣頓時驚得不輕,紛紛出聲對顏墨白歌功頌德的求情。
鳳瑤眉頭一皺,瞳孔越發起伏,也不願再多聽,僅是冷眼將羣臣一掃,森然而道:“我大旭之國,不養廢物,望你們好自爲之,要麼清正廉明,爲國效力,要麼,繼續做你們的牆頭草,但一旦被本宮抓到了把柄,本宮定不手下留情!”
這話一出,羣臣神色皆變。
鳳瑤怒沉沉的甩袖,朝不遠處的屋門踏步而去。
明月當空,星子繁盛。
迎面而來的風,已無白日的灼熱,反倒透着幾分涼爽,然而縱是如此,心中憋着熊熊烈火,加之心口發悶發痛,是以舉步往前,渾身上下皆極爲煎熬與不適。
鳳瑤走得極快,分毫不讓王能攙扶。身後,顏墨白與羣臣甚至攝政王府之人全全跟隨,聲勢浩大。
待出得府門,鳳瑤正要一言不發的上車,顏墨白則上前了兩步立在她身側,溫潤而道:“長公主方纔輕薄微臣之事,微臣便不計較了,微臣都能做到寬宏,也望長公主做到大量,莫要對微臣心生芥蒂,刻意擠兌。”
這廝竟還敢說輕薄之事!
鳳瑤森冷凝他,“本宮豈敢擠兌攝政王!只要攝政王不在朝中興風作雨,本宮也感激不盡!”
他似是極爲受用這話,笑得格外的清風儒雅,“安分守己是微臣本分,長公主不必感激。只是,微臣仍是擔憂公主被有心之人矇蔽,畢竟,那宮中的柳襄……”
“柳襄之事,輪不到攝政王來插手。這兩日,攝政王只需負責羣臣捐獻之事,若稍有差池,本宮拿你是問!”
這話一落,鳳瑤已不再耽擱,當即乾脆的上了馬車,落了車簾。
王能也迅速上馬,領兵駕車而離。
夜色當空,車馬疾馳,片刻便消失在道路盡頭。
待鳳瑤車馬走遠,羣臣這纔將顏墨白圍攏,關心而道:“長公主今日着實太過無禮,王爺倒是吃虧了。”
這話顯然是在提及輕薄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