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外一陣驚呼,沒想到這東方漠竟如此深藏不露。夜君凌淡淡一笑,從箭筒中抽出一支銀色的箭,只見箭鋒如迅雷,急速朝着靶心射去,在疾風之中,箭尖以雷霆般的趨勢朝着插在已然射在靶心的利劍一旁。
兩隻利劍並列,互不相讓。猶若在場中英姿不俗的二人,衆人皆是一陣讚歎,夜君凌不愧是同天御臨旗鼓相當的人,這一身手,已然是令衆臣目瞪口呆。
東方漠也不輸於他,這樣一來二去,靶心很快的就佔滿了利箭。很快又到了東方漠,只見他彎弓,身姿挺拔,一支利箭射出,竟然將標有夜君凌標記的利箭從靶心上射落。
“呵。”東方漠隨即輕笑一聲,目光輕掃,渾身的冷意似與周圍的空氣合爲一體。
夜君凌手臂張開,弓弦飽滿拉開,抽出一箭朝着箭靶射出,風破弦飛,射中的靶心卻是令所有人大吃一驚。
報環的侍衛也是再三確認之後,才結結巴巴的報道:“夜王世子……五……五環。”
下面的所有人都竊竊私語了起來,前面不是還旗鼓相當嗎,怎麼一下子就射出個這麼差的成績來?莫不是弓箭被動了手腳?
明帝倒是沒有多大的動靜,只是靜靜的看着這一場局勢。
下面的一幕接憧而至,簡直讓所有人大跌下巴——八環,六環,四環,二環,五環……眼看着夜君凌射的一次比一次差強人意,東方漠終於忍不住瞥向夜君凌,言語中帶着微微的冷意:“怎麼,夜王世子這是打算自暴自棄了?”
夜君凌袖袍一揮,豪爽道:“不到最後,誰輸誰贏還不知道呢。”
場外的一些人聽着夜君凌這一番話卻是一頭霧水,如今的情況,已然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的境地,這夜王世子到底是哪來的自信?
白雙輕輕一笑,看着夜君凌射箭的力度和銀箭的分佈,心中瞭然。
果然是妖孽,總是不按照常理出牌。
就連報數的人都漸漸的開始焦急了起來,這眼看着夜王世子就要輸了,這可如何是好,心裡想着,報數時卻有氣無力了起來,這成績,簡直是有心平反,無力迴天了。
看着夜君凌時好時壞的成績,就連不輕易露出情緒的東方漠此刻都有些惱怒,一雙瞳眸之中帶着隱約的火星,他倒是是要如何,難不成在變着法子戲弄於他?這樣想着,手中的箭失了精準的方向,一瞬間射出個八環來,雖然不是十環,但是相較於夜君凌射出的箭的環數,他仍佔據上風。
夜君凌此刻微微正肅,嘴上瀲灩的笑意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眸中暗潮一閃而過,幽深的瞳眸如同飽含着森冷冰寒,妖冶的面容染上一層薄薄的寒意,嘴裡說的話在場只有二人聽到——
“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覬覦我看上的女人。”
說罷,嘴角勾上一抹濃濃諷刺的笑意,含着冷冽的寒意,弓弦緊緊繃住,目光緊緊的盯向箭靶中的一點,眸中利銳一閃,利箭脫弦而發。
風雪模糊了人的視線,在遠處的二人一時之間看不清靶子上的幻術,報數的人跑到箭靶面前,正欲數着環數,結果是目瞪口呆,不可思議的望着箭靶,一時之間竟緩不過來。
滿腔的腹誹硬生生的卡在喉嚨,他一停一頓的數着,再三確定了之後,結結巴巴的高聲宣佈道:“比……比試結果,夜王世子十環,東……東漠二皇子,零環。”
原本頹廢的等着結果的人一聽,似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怎麼會如此?十環?零環?先是結果不說,他們一共射了八十箭,結果怎麼可能會是如此?
帶風雪漸漸消散,衆人能夠看清遠處的情況是,各個都是一呆,反映的誇張程度一點兒也不輸方纔報數的侍衛。
怎……怎會如此!
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的啊!
再三揉了揉眼睛,衆人才相信這一場景確確實實的存在着。
只見上箭靶隨着夜君凌最後射出的一支箭,嘎吱一聲沿着方纔夜君凌射出的箭的各個位置蔓延裂開,裂縫從一環那兒開始蜿蜒,一部分箭靶竟這樣硬生生斷裂,噗通一聲掉落在積雪上,發出一聲輕微的沉重的悶聲。
除卻紅心中央一支標記着夜君凌顏色的利箭穩穩的紮在上方,所有箭靶都紛紛掉落在地上。場景如此的不可思議,這常結果,毫無懸念。
那些想着夜君凌必輸無疑的人戛然而止,不可思議的望向場中英姿勃勃的紫袍男子,眉眼裡皆是崇拜。
一支銀箭一枝獨秀,奪人目光。
這……東方漠一陣震撼,目光中帶着點點不可思議,這難道都是他早已計算好了?就在他發現紅心被射滿的一瞬間?不,亦或是他早已料到會有這種情況?
興許從第一箭開始,就是爲了最終的結果而精心準備。
這個男子太可怕,不得不防。
鳳眸微微一擡起,夜君凌仍是掛着淺淺笑意,似是漫不經心道:“二皇子,承讓了。”
一切都是爲了最終的結果,蓄勢待發。東方漠微眯雙眸,從馬上躍下,到底結果仍是擺在了面前,讓他辯無可辯,也不再說起他了,只是淡淡的說了一聲:“夜王世子果然名不虛傳。”
夜君凌不語,瞳光中一股光芒隱隱的閃耀,他意氣風發的朝着明帝走來,一身擋不住的咄咄風華。長髮和風雪交織,猶若一副精緻的水墨畫,紅脣微勾,氣宇軒昂,勢不可擋。
白雙目不轉睛的盯着那一抹紫色的身影,只覺得挺拔英俊的身姿之外,邪魅俊美無鑄的玉容絕世無雙,整個人橫生一種狂肆的霸氣,舉手投足之間貴氣天成,萬衆矚目之中,處若泰然的朝着她的方向走來。
心裡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他是爲了她,他是她的,
他鎮定自若的走到明帝面前,微微恭身,紅脣勾起一抹笑意道:“陛下,結果已經出來了。”
明帝點了點頭,欣慰的一笑,一手拍在他肩上,語氣中帶着隨和:“好小子,倒是令皇伯伯虛驚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