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淡淡的清臭味鑽入鼻腔,直衝肺腑,沐雨棠緊緊皺起眉頭:“什麼味道這麼臭?”
“是救命良藥!”柔曼的嗓音自頭頂響起,沐雨棠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睛,看到她正頭枕着蕭清宇的胸膛,以極其曖昧的姿勢緊靠在他懷裡。
她身上只穿了肚兜和裘褲,裸露着大片雪膚,蕭清宇也只穿着白色的單衣,隔着薄薄的衣服,她能清楚感覺到他身體的暖暖溫度。
明媚的陽光透過微開的簾子照進車廂,她不自然的眨眨眼睛,她清醒了,蕭清宇的馬車上沒有大夫,難道真是用蕭天凌說的那種方法幫她解了媚香?
蕭清宇低頭看沐雨棠,見她目光閃爍,滿目疑惑,眸底浮現不易察覺的笑,手掌輕撫着她的額頭試溫度:“你還難受嗎?”
清潤的聲音說不出的曖昧,墨錦般的烏髮垂到她耳邊,輕拂過她的臉頰,迷惑心神,沐雨棠小臉浮現兩抹不自然的暈紅:“不……不難受了……蕭清宇,我們是不是……是不是……”
蕭清宇看着她欲言又止的窘迫小臉,嘴角彎起優美的弧度,故做不知的道:“是什麼?”
沐雨棠明媚的小臉瞬間黑了下來,蕭清宇聰明絕頂,會不知道她想問什麼?居然裝聽不懂,腹黑貨,她就說的更明白些:“我想知道我的媚香是怎麼解的。”
蕭清宇見她眼睛裡有疑惑,有不解,有驚惶,也有迷茫,心裡突然涌上一絲戲謔:“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不如,我示範給你看!”
強勁有力的手臂自後背移到了她的小腰上,緊緊箍着,壓她在冰絨毯子上,不料,頭沾冰絨的瞬間,她小臉倏的浮現兩抹異樣的暈紅,美眸也迷迷茫茫,煙霧朦朧,是媚香發作了。
“雨棠!”蕭清宇深邃的眸子裡浮現一抹凝重,媚香藥效霸道,中香之人會很難受,他不想沐雨棠受苦,白玉手指瞬間移回了她的後心,混厚的內力源源不斷的輸入體內,壓制肆虐的媚香。
沐雨棠迷離的神智漸漸清醒,感受着體內的惡龍肆虐,有氣無力的道:“我的媚香還沒解!”
“是還未完全消除!”蕭清宇輕攬了她在懷,拿過黑色瓷瓶放在她鼻尖,持續藥力。
沐雨棠頭枕着他的胸膛,悄悄鬆了口氣,這具身體只有十五歲,還是個孩子,行男女之事怎麼聽都覺得彆扭,有其他方法解除媚香,最好不過。
清淡的臭味瀰漫車廂,呼入肺腑,到達身體的每一處,味道不怎麼好聞,卻能與內力相互結合,將四肢百駭裡的媚藥抹除的乾乾淨淨。
沐雨棠恢復了些許力氣,低頭看向黑色瓷瓶:“這是媚香的解藥?不是說媚香無藥可解嗎?”
蕭清宇看着藥瓶,聲音淡淡:“以前,確實是無藥可解,延王一位朋友,用了十年時間,研究出了這瓶媚香解藥……”
說到延王,沐雨棠腦海裡突然浮現一些破碎畫面,小臉瞬間染了一層胭脂色,她當着延王的面,親吻蕭清宇……雖然是受媚香荼毒,但也太驚世駭俗了:“義父……去哪裡了?”
“他進宮了,應該在御書房和皇上談事情……”蕭清宇輕輕說着,按在沐雨棠後心的手慢慢鬆開,輕輕理了理她散在身後的如瀑長髮,喉嚨涌上一陣乾澀,他輕輕咳嗽。
沐雨棠擡頭,只見他英俊的面色略顯蒼白,黑曜石般的眼瞳裡染了淡淡的疲憊,薄脣也微微有些泛白,心裡突的升起一股異樣的情緒:“你用內力幫我壓制媚香……很耗內力,也很耗心神吧!”
蕭清宇看着她擔憂的目光,心裡浮現絲絲欣喜,感覺自己消耗的內力都很值得,嘴角彎起:“還好!”
輕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上官燕溫婉的聲音隔着車簾傳了過來:“蕭世子,雨棠醒了嗎?藥熬好了!”
沐雨棠蹙蹙眉:“我的媚香不是已經清除了嗎?還需要喝藥?”
蕭清宇瞟一眼窗外,聲音淡淡:“上官燕不知道你中了媚香,她自作主張給你熬了風寒藥!”
沐雨棠無語望天,中媚香,熬風寒藥,完全不對症,不過,這也是上官燕的一片好心,她用不着,也要道個謝。
挪挪身體移到窗前,她打量着精緻的按鈕們,慢悠悠的道:“蕭清宇,你的衣服放在哪個暗格裡,借我一件。”
蕭清宇墨眉輕挑,看着她嬌小的身軀,眼瞳裡浮現絲絲戲謔:“我的衣服,你確定要穿?”
蕭清宇是男子,身形欣長,挺拔,沐雨棠是女子,身材嬌小玲瓏,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肯定又肥又大,衣襬拖地。
沐雨棠小臉陰沉:“就算再不合身,也比我現在這個樣子出去見人強吧。”
蕭清宇打量她,只穿着肚兜,裘褲,大片雪膚外露,細若凝脂,柔若一捧雪,如果就這樣走下馬車,絕對驚世駭俗:“好!”
金色的陽光下,紫檀木馬車靜悄悄的,無人應答,上官燕輕輕蹙了蹙眉,蕭世子、雨棠都在馬車裡,怎麼沒人說話?
足尖動了動,正準備上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微閉的馬車簾挑開,一道白色身影走了出來,流暢的雪袍穿在身上,又肥又大,卻別有一番風味,腰間盈盈一束,長長的衣襬拖在地上,就如拽地長裙,烏黑的發僅用一支白玉簪挽起,清新高貴,又優雅出塵,美麗的小臉比天上的陽光還要明媚。
那是……沐雨棠!
上官燕美眸裡浮現絲絲驚訝,隨即又恢復如常,微笑着走了過來:“雨棠,你的風寒痊癒了?”
“嗯!”沐雨棠笑着點點頭,眼睛裡滿是歉意:“浪費了你的風寒藥,真是不好意思。”
上官燕不以爲然:“你太見外了,都是我思慮不周,如果咱們分開時,我派名宮女送你出宮,你也不會迷路、淋雨,感染風寒……”
說到這裡,上官燕悄悄望了紫檀木馬車一眼,湊到沐雨棠耳邊,神神秘秘的道:“大雨傾盆時,蕭世子來到馬車前,發現你還沒回來,面色很陰沉,幸好有你那隻貓,嗅着你的氣息,帶他去找你了,不然,恐怕整個皇宮的侍衛都要出動……”
“喵!”車廂外的笨笨耳尖的聽到了上官燕的誇獎,得意的叫了一聲,漂亮的眼睛高興的眯成了一條縫。
沐雨棠朝着它微微笑:“笨笨真聰明!”滂沱大雨可以抹去一切痕跡,也能沖掉她留在空氣裡的氣息,笨笨還能嗅着氣息找到她,嗅覺靈敏,頭腦也聰明。
上官燕看着沐雨棠明豔的眼眸,笑眯眯的打趣道:“雨棠,你沒找到避雨的地方嗎?居然會感染風寒?”
輕輕柔柔的話鑽入耳朵,直達心臟,沐雨棠清冷的眸子猛的眯了起來,正常情況下,朋友相見,不是應該笑問她,爲什麼身體這麼弱,夏天淋雨也感染風寒,上官燕居然問她避雨的地方,是關心她,還是在試探她?
沐雨棠目光沉了沉,看向上官燕,嘴角微挑,似笑非笑:“我去了哪裡,你應該很清楚啊。”
上官燕見她漆黑的眼瞳如琉璃般清透,折射着幽幽的冷芒,彷彿察覺一切,心裡咯噔一下,眼瞳裡浮現絲絲慌亂,不自然的笑了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看着她不自然的神色,沐雨棠心中冷笑,事情果然與她有關,自己說的太含蓄,人家聽不明白,無防,自己再說的清楚些:“我並不是淋雨感染風寒,而是中了媚香,指使下人在假山外燃媚香的那個人就是你吧!”
上官燕聞言,眼瞳裡飛快的閃過一絲什麼,緊皺着眉頭道:“雨棠,我與你無冤無仇,算計你做什麼?況且,我現在的身份是太尉之女,根本無權指使皇宮裡的人。”
“你的確無法指使皇宮的人,但皇后娘娘可以,我殺掉的那個人,是你向皇后要來的……”
沐雨棠輕飄飄的話,聽的上官燕面色微變,眼瞳凝了凝,辯解道:“雨棠……”
沐雨棠擺手打斷了她的話,看着她焦急的面色,侃侃而談:“皇后和蔣貴妃一向不合,皇后遇刺,懷疑是蔣貴妃動的手腳,卻一直找不到證據,抓不到把柄,心情很不好,你這未來兒媳就時時想着打擊三皇子和蔣貴妃,能討好婆婆,又能重創三皇子的勢力,助太子騰飛,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但三皇子身爲龍子,身份尊貴,地位超然,手握重權,整個青龍國,能和他一較高下的人屈指可數,蕭清宇就在那極少數人之列,進宮時,你旁敲側擊,試探我和蕭清宇的關係,就是準備設圈套。”
“結果如你所願,蕭清宇對我有情,於是,你在大雨來臨前與我分開,又想辦法引了蕭天凌進假山洞,讓人在洞外燃媚香,再讓蕭清宇前去抓姦,如果他看到我和三皇子有了夫妻之實,就是奪妻之恨,以他們兩人的高傲性子,鬥到最後,必有一人死亡或倒下,如果死的人是蕭天凌,你就是不費吹灰之力除掉了三皇子,就算死的是蕭清宇,蕭天凌也會被重創,不會再是太子的對手,你這手段,真是高明!”
最後一字落下,帶着咬牙切齒的味道,四周一片寂靜!
上官燕看着沐雨棠眼瞳裡的輕嘲與冷笑,目光深不見底,好半晌方纔道:“沐雨棠,我不會未卜先知,怎會知道你出宮時下雨?”
事到如今,人家居然還死鴨子嘴硬的不肯承認,無妨,她有強有力的證據:“夏天雨多,天空的烏雲壓的那麼低,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快要下雨了,你心心念念着設圈套算計三皇子,咱們進宮後,你一直四處留意,知道只有那一片假山能避雨……”
上官燕搖着頭,嫵媚的笑:“說的確實很有道理,但你別忘了,蕭清宇是祁王世子,聰明絕頂,驚才絕灩,我哪能騙得了他,還有你那隻貓,性子很高傲,我根本指使不動……”
“你只需要告訴蕭清宇,我在皇宮裡迷路,不見了,他就會立刻帶着笨笨來找我,就算知道你在設圈套,他也會義無反顧的趕過來……”沐雨棠認識的蕭清宇,就是這樣的人,無論他身在哪裡,只要她出事,他一定會出現在她身邊,救她出危難,脫苦海。
所有的藉口,所有的理由都被駁回,沐雨棠篤定了事情是上官燕所爲,無論上官燕承不承認,她都堅信了自己的猜測,真相已經浮出水面,沒什麼好隱瞞。
上官燕沉沉眼瞼,聲音淡淡的道:“三皇子是龍子,英俊瀟灑,能力不凡,配你這臣子之女綽綽有餘,我也不是完全想害你!”
這是承認事情是她所爲了!
設陰謀詭計害了人,還說的這麼理直氣壯!做了對不起別人的事,還這麼高高在上,不像是認錯,倒像是施捨,不愧是太尉府的嫡出千金,自命清高。
“上官姑娘的目的不是爲我尋找優秀夫君,而是要利用我讓蕭清宇和三皇子互相殘殺,你把我當棋子,也是我了我好?”沐雨棠看着她,眸子裡滿是譏笑。
上官燕皺了皺眉,她知道沐雨棠很聰明,利用她一定會有麻煩,卻沒想到,她那麼能言善辯,駁的她啞口無言,兩者相爭,勇者勝,若她稍顯弱勢,就是輸了,她怎能輸給沐雨棠。
柳眉皺了皺,傲然道:“能被我當棋子的,都是能者,若是廢物,我根本不屑用!”
“這麼說,我應該感謝上官姑娘的賞識,有了您的慧眼,纔給了我做棋子的資格!”沐雨棠嘴角微挑,那明媚的笑容裡,說不出的不屑與嘲諷,高高在上,自以爲是的人她見多了,但像上官燕這麼高傲至極,目空一切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真是長見識了。
上官燕看着沐雨棠眼瞳裡的嘲諷,只覺得無比刺眼,緊皺着眉頭道:“事已至此,說什麼都已沒用,你想怎樣,直說好了。”
沐雨棠挑挑眉,嘴角揚起一抹璀璨的笑:“上官姑娘是爽快人,咱們之間的恩怨,也會爽快的解決!”說話間,沐雨棠已到了上官燕面前,出手如電的抓住她的肩膀至脖頸的位置用力一捏。
“啊!”上官燕只覺一道道鋼針狠狠的紮在了身上,淒厲的慘叫穿透雲層,響徹雲霄,額頭涌出豆大的汗珠,纖弱的身軀猛然的彎曲下來,不受控制的輕輕顫抖,看沐雨棠的目光憤怒的快要噴出火來:“沐雨棠,你居然敢重傷我,好大的膽子!”
沐雨棠聞言,鬆開她,快速後退兩三步,滿面驚訝的道:“上官小姐,您說什麼呢,我就是輕輕摸了摸您的衣服,哪有重傷您?”
“還敢抵賴,你看我的肩、頸!”上官燕顫抖着小手,向下拉了拉領,半透明的裙子下,肩膀、脖頸白皙如玉,不見絲毫傷痕,她不由得愣在了那裡:這是怎麼回事?她的肩、頸就像有萬千只針在突突的扎,疼的難以自持,怎麼會不青,不紅,不腫,不紫?
急步趕來的兩名宮女也滿目疑惑,上官小姐明明沒受傷啊,大呼小叫的幹什麼?
沐雨棠,一定是她做了什麼特殊手腳!
上官燕疼的全身都在冒虛汗,蒼白着小臉,狠狠瞪向沐雨棠,卻見她已經轉過了身,慢悠悠的走向馬車,空氣裡飄來她清冷的絕決聲:“上官小姐,你、我之間共舞一曲的情份,到此爲止!”
上官燕即將成爲太子妃,她設身處地的爲太子着想,除去強有力的政敵並沒有錯,可她不應該一邊和沐雨棠交好,又一邊利用沐雨棠,把沐雨棠當棋子!
車廂裡,蕭清宇一襲雪衣,纖塵不雜,執着茶壺倒茶,嫋嫋熱氣遮去了他眸中的神色,見車簾挑起,他淡淡道:“恩怨處理完了?”
沐雨棠坐到他對面,端起桌子上那杯不冷不熱的茶水輕抿一口,漫不經心的道:“小小的處理了一下下!”
這裡是皇宮,上官燕是未來太子妃,衆目睽睽,不能做的太過份!不然,她可不止是捏疼上官燕肩、頸的神經這麼簡單。
頸、肩都是人體的重要部位,這裡的神經也很敏感,她使的力道,足夠上官燕疼上六、七天,最上睡覺都會疼醒。
上官燕和沐雨棠沒什麼仇怨,對她的態度也一直都很友好,她還考慮着要不要和上官燕做朋友,沒想到,人家接近她,只是爲了利用她:“人心難測啊!”
蕭清宇見她神色黯淡,如玉的手緊握她的小手,輕聲安慰:“別傷心,無關之人,不必理會!”
“我知道!”沐雨棠只是在感慨,她和上官燕還不是朋友,鬧僵了就僵了,哪裡會傷心。
蕭清宇看着她漆黑的眼瞳靈動閃爍,嘴角揚起清淺的笑,淡淡道:“剛纔雪衣衛來報,五日後是韓嫣然十八歲生辰,她廣發請貼,邀請貴族婦人前往沐國公府赴宴!”
沐雨棠聞言,眨眨眼睛:“沐振被打一百大板,重傷昏迷,生死不明,韓嫣然這做妻子的,不守在牀前照顧,還有心情辦生辰宴?”沐國公府臭名遠揚,就算髮了請貼,也未必會有人去。
蕭清宇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聲音淡淡:“陳靜心脈被刺,傷勢極重,不能再管理內院,沐國公府的管家大權已經落在了韓嫣然手裡。”
沐雨棠挑挑眉:“韓嫣然是想借這次宴會,向名門貴族昭示自己在沐國公府的身份,地位!”
皇上都要放棄沐國公府了,她就算昭示了身份,又有什麼用?只要沐振一倒,她就會跟着去當平民。
蕭清宇看着沐雨棠鬱悶的小臉,嘴角彎起:“韓嫣然也給你發了請貼!”
“不去!”沐雨棠想也沒想,一口否決,她和沐國公府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沐府裡那一羣渣人的事情,她有多遠避多遠,懶得理會。
蕭清宇望着左手邊,輕輕蹙眉:“你的請貼裡似乎夾了一樣東西!”
沐雨棠一怔:“什麼東西?”
“好像是信件!”蕭清宇慢悠悠的拿起貼子,準備打開。
沐雨棠蹙蹙眉,一把搶了過來:“我的貼子怎麼送到你手裡了?”
“沐國公府的人送到了湖邊小院雪衣衛手裡,雪衣衛在延王府沒看到你,就送來給我了!”蕭清宇輕輕說着,很是無辜。
沐雨棠瞪他一眼,低頭看貼子。
貼子是淡紫色的,上面畫着吉祥如意的圖案,輕輕翻開,一張信件掉了出來,信件飄着若有似無的幽香,一看便知是女兒家房間裡的東西。
沐雨棠打開信件,快速瀏覽,明媚的小臉漸漸凝重,看完最後的署名,眉頭輕輕皺起,沉了眼瞼,若有所思。
蕭清宇端着茶杯輕品淺酌,慢悠悠的道:“誰寫的信件?”
“是沐紫玲,她說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讓我在生辰宴那天務必去沐國公府赴宴!”沐雨棠淡淡說着,折起信件,放回請貼裡,漆黑的眼瞳清冷如冰。
蕭清宇看向沐雨棠,輕聲道:“那你去不去沐國公府?”
沐雨棠挑挑眉,慢悠悠的道:“去一趟吧!”沐國公府的主人們,病的病,傷的傷,一個個的全都手無縛雞之力了,沒什麼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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