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着粗氣,太子臉上滿是憤恨和屈辱,他本以爲抓到了莫北霄的把柄,他會乖乖的聽他的話,沒想到莫北霄還是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緊握着拳頭,一絲絲鮮紅色的血液從指縫裡流出,太子一掌拍在桌上,“莫北霄,本宮要你死無全屍!”
他貴爲太子,是這天下的下一任的君王,卻總是被莫北霄壓在頭上,樣樣都比不上他,還和他作對,讓他難堪,這口氣,他咽不下!
莫北霄派人去清風縣城的各條路上快馬趕去,夏桑從城門小將出問到了昨夜出城的人,猜出最後出去的就應該是孟靈湘和太子的人,急忙帶人趕回稟報。
“百曉閣全力追查湘兒的行蹤,一有發現立刻稟報,不得延誤。”莫北霄周身散發着冰冷的氣息,眸子裡的黑暗褪去,被猩紅覆蓋,腦子裡什麼翻了出來,佔據整個思想。
他閉了閉眼,將滿腔的嗜殺強行壓了下去,“夏桑,盯住太子,不要讓他傷到兄弟們,找個機會通知兄弟們,委屈他們在太子哪裡再呆上幾天。”
這邊莫北霄在追查着孟靈湘的下落,而她卻已經改頭換面往邊關去了,她一路上改了幾種模樣,從心高氣傲的書生到垂垂老矣的老嫗,再到大腹便便的富翁,不讓人瞧出不對勁來。
現在的模樣是一個瘦小的少年,不過十幾歲的模樣,這樣年紀的少年容易讓人卸下心防。
趕了幾日的路孟靈湘已經十分疲憊,她迷了路繞了半天看到一個小山村,正好趕上晚飯時候,村子裡飄着炊煙,每家每戶都在準備着晚飯,空氣裡瀰漫着香氣,勾引着人肚子裡饞蟲。
她驚喜的往村子裡跑去。
孟靈湘雖然腹中飢餓,卻沒有急匆匆的找家酒樓落坐,而是不快不慢的在村子裡晃了幾圈,不知道爲什麼這村子給人一股詭異的氣息,引的人心頭髮慌。她不動聲色的打量,每個人卻也是笑呵呵的,十分好客,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她撓了撓臉,難道是自己多疑了?
小孩子在村子裡跑來跑去,十分可愛,很快被家裡大人喊回去吃飯。孟靈湘覺得背後一涼,似乎有人正拿着審視的目光盯着她,這目光帶着惡意和貪婪,如同在打量一件貨物。
她猛的轉頭,卻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人,一個老太太正坐在門口剝豆子,看到她笑眯眯的,露出缺了幾顆牙的口腔,“小夥子從哪兒來,怎麼到這來了呢?”
孟靈湘往老太太的方向走了幾步,爲了方便說話,她半蹲下來,“老人家,這村子叫什麼,我是到這附近找我家人的,迷了路,您知道往邊關該往哪兒走嗎?”
這村子有些怪異,她還是不呆爲妙。
老人家驚訝的回答她,“這村子叫黃山坡,因爲後面有個大黃山坡就一直這麼叫了,你要往邊關去啊,那不好去的,聽說啊邊關要打戰,死了好多人,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跑那個地方做什麼?”
“老人家,我家人在那裡,我得過去找他們,您知道怎麼去那兒嗎?”孟靈湘在老人家身上感受到善意,仰頭問老人家。
老太太腦子顯然有些糊塗了,“不好去邊關的,不好去的,那裡危險,危險的,”說着神神秘秘的低下頭,靠近孟靈湘的耳旁,伸手推了推她,意思是讓她趕緊走,“你趕快走,不要在這裡,這裡不好呆的,快走。”
孟靈湘又驚又疑,還沒開口問爲什麼,門裡出來一個婦人,梳着漂亮的髮髻,斜斜的插着一根玉簪,警惕的盯着她,將喃喃自語的老太太扶起來,沒好氣的問,“你是誰,在同我家老太太說什麼?”
手上一個有力,就把腿腳不是很靈便的老扶起,趕到堂屋去,老太太似乎很怕這個婦人,看到她出來以後就不再說話,緊緊地閉着嘴,半句話也不往外吐。
“我是一個過路人,要往邊關去,迷了路,想問問老人家知不知道去邊關的路。”孟靈湘把老太太剛剛說的話瞞了下來,半真半假的回答。
婦人臉上掛着笑,眼底的警惕卸下,孟靈湘卻還是從這婦人身上感覺到了些不對勁,“是這樣,這裡離邊關還要兩日的路程,你要是往邊關去,不如在這村子裡歇一歇腳,村頭就是一家可以歇腳的酒樓,你明日可隨着商人們一起上路,還能有個依照。”
孟靈湘謝過婦人,離開之前往屋子裡看了一眼,老太太盯着她,用口語說了幾句快走,婦人似乎有所察覺,匆匆關上門,擋住了她和老太太的視線。
猛的止住腳步,往回看了一眼,正對着她的窗戶可以隱隱約約看見屋內的景象,婦人正在準備着什麼。
她終於發現這婦人哪裡不對勁了,這婦人不過是三十多歲的模樣,瞧着穿衣打扮不像是家境貧寒的,卻是臉色蠟黃,瞳孔放大,眼睛裡滿是紅血絲,精神卻是詭異的精神,這一切都讓她想到了小葉子的父親。
吸毒的人。
難不成這婦人在吸毒?可這小小的山村怎麼會有人吸毒,看婦人的樣子吸的日子應該不少了,沒有爲她把脈也沒有望聞問切,說不定是她看錯了。
孟靈湘抿抿嘴脣,心底涌上一絲不好的預感,她捏緊藥箱的揹帶,往婦人說的村頭酒樓趕去。
大概是都回去吃飯了,路上少了很多人,空氣裡隱隱約約瀰漫着污濁之氣,孟靈湘用力的嗅了嗅,這氣息似乎有些熟悉,一時半刻卻想不起是什麼。天色有些暗了,孟靈湘飢腸轆轆,村子不大,孟靈湘不過走了十幾分鍾看到了村頭的酒樓。
說是酒樓,不過就是一家有些破舊的小飯館,門口的幡子都已經破的不成樣子,老闆竟也沒有換。孟靈湘踏進門去,裡頭沒什麼人,只有三兩個人坐在一桌上吃着,其他的位子上都是空空如也。
孟靈湘挑了一個旁邊的位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