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每天吃不飽,自然沒有好氣,手下在就跟着遭殃,整個東宮都是愁雲慘淡。
柳文珠修養了幾日,能下牀了,看着鏡子裡自己塌陷的臉,頓時尖叫一聲,讓人砸了銅鏡,又將屋子裡的東西全部都砸了一通,哭了半宿。
次日醒來性情大變,不許屋子裡擺銅鏡,更不許小丫鬟們照鏡子,看見哪個丫鬟打扮的漂亮一些,便發了瘋似的抽打。
陳允如住在隔壁,每天都能聽到對面小丫鬟們的慘叫聲,想過去勸勸,柳文珠立刻命人把門關上,誰也不見。
服侍陳允如的幾個小丫鬟再也不羨慕那邊的了。
小丫鬟們被打的實在受不住了,每天去劉管家那裡告狀,哭着哀求不想伺候八夫人人。
劉管家只好去問太子妃。
二白隨手一揮,“去問你們太子!”
劉管家只好硬着頭皮去找蕭薄元。
蕭薄元本來對柳文珠還有幾分憐惜,見她每天這樣的鬧,漸漸煩了,也不再管。
偶然一次晚上抽中了八夫人,過去以後見柳文珠蒙着面,一直對着他哭,要他爲自己報仇,要去殺了明鸞公主。
蕭薄元被纏的不耐煩,出了柳文珠的屋子,轉身往陳允如房裡去了。
從此柳文珠越發的變本加厲,甚至有一個下丫鬟被她割破了臉,打暈過去,劉管家無奈,只好將她院子裡的下人都撤走,只留下紅兒一人侍奉。
府裡的下人見風使舵,見這位太子殿下的新夫人得罪了太子妃,又被蕭薄元嫌棄,漸漸的也開始怠慢,有時候端過來的飯菜甚至是前一日剩下的。
柳文珠摔了碟子,讓紅兒出去理論。
紅兒不敢不去,可是到了廚房,見七夫人正做飯,衆人忙裡忙外的伺候着,她一句話沒敢說就回去了!
回去後自然又捱了柳文珠一頓打。
太子殿下每天吃不好,各夫人也吃不好,府裡氣氛消沉,有些人就要去找太子妃抗議時,這日晚上大夫人突然做了一道據說極美味的菜,太子殿下不但全部吃光,稱讚不絕,飯後在大夫人房裡也多停了一個時辰。
二夫人先坐不住了,忙去大夫人那裡打探她到底做了什麼菜,讓太子殿下這樣喜歡。
大夫人自不願意說,但二夫人一頓軟磨硬泡,加上兩人是親姐妹,偷偷告訴她,自己去拜訪太子妃以後,得了一道食譜,按着上面一樣樣做下來,果然是難得的美味。
只是這食譜花了她五十兩銀子!
二夫人聽了以後,揣着一百兩銀子去找太子妃了,果然,當天的晚膳,十五道慘不忍睹的菜餚裡夾着一道色味俱全的雞皮爆魚。
然後和二夫人要好的五夫人隔了一日也揣着銀子去扶雲閣。
從此二白每天都用一張容易做的食譜換一百兩銀子。
劉管家覺得此事不妙,偷偷去稟告太子殿下。
蕭薄元不在意的一笑,“進了太子妃手裡的銀子,不就是進了本宮手裡,總歸還是在這裡府裡,就讓太子妃高興好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每天晚上不用捱餓了!
劉管家終於明白,太子殿下有多寵這位太子妃,再不敢廢話,伺候扶雲閣也更是用心。
什麼好的綢緞、首飾進府,皆挑了上等的送去。
這日午後蕭薄元回府後,沒去應該去的大夫人那裡,徑直去了扶雲閣。
進去以後也不說話,眉頭緊皺,臉上蘊着怒氣。
二白正插花,拿着銀剪將花枝修剪後錯落的插在瓷瓶裡,轉眸看過來,淡聲問道,“怎麼了這是?”
蕭薄元將茶盞重重往桌案上一放,恨聲道,“今日午後本宮去御書房,見蕭冉行竟在書房裡和父皇下棋,父皇言語溫和,分明是將之前的事都忘了!”
二白挑了挑眉,故意裝作不解的問道,“進個宮而已,你何必生那麼大氣,你要是喜歡,也去找你父皇下棋啊!”
“你有所不知,自從蕭冉行帶兵謀反之後,便被我父皇貶爲了平民,是不許他進宮的!”
二白走過來,點頭道,“所以,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你父皇已經不生三皇子的氣了,現在允許他進宮,過段時間,說不定還會恢復他的皇子之位呢!”
“休想!”蕭薄元冷臉低喝一聲,“本宮決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我若猜的沒錯,之前你父皇一直都喜歡你這個三弟是不是?因爲你是嫡長子,所以纔不得不的立你爲太子!”二白篤定的說道。
蕭薄元睨她一眼,冷笑道,“公主還挺會猜的嘛!”
二白聳了聳肩,“好歹我也是皇宮裡長大的,有些事一眼便知!”
“那依公主之見,本宮現在該怎麼辦?”
二白目光清冷,挑眉道,“自然應該是防微杜漸,將所有的對你不利的事在還是苗頭的時候就當機立斷的扼殺掉!”
蕭薄元目光一轉,“如何扼殺?”
“蕭冉行被許進宮的事,你父皇可有在朝堂上宣佈?”二白問道。
“沒有!”蕭薄元搖了搖頭,估計很快也要宣佈了。
“那便好辦了,你這幾日將人埋伏在宮裡,若是再看到蕭冉行進宮,直接將其拿下,立即斬殺!”二白聲音平淡,帶着森森冷意。
蕭薄元一怔,“若事後父皇追究該如何?”
“你父皇追究,你大可說蕭冉行不召而自來,其心必逆!他又是庶人,你一個太子殺了又何妨?何況他之前是有前科的,你爲了皇上的安危着想,護主心切,纔不得已下了殺手!”二白挑眉看着他,“三皇子已死,你父皇就是再生氣又能如何,他的大位總要有人繼承,不可能把你再殺了吧!”
蕭薄元起身,負手皺眉思索,半晌,眸子一眯,閃過一抹狠辣,似是終於下定了決定,“就按公主說的辦!”
二白勾脣一笑,“我等你的好消息!”
兩日後,楚皇宮,蕭冉行的馬車從西宮門而入,剛進了宮門,走到一僻靜的甬道內,突然周圍出現無數侍衛,頓時將馬車包圍。
車伕嚇了一跳,惶恐道,“放肆,這馬車裡坐的是三皇子,你們要做什麼?”
他本就驚恐,說的話也沒什麼氣勢,反而讓對方更加靠近了一步。
“你方纔說這馬車裡是什麼人?”侍衛首領何達冷聲問道。
“三、三皇子、”車伕聲音顫顫,還不等他話音落地,突然眼前刀光一閃,幾乎看到自己脖頸裡的血噴出,雙目一瞪,頓時自馬車上跌下去,俯身趴在地上,血蜿蜒而出,一直流到車輪下。
“北楚哪裡有三皇子?”何達冷喝一聲,“欺騙本將,當殺!”
蕭冉行一推車門走出來,指着侍衛首領道,“何達,你竟敢殺本皇子的人?”
何達冷哼一聲,“殺了又怎樣?再說北楚只有太子殿下和二皇子,你又是哪裡冒出來的皇子,冒充的吧!”
蕭冉行何曾受過這個的侮辱,拔出腰刀就要對着何達砍下去。
何達立刻喊道,“冒充皇子入宮,隨身帶着兵器,必是刺客,殺無赦!”
衆人頓時將手中弓箭對準蕭冉行。
蕭冉行手中拿着刀,站在馬車上,冷笑一聲,“本皇子倒要看看,你們誰敢殺了我!”
他話音一落,只聽風聲呼嘯,一道長箭破空而來,直直射入他胸口,“噗”的一聲,鮮血濺出,蕭冉行被貫飛出去,撞在身後的宮牆上,擡頭想要看看誰殺了他,然而只了擡了擡眼,便癱倒在牆下,一動不動了!
屋頂上,蕭薄元緩緩將長弓收起,勾脣冷冷一笑,以後,再也沒跟能和他爭了!
皇權本就沾着血,又怎麼在乎,多他一個人的!
寶座之上,從來不需要兄弟之情!
周圍侍衛看到蕭冉行突然被射死,頓時也是一驚,他們都是宮內守衛,何達本是宮中禁衛軍統領,今日突然帶着兵過來,說是有刺客假扮皇子闖宮。
衆人聽他的命令,跟着圍過來,看到三皇子的那一瞬便明白了。
本以爲何達不過是嚇唬嚇唬罷了,沒想到,真的殺了蕭冉行,頓時一個個面如土色,恨不得現在便逃出宮去。
“蕭冉行早已被貶爲庶人,非召不得入宮,今日竟帶兵器闖進宮內,必是刺殺皇上行謀逆之事,本將殺了他,是爲了維護皇上的安危,如今太子殿下就在宮裡和皇上商討國事,你們未來忠心於誰,想必各位都最清楚不過!”何達在衆人面上一掃,聲音冷沉,卻清晰的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衆人惶恐不安,卻也明白,自己原來陷入了皇子爭權之中,如今殺了三皇子,沒有任何退路了,不跟隨太子殿下能如何,紛紛對着何達跪下去,齊聲道,“屬下願追隨太子殿下,誓死擁護殿下!”
“很好!”何達笑了笑,擡頭看向蕭薄元,微一點頭。
此時,內宮御書房外,李公公一路小跑的跑進去,神色慌張,大聲喊道,“皇上、皇上不好了!”
楚皇正批閱奏摺,聞聲眉頭一皺,沉聲問道,“什麼事大呼小叫的?”
李公公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道,“皇上,太子殿下把三皇子給殺了!”
“啊?”楚皇面色大變,猛的站了起來,隨即砰的一聲又坐在龍椅上,聲音乾啞,“你說、什麼!”
“今日三皇子和皇上約好了進宮陪皇上下棋,誰知剛一進宮門,就被太子殿下的人團團圍住,然後問也不問便將三皇子的射殺了,如今屍首都已經被帶出宮去,皇上,太子殿下這是要謀反啊!”李公公涕淚橫流,嘶聲喊道。
楚皇臉色慘白,恍惚的坐在龍椅上,然後猛的將桌案上的奏摺全部推了下去,怒聲喊道,“去把太子給朕找來!”
“是,是!”李公公抹了一下眼淚,倉皇起身,就要去宣太子覲見。
然而他剛走到殿門口,就見蕭薄元大步而來。
兩人走了個面臉,蕭薄元在李公公還掛着淚痕的臉上一掃,目光頓時冷下去,暗哼一聲,擡步往裡走。
李公公愣了一下,忙轉身跟進去,喊道,“皇上,殿下來了!”
蕭薄元一進內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舉劍,垂頭鏗聲道,“父皇,您殺了兒臣吧!”
楚皇雙目陰沉的看着他,壓制着怒氣,緩緩道,“朕爲何要殺你?”
蕭薄元叩首,頭抵在地上,痛聲道,“近日兒臣總聽宮中守衛說有神秘馬車入宮,兒臣擔心父皇安危,所以讓何達格外留意,今日果然又見那馬車入宮。馬車上的人自稱是皇子,可是這金域,除了兒臣和二弟,哪還有皇子,那些守衛便以爲是有人冒充,進宮欲行不軌,護主心切之下,亂箭將其射殺。兒臣聞聲趕到,纔看出原來是三弟。三弟雖是庶民,但畢竟還是兒臣的三弟,犯下這樣的大錯,兒臣難辭其咎,懇請父皇,將兒臣也殺了吧,好讓兒臣去九泉之下向三弟賠罪!”
蕭薄元聲音哽咽悲痛,神情痛悔,似是真的不小心錯殺了自己的弟弟,負荊請罪。
“你、你!”楚皇伸手指着他,手臂顫抖,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父皇節哀順變,不要氣壞了身子,要是真有氣,就殺了兒臣爲三弟報仇吧!”蕭薄元將劍舉上頭頂。
李公公眼睛一轉,立刻也跟着跪在地上,“皇上息怒,太子殿下定然是不知情的,否則怎麼會殺了自己的弟弟?”
楚皇怒氣和悲慟上涌,真的想一劍將蕭薄元殺了,然而,他再生氣,也明白,太子殺不得!
他只有這個兒子了,若是殺了他,他的皇位將來傳給誰?
何況,蕭冉行的確都已經被貶爲庶人,爲了一個平民斬殺太子,就算他做的出來,前朝那些文武百官也不會同意!
他這個兒子便是看準了這一點,纔敢拿着劍進來讓自己殺了他是嗎?
射殺親弟弟,然後馬上進來負荊請罪,他第一次知道,自己這個兒子,狠毒和膽略遠遠超過自己之上!
楚皇閉上眼睛,蒼老的面容上滿是失去了心愛兒子的悲痛和無力,緩緩揮手,“下去!”
“父皇!”
“下去,在朕改變主意之前,立刻退下!”楚皇回過身去背對着蕭薄元,曾經威猛的背影已經漸漸岣嶁。
“是!”蕭薄元點頭,“兒臣親自處理三弟後事,定會按親王之禮安葬,請父皇安心!”
楚皇背影沉重,一言不發。
蕭薄元眸光一閃,起身緩步退下去。
待蕭薄元走了,李公公才起身上前,抹淚道,“皇上,節哀順變,三皇子已經死了,您不能再氣壞了身子!”
楚皇轉過身來,負手看向窗外,看着蕭薄元遠去的背影,冷聲道,“恐怕,幼狼長了牙,以後連朕也敢咬了!”
他只是想有個兒子在身邊,陪他解解悶而已,沒想到自己的這一點私心,竟害死了自己的兒子!
李公公上前一步,低聲道,“皇上明鑑,太子殿下殺了三皇子,也許是因爲皇上對三皇子看中,所以起了戒心,然而,這不是最重要的,更讓人膽寒的是,太子殿下竟然能調動宮中侍衛,在皇上毫不知覺的情況下殺了三皇子。細想起來,這不才是最讓人惶恐的嗎?”
楚皇倏然轉頭,目光凌厲的看着李公公。
李公公低着頭繼續道,“前段時間,太子殿下帶着府衛出城,封鎖了各個北去的關卡,沒有皇上之命,那些地方官員竟然就聽從了太子,且不說太子殿下封城到底是爲了什麼,殿下如今的勢力,細想起來,實在讓人不安啊!”
楚皇眉頭緊皺,面露思索,冷聲道,“可是行兒已經死了,朕只有他這一個兒子,朕能如何?”
李公公垂下頭去,低低的道,“皇上難道忘了,還有二皇子呢!”
“二皇子?”楚皇似是此時纔想來,自己還有一個兒子,“可是他的腿、”
“皇上,腿疾並不代表二皇子沒有治國之才。”
楚皇冷冷瞥他一眼,“朕知道你一向不喜歡太子,但這樣挑撥朕的父子關係,不怕朕殺了你!”
“奴才惶恐!”李公公撲通一聲跪下去,“老奴是皇上的奴才,所想、所說,一切皆爲了皇上,皇上纔是北楚的主子,太子也好,二皇子也好,雖是皇上的兒子,也是皇上的臣子,老奴只怕有一日,有人不想再做臣子,讓皇上受苦啊!皇上若是不喜歡,老奴以後再不敢亂說!”
楚皇沉目看着地上的人,半晌,揮了揮手,“算了,起來吧,如果有一日連你都不和朕說實話了,朕豈不是更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是,謝皇上!”李公公起身,躬身侍立在一旁,不敢再多言。
楚皇沉目晦暗,良久,緩緩點頭,
“你說的,不無道理!”
蕭薄元一回東宮,腳步不停,立即往扶雲閣去。
看到二白,一把抓住她的手,激動的道,“事情成了!”
二白將自己的手抽出來,笑聲道,“那恭喜太子殿下了!”
“公主果然是本宮的貴人,替本宮解決了心腹大患,你說想要什麼,只要本宮有,都可以給公主!”
二白仰頭直直的看着蕭薄元,脣角染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我要果子的手指,殿下能給我嗎?”
蕭薄元頓時一怔,“原來公主一直記恨本宮?”
二白搖頭,“我恨你做什麼,果子的手指又不是殿下砍的。”她話音一頓,問道,“難道柳文珠砍了果子的手指,是殿下指使的?”
“絕對沒有!”蕭薄元脫口否認,訕訕笑道,“手指斷了自然不能再長出來了,公主怎樣才能解氣?如果公主想要柳文珠的手指,本宮立刻命人砍了來交給公主!”
“不必了,髒兮兮的,本公主要它做什麼?”二白隨口道了一聲,轉身走到廊下賞花。
“那公主想要本宮怎麼辦?”蕭薄元跟上去,幾乎是討好的問道。
“怎麼辦,殿下自己想吧!”二白臉色冷淡。
蕭薄元還想說什麼,見二白已經轉過身去,明顯是不想搭理他了,臉色沉了沉,只得出了扶雲閣。
方纔還興奮的心情,此時竟有些低落,迎面見劉管家走過來,稟告道,“殿下,方纔八夫人房裡的紅兒來稟告說八夫人已經一天沒吃飯了,您是不是過去看看?”
“爲何不吃飯?”蕭薄元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聽說是廚房裡慢待,將前一日放嗖了的飯菜給八夫人端了去,八夫人說如果不把送飯的人殺了,她就不吃飯了!”
蕭薄元本就心情不好,聽完眉宇間頓時染了一層怒意,冷哼道,“去告訴她,不想吃就等着餓死吧!動不動就想殺人?誰給她的膽子?”
“是,八夫人一定是餓糊塗了,奴才這就去回話!”
蕭薄元眼中滑過一抹厭惡,拂袖而去。
一連兩日,蕭薄元去扶雲閣,二白的丫鬟都出來告訴他,公主正睡覺呢,任何人都不能打擾!
蕭薄元知道二白不願見他,心中雖有氣,卻又不敢真的闖進去,只恨自己,對明鸞太縱容了。
正考慮是不是把柳文珠攆出府去,朝中便出事了!
急報先進了宮,楚皇看了之後,大驚失色,手中急報落在地上,一屁股坐在龍椅上,顫聲道,“我北楚完了!”
李公公見楚皇神色,知道出了大事,忙上前將急報撿起來,一目十行的看完,頓時也是臉色大變。
急報上說,大燕率兵攻打北楚,十五日攻下十城,一路勢如破竹,如今已經打到了濼州。
濼州太守告急,求朝廷派兵支援,否則恐怕半日都支撐不住!
濼州之後便是襄城,過了襄城便是金域!
也就是說,燕軍已經攻打到都城了!
“怎麼會這樣?大燕好端端的爲什麼要攻打北楚?”楚皇嚇的臉色發白,低聲自語道,“而且爲什麼打到了濼州,纔有急報傳來,這是怎麼回事?”
李公公已是驚慌不已,“皇上,恐怕是有內應!”
“內應?”楚皇一把抓住李公公的衣領怒喊到,“誰是內應,誰背叛了北楚?”
“皇上,奴才不知啊,現在最重要是趕緊派兵前往濼州守住城門,否則,真的就晚了!”
“對,對,要派兵,馬上派兵!”楚皇慌聲道,嘴裡說着,卻腦子裡一團亂,根本不知道派誰去。
“皇上,不如請太子殿下進宮商議一下吧!”李公公道。
楚皇慌的沒了主意,聽李公公一說,立刻道,“對,馬上傳太子進宮,還有兵部尚書,全部都給朕找來!”
“是,老奴這就去!”
李公公應了聲,一路小跑的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