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屏風,一股熱氣撲面而來,巨大的浴桶裡,男人慵懶的靠在桶壁上,水汽氤氳,男人墨發如雲鋪散,裸露的肩背線條流暢,肌理白皙結實,一分不多,一寸不少,極致的完美,大概是被熱氣薰的,二白覺得異常燥熱,呆呆的立在那,看着男人失神。
“愣着做什麼?”男人不耐的瞥她一眼。
二白驚醒一般,恍然應了一聲,不敢再看男人的裸背,忙去找搓背的毛巾。
站在男人身後,二白儘量不看眼前的美色,眼睛胡亂的瞟,挽起袖子,拿着毛巾的手搭在男人肩膀上,只覺手下肌膚有力光滑,沒有任何多餘的脂肪,看的出男人並不是那些養尊處優的紈絝公子。
“剛纔喊的不是很高興,現在怎麼啞巴了?”男人輕笑開口,然而那語氣裡卻沒半分笑意。
二白眼睛轉着,手下用力,默不作聲,做一個合格的啞巴。
“混蛋、霸道、上天?”君燁聲音低沉魅惑,被熱氣薰過後,越發性感,“原來我在你眼中便是如此!”
二白繼續當啞巴,現在說什麼都是錯,沒有比保持沉默更正確了!
“罵的很開心?”君燁擡頭,目光涼涼的看着她。
“沒有!”二白腦袋搖成了撥浪鼓,表情真摯,“說違心話怎麼會高興,特別痛苦!”
“那你對本尊哪句話是真心的?”燈火幽暗,熱氣氤氳中,男人眸黑如墨,直直的看着她。
“讚美您的話都是真心的!”二白眯眼笑道。
君燁勾脣一笑,手臂突然伸出,攬住二白的腰身,一個用力便將她托起,二白身體一輕,撲通一聲入水,落在男人胸前,未出聲的驚呼隨即被男人的脣瓣堵了回去。
二白以爲男人怒了,然而溫潤的脣落下的卻很溫柔,細細的吮吻着她脣齒深處的每一處,一下一下,耐心且緊密的吻她。
男人有力的雙臂將她困在胸口,肌膚相貼,口齒相纏,周身熱水環繞,輕輕託着她輕盈的身體,二白似飄蕩在雲間,興奮而緊張,喜歡這樣的感覺,又怕下一瞬便從高空墜落,胸口像是幾百只兔子在跳,跳的她心慌,跳的她心亂意麻。
就在她快要窒息時,男人才微微離開她的脣,俯身看着她,幽暗的燈火下,男人墨眸也染了水汽,深邃的好似藏了深情在裡面,他粗重熾熱的呼吸噴在她面上,聲音暗啞,卻淡漠清醒如常,“錦二白,你的這張嘴這樣好吃,又這樣氣人,你說本尊該如何處置?”
二白不知被吻的還是熱氣薰的,面色潮紅,一張櫻脣更是粉嫩水潤,桃花眼呆呆的看着他,眉頭不解的微微皺起。
“不如咬下來用鹽醃了,美味可口,也不能氣本尊了!”男人聲音冷酷。
二白猛的瞪大了水眸,擡手捂住嘴脣,惱怒的瞪着他。
君燁輕笑一聲,忽然撒手,“嘩啦”一聲從水中起身,長腿一邁便出了浴桶。
二白只來得及看到男人裸露的胸肌和窄腰,便整個人沉進了水裡,剎那間溫熱的水從四面八方灌進耳朵,二白拼命撲打起來,“啊!救命!”
巨大的浴桶中,少女高聲呼救,墨發飄舞,水花四濺,男人穿上睡袍,頭也不回的轉屏風走了出去。
二白灌了幾口洗澡水,渾身盡溼,筋疲力盡的趴在浴桶沿上,狼狽的喘着粗氣。
“混蛋!”低低罵了一句,二白被水衝的炯亮的眼睛滿是怒氣,兩次害她落水,此仇不報,姑奶奶誓不爲人。
緩過神後,二白從水裡爬出來,出了屏風,見下人已將牀上的錦被都換了,連牀帳都換了。
君燁正慵懶的倚着矮塌看書。
下人退下去之前,杜管家特意把二白喊到一邊交代,君燁不睡,她也不能睡,添衣掌燈加墨都要注意,就算夜裡睡了也不能睡的太死,聽到內室有動靜,要立刻起身去伺候。
二白心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面上卻笑的恭敬,連連點頭。
杜管家帶着下人退下,將門關好,二白趕緊換了溼衣服,坐在牀上圍上被子。
時間已經不早了,二白眼皮直打架,而內室的燈亮着,君燁靜靜的倚在踏上,絲毫沒有要睡覺的意思。
不能睡,那就吃東西提神吧,二白打開喬媽給她的包袱,拿了幾個小布袋出來,瓜子、糖果、蜜餞、涼米糕都有。
“嘎嘣、嘎嘣…。”
二白抓了把瓜子在那嗑。
內室,君燁手中古書已經翻了一半,只聽外面“咔擦、咔擦、嘎嘣、嘎嘣…”似招了一窩耗子一般。
深吸了幾口氣,君燁側了側身體,繼續心無旁騖的看書。
“嘎嘣、嘎嘣、噗、噗!”
某人似吃的醒了盹,一邊嚼花生,一邊咳瓜子,瓜子皮吐的不亦樂乎。
君燁長眉輕皺,放下書,擡手揉了揉眉心,低聲斥道,
“錦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