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停在書房門口,門把轉動,紅姐面無表情的臉出現在門口,她的目光大致的掃了一番最後落在依靠在書架上翻動書本的沐小白身上。
“原來是沐小姐在這兒,我還以爲是誰進了蘇先生的書房了。”
沐小白啪的一聲放下手中的書,挑眉道,“除了我誰還敢進來?我無聊找兩本書看你也要管?”
“不敢。”
她隨手把書塞回了書架裡,小臉微揚哼了一聲,滿懷心虛的離開了,直到回到臥室她纔算是鬆了一口氣,剛剛的經歷簡直就是小偷被抓包的全過程。
目光掃了一番放在牀頭櫃上的藥膏,眉頭狠狠一皺,實在沒興趣抹藥膏,最後直接趴在牀上沉沉的睡了過去,最近她變得實在是太懶了。
睡得迷糊間,隱約的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她根本沒在意沉沉的睡着,最後感覺到手好像被人抓了起來,隨後便感覺到呼吸變得不順暢了。
她立即瞪大眼睛,正好看到蘇逸痕笑呵呵的放開掐着她鼻子的手,這貨什麼時候回來的!
“小懶貓,藥都不知道抹?”他一邊拆包裝盒一邊盯着她的面部表情。
她瞪着大眼睛氣鼓鼓的摸樣,一副有氣不知道怎麼發的樣子,最後他實在忍不住了又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爺好看嗎?這麼盯着爺看。”
“你就一混蛋!”
“好好,我是混蛋。”他小聲應付着她,擠了藥膏抹在她的手心。
瞬間便感覺到一股清清涼涼涌來,舒服了不少,她心底的氣這纔算消滅,但是很快她便眼尖的發現了他衣領上清晰的脣印,冷呲了一聲。
蘇逸痕順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番,笑嘻嘻的問道,“你那是什麼表情?吃醋了嗎?”
“呸,就一吻痕我吃什麼醋?”沐小白翻了翻白眼,抱着被子坐起來冷眼盯着他,一副她早就猜到了他是什麼人的摸樣。
“你表現的也太冷淡了吧?”
“不然哩?你還想怎麼樣?”沐小白翻手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黑色明顯比之前的少了很多,照這種趨勢過幾天就會好的差不多了。
“臭丫頭,關心我一下會死?”他無奈的看着她,表情有幾分淡然,最後長吁了一口氣,“算了,我早該習慣了。”
他這樣說倒讓沐小白覺得渾身不自在了,平時感受的都是他的囂張霸道,現在冷不丁的整起了文藝範兒她反而接受無能了。
“你可是大名鼎鼎的蘇逸痕,還會缺少關心?”她藉着調侃的語氣說道。
蘇逸痕瞪了她一眼,“你說我缺不缺?”
是啊,兩個人都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一時間她竟然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剛剛她似乎是說錯話了?但是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挽救。
“你的槍傷怎麼樣了?”
蘇逸痕默然的掃了她一眼,語氣很冷,“自己看。”
說着直接把襯衫脫掉了露出健壯的臂膀,只是他的胳膊還纏着厚厚的紗巾,上面沾染着絲絲的血跡,看來好的不是太快。
“你胳膊有傷還去喝酒?”沐小白瞪大眼睛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你真是瘋了,難怪傷口會滲血。”
“我能理解爲你學會關心我了嗎?”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學的倒蠻快的,學以致用。”
沐小白小臉一窘,這貨是什麼意思?她刻意裝出來關心他?他簡直是一個多疑的暴君!
“你想多了,我可沒關心你,我只是在說常識。”她哼了一聲扯着被子躺在旁邊,閉上眼睛重新睡。
她睡得倒是蠻快的,甚至睡得很香很快就傳來了低低的鼾聲,蘇逸痕望着躺在身旁的女人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最後強硬的把她拽到懷裡。
她彆扭的哼了一聲,倒是很聽話的繼續睡了。
“小笨豬。”蘇逸痕微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眼睛裡滿是愛憐的神色。
沐小白嗜睡的毛病越來越明顯了,除了早上起牀,從中午基本能睡到晚上,而蘇逸痕這段時間似乎很忙,她睡醒的時候他早就不在了,而他回來的時候偏偏她都在睡覺。
這天,外面傳來了清晰的引擎聲,不等傭人去開門,門嘭的一聲便打開了,一個穿着西裝,戴着四方框眼鏡的中年男人出現,他站在門口下意識的推了推眼鏡腿,“噢,沐小姐在。”
這人不是別人,居然是景墨軒的管家?正在吃早餐的沐小白直接瞪大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但是第一個反應就是大喊,“紅姐,去通知蘇逸痕!”
李管家臉上露出幾分尷尬的笑容,退到一邊,另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進來,他第一時間便將眼神鎖在了沐小白身上,幽深的眸子看似平淡無奇卻透着獨特的韻味。
那股韻味不是久別重逢,而是帶着幾分興趣。
“小白,好久不見。”他依然溫文爾雅,面上掛着大大的笑容,整個人都透着一股子儒雅紳士的感覺。
不過她倒是輕易的能看懂他眉宇間的強勢,沐小白皮笑肉不笑的調侃,“你們景家人都這麼直接?”
“恩?”他聽了這話面上露出幾分疑惑,好看的眉毛蹙起來,似乎對她的話很不解。
他懶洋洋的踱步到她的面前,李管家提前一步拿出了手絹,前前後後的將椅子擦了個乾淨,景墨軒這才坐在她的對面。
沐小白懶洋洋的喝了一口豆漿,又夾起一個小籠包嘟囔着開口,“你妹前些天也是這麼大張旗鼓闖進來的。”
李管家看着她那副吃相,忍不住開口,“沐小姐,吃東西的時候別說話。”
“李管家,搞清狀況現在是在海天一線,我愛怎麼樣怎麼樣。”她露出爽朗的笑容,又往嘴巴里塞了一個小籠包,悶悶的問道,“你們來幹嘛?不會又是想對付我吧?”
“你是說婉兒對付你了?”景墨軒眯着眼睛,表情裡透着幾分瞭然。
沐小白哼了一聲算是迴應,又喝了一大口豆漿,喃喃道,“你到底來幹嘛的?”
這話問出來倒是讓景墨軒臉上染上了幾分失望,薄脣抿着盯着她,“你就那麼不待見我?那麼不想我?”
沐小白險些將嘴裡的豆漿噴出來,看着對面坐姿標準的男人扯了扯嘴角,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角,“我是被嚇到了。”
一個殘忍用蛇殺人的男人,又一個三番兩次威脅她要弄死她的女人,她實在對景家的人無愛,下意識裡便是能躲就躲。
“嚇到了?我也嚇到你了?”景墨軒臉上露出幾分無奈,低聲道,“你還真是絕情啊。”
沐小白下意識的瞪大眼睛,乾咳了兩聲,這男人在這兒說什麼煽情的話?兩個人還談不上絕情不絕情這個字吧?真是讓她受寵若驚了。
“你,你這話說的真讓人不知道怎麼往下接話。”
而就在這時門嘭的被踹開了,蘇逸痕大步走進來,一眼便看到了對面相坐的男女,心底涌起一陣不爽走過去坐在沐小白的身旁摟住她的肩膀。
語氣略帶挑釁的質問,“你來幹嘛?”
“來接我妹妹回家。”他語氣十分平靜,像是在跟朋友談論中午吃什麼一樣。
沐小白下意識的蹙眉轉頭看向蘇逸痕,他妹妹?景婉兒難到在蘇逸痕的手裡?不然幹嘛要說接她回家?
蘇逸痕冷哼了一聲,表情帶着幾分不屑,“你喊你妹回家跑我的底盤上亂喊什麼?”
“我知道你抓走了她。”
景墨軒擡眸看了一眼沐小白,饒有深意的開口,“聽說還私闖了這裡嚇到沐小姐了。”
“當初你是怎麼整我的,不會這麼容易就忘了吧?”蘇逸痕眯着眼睛,眸子裡帶着幾分冷嘲,“我不會輕易放人的。”
“碼頭已經進行了沒法退出,至於蘇氏景家不會插手。”
蘇逸痕微微一挑眉,冷哼一聲,“成交,你回去便能看到景婉兒。”
景墨軒的眼皮微微一挑,刻意的看了一眼沐小白,薄脣勾起淺淺的笑,“希望下次再見到你,你不會怕我。”
沐小白觀察着他卻遲遲沒說話,兩個人還有再見面的機會?千萬別,她實在是夠了,也怕了,姓景的實在太可怕了。
而兩個人這番眼神交織看在蘇逸痕眼裡卻不是那麼回事了,竟然敢當着他的面就這麼肆無忌憚的暗送秋波?他忍住掀桌字的衝動,哼了一聲,“紅姐,送客!”
“景先生這邊請。”
景墨軒這次收回目光,眼神複雜的看着蘇逸痕,嘴角露出譏諷的笑容,慢條斯理的站起來輕輕的拍了拍身上的褶皺,這才慢悠悠的離開。
“你真的抓了景婉兒?”她一臉好奇的問道,“你抓她幹嘛呀?”
“你以爲我能幹嘛?”他略帶溫怒的質問。
沐小白嘴巴張了張,自知剛剛說錯話了,鬱悶的看着他,“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怕惹來麻煩,景家人都很變態。”
“你怕我惹不起他們?”
這傢伙是吃槍藥了吧?沐小白滿臉鬱悶,最後索性還是不說話好了,省的被他的炮火轟炸。
“沐小白,你跟景墨軒到底什麼關係?恩?當着我的面就敢眼神交織戀戀不捨?把我當死人?”蘇逸痕忍不住直接炸了,惱怒的瞪着她。
沐小白被炸得莫名其妙,所以這傢伙是懷疑她跟景墨軒有什麼?瞬間脾氣上來了,不管不顧的反問,“蘇逸痕,你簡直有病!”
說完站起來向樓上走,誰知道他的大手直接按住了她的肩膀,粗暴的把她轉過來,語氣惱怒陰狠,“跟我鬧脾氣?”
“是你莫名其妙。”
蘇逸痕突然低頭狂妄的吻住她的脣,像是要將她所有的氣息全部吞進肚子裡,她下意識的躲避,對於他的攻略完全承受不了。
她連連後退,腰直接撞到了餐桌上,她嗷了一聲疼得眼淚都掉下來了,而他卻還是不肯放開她,欺身將她壓在餐桌上。
他大手一掃,稀里嘩啦碎盤子的聲音傳來,直接把她整個人抵在餐桌上,粗重的男聲在她的耳邊響起,“再鬧,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