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內,溫語之攙扶着蘇逸痕走進去,把他放到牀上,臉上露出幾分詭異的笑容,輕聲問道,“逸痕,你覺得怎麼樣了?”
蘇逸痕依然閉着眼睛,伸手煩躁的扯開衣服的領口,“我要休息。”
扯開的領口透出他小麥色的肌膚,若隱若現格外誘惑,溫語之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拿出手機對着他一陣狂拍,但是還是不滿足,直接爬上牀去拉扯他的衣服。
誰知道手才碰觸到他的衣服就被他快速的攥住了手腕,她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別碰我。”
“你的衣服都是血,我幫你脫下來。”
蘇逸痕聽到這兒倒也沒再反駁,反而直接鬆開了手,溫語之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把他沾着血的衣服脫掉,伸手又要去拉扯他的褲腿。
“溫語之,你是不是太大方了?我的褲子不需要你脫。”他淡淡的開口。
她的臉色有些難看,乾笑了一聲,“那好吧,你休息吧。”
說着有些不甘心的偷偷拿出手機對着他光着的上身又狂拍了幾張,隨後退回到套房裡的小客廳,暗暗的咬了咬脣,漫漫長夜難道什麼都不做?
最好是把他拿下,但是從他剛剛的態度就能看得出來,再碰他的話就要發火了。
來回在客廳裡踱步,煩躁到了極點,最後索性把衣服全都脫了,大着膽子向牀上靠近,應該沒有那個男人會拒絕這樣的女人把?
最多也就是半推半就,她就不信蘇逸痕意志力那麼強大。
蘇逸痕依然保持着剛剛的姿勢,她偷偷的掀開被子鑽進去,見他什麼反應都沒有臉上露出狂喜,又偷偷的伸手抱住他。
他依然沒有什麼反應,溫語之的心底猶如開了煙花一樣,興奮的不行,最後擡起頭湊向他的脣,馬上就要碰到的時候他緩慢的開了口。
“玩夠了嗎?”
溫語之嚇得呼吸一滯,身體瞬間僵硬起來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他是什麼意思?
他緩慢的睜開眼睛,瞳孔裡一片冷漠,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薄脣微啓,“玩夠了滾下去!”
“逸痕,我們是男女朋友,做親密的事情也很正常。”她不甘心的訴說。
“老子沒時間玩你,給我滾蛋!”他惱怒的用力狠狠一甩,把她甩到牀下。
她狼狽不堪的跌在牀下,慌忙的用手捂住重要部位難堪的跑到客廳,快速的穿上衣服,眼睛裡滿是屈辱,蘇逸痕實在太過分了!
還有沐小白,肯定是她犯賤跟蘇逸痕說了孩子的事兒,不然他怎麼知道孩子是他的?所以他纔會拒絕她!沐小白,這個該死的女人!她一定要好好的整治整治她!
才走出酒店就撥打了蘇浩然的電話,“沐小白肚子裡的孩子沒了,接下去看你的了。”
蘇浩然坐在沙發上,一手搭在沙發的沿兒上,眯着眼睛看着電視上的一通新聞報道,新聞報道上說的是江面上的一具浮屍。
他的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這具屍體終於浮上來了?他跟蘇逸痕的爭鬥也該正式的拉開帷幕了吧?
手指輕輕的敲着桌面,俊逸的臉上緊緊繃着,上次沐小白就有些懷疑他了,這次他不能去的那麼快,至少要等幾天再說。
醫院內,沐小白緩緩睜開眼睛,臉上透着幾分迷茫,渾身像是散架子了一樣,各個關節都是疼得,摔下馬的那一刻她真的覺得自己死定了。
沒想到她還活着,沒被馬摔死,沒被蘇逸痕掐死,還安然的活着,真不知道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
“嗚嗚,小白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米奇拎着吃的走進來,見她醒了一時間沒忍住直接哭了出來。
沐小白渾身疼痛,低聲道,“我昏迷了很久?”
“三個小時了吧。”
她閉上眼睛嘆了一口氣,腦海裡浮現的依然是蘇逸痕那可怕的眼睛,他的眼睛赤紅色的,掐着她的脖子大聲質問孩子是誰的,要弄死她。
“孩子呢?”她像是想到了什麼慌張的問道。
米奇的臉上立即現出悲傷,豆大的淚砸下來,“孩子,孩子沒了,我該怎麼跟景老大交代啊,哭死我算了。”
她愣了幾秒鐘隨後閉上眼睛,任由眼淚從眼角滑落下去,最終還是沒能保護好寶寶,他還是離開了,蘇逸痕,這個不折不扣的儈子手!
他是她的剋星,遇到他以來她從來都沒幸運過!她要遠離這個剋星!
“小白你也別悲傷了,孩子還會有的,對了我問你一件事兒。”米奇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無比認真的詢問,“你真的跟蘇逸痕蘇家二少是夫妻關係?”
“不是!”她冷聲反駁,語氣很嚴肅,“他是我的前夫,僅此而已。”
“噢,不是夫妻,是前夫,前夫?”米奇瞪大眼睛,喃喃自語,“你們還是在一起過啊,難怪他會說你是他的老婆。”
沐小白的眉頭緊緊蹙在一起,老婆?他有什麼資格還這麼喊她?卑鄙下流無恥之輩!她再也不要見到他了!今天倘若不是因爲他的話,寶寶還健健康康呢!
“不是,我不是他的老婆!我們倆個什麼關係都沒有了!”她沉聲糾正。
她現在恨不得馬上跟那個黴星斷絕任何關係,以後也別有任何糾葛,就這麼老死不相往來好了!
在醫院住了三天,張蘭氣勢洶洶的趕到醫院,二話不說對着沐小白就狠狠的甩了一巴掌,“你這個賤人,我們沐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你憑什麼打我?”沐小白反駁,掃了一眼門口,正好看到溫語之一臉得意的站在門口笑,看來她懷孕流產的事情全部都被溫語之添油加醋告訴張蘭了,這個女人還能再噁心一點嗎?
“憑什麼打你?你到底懷了誰的野種?好在流產了,不然我們沐家豈不是要被人戳着脊樑骨過日子?打你?打你,你也得給我受着!”說着又揚起了手。
沐小白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但是這巴掌久久沒落下來,她試探性的睜開眼睛,看到蘇浩然攥住了張蘭的手腕。
她鼻子一酸險些哭出來,在她被人人喊打的時候唯一的靠山也就是蘇浩然了吧?
“你沒資格打小白!”他狠狠鬆開她的手,眼底不滿惱怒,“你是小白的母親,你來醫院第一件事兒不是照顧她,寬慰她,反而是打她?你有做母親的樣子嗎?”
“沐家的名聲都被她壞了,我還不許打她了?就她這個德行難道沐家養她一輩子?”張蘭張牙舞爪的大聲質問。
蘇浩然的眉頭狠狠的蹙着,“以後我養她!”
“你?她可是剛剛流過產,也不知道懷了誰的野種。”張蘭不無諷刺的說道。
沐小白聽到這話心像是被錘子狠狠的鑿了一下,疼得窒息,這是她萬般維護的親人啊,居然在這種時刻說出這番話來。
真的覺得很心涼,覺得很悲哀,這樣的親人要與不要有什麼區別?
“沒人要她,我要!病人需要靜養,請你離開。”蘇浩然面上露出溫怒,大聲驅趕。
張蘭諷刺的哼了一聲,“你以爲我願意在這個喪氣的地方呆啊,語之我們走!”
溫語之深深的看了他們一眼,嘴角微微勾起,在蘇浩然的溫柔霸道攻勢下還怕沐小白不中招?這一招實在是太毒了,她的臉上現出得意,只要蘇浩然把沐小白拿下,她拿下蘇逸痕就指日可待了。
沐小白強忍着淚水在張蘭走過終於忍不住流了出來,她哽咽着開口,“浩然哥,謝謝你剛剛那麼維護我。”
他拿出紙巾擦着她臉上的淚水,低聲道,“小白,我說的都是認真的,跟任何人無關,剛剛說的那些話都是我的心聲。”
沐小白委屈的哽咽着,心底說不感動是假的,畢竟很難有人在這種情況下挺身而出,她欠了蘇浩然的實在太多太多了,多到都不知道該怎麼償還了。
“可是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迴應。”
“嫁給我,就是最好的迴應。”他溫柔的開口,這話說的極其自然。
沐小白直接愣住了,嫁給他?爲什麼一想到要嫁給他,內心都有些抗拒呢?而且這抗拒很強烈很強烈。
“小白,你別多想,現在你最主要的是養好身體,至於我們的事兒你可以慢慢考慮。”他十分體貼的開口。
沐小白用力的抿了抿脣,上次五百萬的時候她還能裝傻,但是這次還能怎麼裝?五百萬是錢債也許好還,但是剛剛的人情債呢?怎麼還?
瞬間她便感覺肩上很重很重,除了嫁給他,真的沒有辦法償還得起。
她握住蘇浩然的手,無比認真的開口,“浩然哥,我嫁給你。”
他沒有任何意外與驚喜,反而很平靜的看着她,將她額頭上的散發輕輕的掩在耳後,語氣很溫柔,“小白,別勉強自己,我還能等。”
“不需要等了。”她大聲回答,“蘇浩然,我要嫁給你。”
他的臉上洋溢起濃濃的笑容,把她的手反握,“好。”
在他說出‘好’這個字的時候沐小白覺得心底的一個位置很空,空了一大片,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這個決定應該不是錯的吧?
正如張蘭所說,她一個離過婚,流過產的女人,還能找到蘇浩然這樣的優質男人,也算是她的福氣了。
她應該慶幸纔對,爲什麼覺得悲傷呢?她露出牽強的笑容,哪怕這笑容很虛假也要笑,她愁眉苦臉又有什麼用處呢?
而就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號碼接聽,“米奇?什麼事兒?”
電話那頭傳來米奇一驚一乍的聲音,“小白,你肯定猜不到發生了什麼大事兒!”
聽到米奇說大事兒她的心咯噔一下,上次的事兒就已經夠大了的,這次又發生了什麼?“到底什麼事兒呀?”
“我們財務找到了!昨天找到的!”
“找到他了?他在哪兒呢?那筆錢什麼下落啊!”沐小白臉上露出驚喜,找到財務那錢不就有下落了嗎?
“他在太平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