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的回到家,腦袋像是灌了漿糊一樣,木木的,洗完澡之後她一個恍惚咚的一聲撞到了門上,惹的依靠在牀上的蘇逸痕哈哈大笑起來。
隨後下牀三步並兩步的走到她的面前,把蹲着的沐小白拽起來,臉上的笑意不減,“撞的疼不疼?”
“疼。”沐小白弱弱的應了一聲,卻見他笑的這麼歡樂,心底憤憤伸手狠狠的捏了他的腰一下,“你笑的很開心?”
“哎呦,痛死我了,下手這麼狠,也就我能忍你。”
沐小白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這個男人也太會演了吧?她分明沒用多大的力氣,誰知道他卻直接把她摟在了懷裡,捧住她的臉頰,仔細的觀察着被撞的額頭。
“青了。”
“不會吧,沒覺得有多疼。”沐小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訝異的望着他。
誰知道蘇逸痕卻使壞的在她被撞的地方按了一下,她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眼淚都飈出來了,大聲喊了一嗓子,“蘇逸痕!你這是家暴。”
“在不處理明天去錄節目真的會有人說我家暴你。”蘇逸痕愛憐的在她的脣上吻上一口,但是還是沒繃住哈哈笑起來,“笨木頭,都沒見過像你這麼笨的女人,走路都能撞到門?”
“我,我也是不小心而已。”
“給爺等着,爺去找藥,笨蛋。”蘇逸痕笑完之後直接走了出去。
沐小白鬱悶的昂面躺在牀上,她也是漫不經心纔會不小心撞到的,她每天壓力那麼大,再加上米奇的事兒她很受打擊好嗎?蘇逸痕纔是笨蛋,都不知道安慰她!
很快門被打開了,蘇逸痕拿着一罐藥膏走進來,直接跳上了牀把她按在了腿上。
她枕着他的大腿根真是萬分尷尬,咳嗽了一聲,“換種姿勢抹藥吧。”
“害羞?”他的嘴角下意識的彎了下,“老實呆着,別動。”
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抹着藥膏,抹完之後還不忘在她的脣上吻上一口,直接雙手按在她的腋下用力一提,便把她提到了懷裡。
“說說吧,爲什麼精神恍惚。”
沐小白很實在的把頭靠在他的胸口,小臉上沾滿鬱悶,“這件事兒不知道怎麼跟你說。”
“受到欺負了?說出來爺給你出氣。”
她看了他一眼,苦澀的勾起脣,直接轉移話題,“對了,我還沒看電視把我剪輯成了怎麼樣的壞女人呢。”
說着爬起來去拿平板,蘇逸痕一把把她手中的平板丟在一邊,語氣透着幾分痞氣,“有什麼好看的,別看。”
“沒事兒,我纔不怕什麼流言蜚語呢。”她討好的摟住他的腰,“讓我看一眼。”
蘇逸痕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把平板拿過來很熟練的找到星裳大賽的錄製,才播放了沒有一分鐘就被蘇逸痕按掉了,將身子靠在枕頭上,臉上透着幾分得意,“看完一眼了,死心了沒。”
“你這個傢伙!”沐小白氣呼呼的撲過去,壓在他的身上去拿平板。
誰知道這傢伙居然把平板舉得高高的,完全不給她機會,“沐小白,說話要算數,你可是當媽的人了。”
沐小白氣餒的趴在他的胸口,“我要看。”
“爺們足夠帥,看我吧,夠看你一輩子的。”他把她摟住,臉上透着邪魅的笑容,眼睛輕輕的眯了一下,“景婉兒在跟你搗亂?”
“是啊。”她的眼神瞬間黯淡了下去,想到景婉兒就聯想到米奇,真是痛心疾首。
蘇逸痕自然將她所有的表情盡收眼底,捏住她的下巴微笑着詢問,“景婉兒欺負你了?你這陣子一直不太對勁。”
之前她就恍恍惚惚的,蘇逸痕還以爲她忙的也沒在意,但是後來他才知道原來景婉兒也混了進去,那這就有情可原了。
看來他要去關照一下景婉兒,他的女人可不是隨便就能欺負的。
“不光是景婉兒,逸痕,你說女人間的友情是不是會輕易的就改變呢?”沐小白苦惱的詢問,眼神裡滿滿的掙扎。
蘇逸痕敏銳的察覺到了她的傷心點,“你的意思是米奇?”
“我知道了一些事兒,所以現在對米奇真的有些隔閡。”沐小白也沒瞞着,將下午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蘇逸痕,將心底苦惱的事情一吐而出,倒真的舒服了不少。
蘇逸痕的眉頭皺了下,很快就分析出整個事情的過程,也就是說米奇是在出事兒之後開始變得奇怪的,那麼有沒有可能是景婉兒威脅她的?
景婉兒這個女人他認識很久了,她是怎麼樣的人他是知道的,所以很輕易的就想到了哪兒。
“人性是最不可捉摸的,你別想太多了,好好比賽。”他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並沒有將心底的想法告訴她,不過他的確是該出面解決一下關於景婉兒的事兒。
讓這麼一個女人繞在小白身邊,他真的很不放心,當然他也捨不得小白受到任何一丁點的委屈。
隔天下午,幾輛車囂張的在路上行駛着,最後將車子停在了一家宏大的地下酒吧前,暗夜率領一干手下先走了進去,很快就傳來了噼裡啪啦的聲音。
半個小時後,蘇逸痕下車,他穿着一件緊身白色襯衫,黑色西裝褲,褐色的皮鞋,整個人自帶氣場,臉上更是透着幾分玩味的笑容。
裡面一片狼藉,他的目光微微一掃,落在坐在吧檯上的景墨軒,緩緩走過去坐在一旁。
“一瓶啤酒。”
酒保拿了酒,蘇逸痕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就聽旁邊的景墨軒開了口。
“蘇先生還是如往前一樣,喜歡用簡單粗暴的手法跟我打招呼。”
“不覺得很有特點嗎?”蘇逸痕哈哈大笑了一聲,手上把玩着手機,並沒有看對方,渾身卻透着玩世不恭的感覺。
景墨軒側頭,眼神幽深的盯着他,眸子裡說不出的複雜,半晌才笑起來,“你是給小白報仇的?”
“我的女人,可不是那麼輕易能被人欺負的。”
景墨軒點了點頭,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吧檯的桌面,語氣冰冷,“所以呢?”
“所以這件酒吧在下午之後就會消失不見,算是你給小白賠罪。”蘇逸痕挑釁的擡起頭,一邊嘴角邪氣的勾起淺笑。
而對面的景墨軒一如既往的淡定,竟然點頭,“應該的。”
他這副摸樣倒讓蘇逸痕冷呲了一聲,“至於你妹妹,你當哥哥的不懂調教,我可就不客氣了。”
景墨軒的眸子收緊,連放在吧檯上的手都不由的握緊,語氣冰冷刺骨,甚至帶着幾分怒意,“你別動婉兒!”
“想我不動她,可以,讓她給我滾得遠遠地!”
景墨軒冷聲笑起來,笑聲裡透着幾分森然,“蘇逸痕!你已經害了我妹妹了,還想怎麼樣?我這個當哥哥的寵她,溺她,你想硬着對碰的話,我景墨軒也不懼你!”
“我害了你妹妹?”蘇逸痕冷笑了一聲,“你倒是說說我怎麼害她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從來沒動過她,她卻三番兩次的惹我的女人,怎麼?你寵着景婉兒,行,我的女人也受不得半點委屈!”
“婉兒五年前經歷過一場墜機事件。”景墨軒的聲音變的低沉沙啞,也不如之前那麼的淡定。
景家孩子雖然多,但是他只有婉兒這麼一個一母同胞的妹妹,平日裡他都是寵在手心的,即使她驕縱了一點他也頂多呵斥幾句,不會真的對她怎麼樣。
但是誰又能想到,他手心裡的寶,在五年前經歷過墜機事件,一躺就是五年,即使現在好不容易醒了,卻又被醫生告知活不長。
“她的壽命僅僅還有兩個月。”
蘇逸痕冷聲呲笑了一聲,又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大口啤酒,“她要死了就能爲所欲爲的欺負人?景墨軒,你寵她沒人管的了,但是再惹我的女人傷心,我可不會客氣。”
“婉兒很喜歡你。”景墨軒低頭將皮手套戴好,動作一氣呵成,十分利索。
“她喜歡我,跟我有什麼關係?”他回的理所當然。
景墨軒淡漠的眼神盯着他,“倘若她最後的心願是你,我也會竭盡所能的爲她完成。”
蘇逸痕的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眼神沒有從他的臉上錯開,但是卻能感受到景墨軒說這話的意思,他說的很直接,他聽得也很明白。
竭盡所能?這個詞裡包含的東西實在太多。
“我也會竭盡所能的保護我的家人。”
“那就試試看吧。”景墨軒淺淺一笑,轉身走出酒吧,外面的夕陽正好,他望着不遠處的夕陽臉上透着幾分傷感。
接下來要做的事兒,希望小白不會怪他,他不過是爲了妹妹,爲了他的親人而已。
半個小時後,蘇逸痕率領着暗夜連同一干手下走出來,他從兜裡掏出一塊糖,撥開糖皮放在嘴裡,眼睛用力的眯了一下。
“暗夜,派些兄弟保護小白跟染染。”
“是,先生,這件酒吧怎麼處理?”暗夜回眸看了一眼酒吧,眸子裡透着幾分興奮的光。
蘇逸痕擡腳緩緩的走向車子,“燒掉。”
酒吧是景家旗下的產業,他很樂意看到景家產業出‘意外’。
坐在車裡,蘇逸痕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雙手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腦袋裡想着之前景墨軒說的話,意思很明顯,只要景婉兒那個瘋女人想破壞他的家庭,景墨軒一定會費勁全力破壞。
還真是天下第一的好哥哥,居然能包容景婉兒到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