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靜悄悄的,客廳裡空無一人,就連李媽都沒在,她不由的蹙眉,二樓突然傳來咳嗽聲,她擡頭便看到了蘇逸痕。
他穿着白色的襯衫,黑褲,右手插在褲兜裡,居高臨下的望着站在客廳的小女人。
只不過……他的腦袋上纏着繃帶?心驟然緊縮了一下,大步走上去。
“你腦袋怎麼回事兒?”
蘇逸痕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工傷。”
“工傷?”她眯着眼睛望着他,依稀的能夠看出額頭繃帶上的血絲,看來傷的不輕。
他痞氣的笑着,身子懶散的靠在欄杆上,桃花眼微微眯着,“工傷不好嗎?我能正大光明的歇了。”
“基層的工作不好做吧?”
沐小白問出這句話便覺得自己簡直在說廢話,基層的工作怎麼可能好做?不然他也不至於掛彩。
“挺好的。”蘇逸痕淺淺笑着,將手搭在欄杆上,無聲的嘆息了一口氣,“家裡的人都去看他了。”
她的心微微一顫,明顯的能夠感覺到他心底的悲涼,大哥住院了爸媽都去看了,而他受傷卻沒人關心。
她居然有些心疼這個看似桀驁不馴,囂張跋扈,內心卻脆弱的男人。
“吃東西了嗎?我去做飯?”沐小白實在找不到安慰他的詞,再說了,她也不會安慰人。
蘇逸痕臉上掛上驚訝的神情,挑眉看她,“你?”
“我怎麼了?”她極其不爽的翻了個白眼,“我手藝很不錯的,等着。”
蘇逸痕望着在廚房裡忙活開的沐小白,心底的某一處極其的柔軟。
“你過來一下,幫我圍上圍裙。”她將圍裙套上,卻怎麼都系不到後面的帶子。
蘇逸痕走過去,繫帶子的空隙卻抱住了她,將下巴抵在她的脖頸處,溫熱的呼吸全數噴在她的耳根,“我很高興。”
“什麼?”
“在我最無助的時候,你還在。”
沐小白的心顫動了一下,不自在的扭動着身子,“你躲開,我要做飯了。”
“親我一口。”
“蘇二少,你簡直在得寸進尺。”她惱了,咬牙切齒的瞪着他,“趕緊躲開。”
“親不親?”他的手順着她的腰部往上攀,她嚇得渾身僵硬,用力的掙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真拿你沒辦法。”
說着踮起腳尖衝他的右臉快速的啄了一口,纔想離開,誰知道他卻勾住了她的腰,整個壓下來。
沐小白被他吻的渾身發軟,昏昏沉沉,半晌他才捨得將她放開,望着她被吻的紅腫的脣,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餓了,快一點。”
沐小白恨得咬牙切齒,“那你還耽誤我!”
耳邊傳來蘇逸痕爽朗的笑聲,她氣的更甚了,這個死男人,簡直要氣死她。
簡單的做了兩菜一湯,端上了桌,而蘇逸痕早早的便等在餐桌了,看着她不由的抿脣,“辛苦了,老婆。”
沐小白只覺得渾身的寒毛豎立,乾笑了一聲,“別客氣。”
幫他盛了飯,他似乎很久沒吃飯一樣,吃了整整兩碗飯,期間瞥了她一眼,還不忘告誡,“多吃點,省的沒力氣。”
沐小白的臉一寸寸的僵下去,這個男人在說什麼鬼話,什麼沒力氣?簡直要被他氣死了。
收拾好了碗筷,沐小白才走進房間,便被拽住了胳膊猛地把她拽進來,嘭的一聲壓在身下。
火熱的吻襲來,炙熱的完全讓她招架不住,甚至連回應都是被動的。
這完全就像是一場征服與被征服的戰鬥,戰火一路從門口到浴室再到牀上,直到凌晨才真正的結束。
他將腦袋埋在她的胸口,兩個人的呼吸都不順暢,微微的喘着氣,他突然俯身抱起了她。
沐小白渾身的力氣都被壓榨乾了,在他抱起的時候忍不住勾住了他的脖子,將小臉埋在他的胸口。
“你的體力太弱了。”
沐小白躺在浴池裡,實在沒有力氣跟他討論什麼體力強還是弱的問題。
他滑進浴室將她護在胸口,語氣很輕,“木頭,以後不許再惹我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她眯着眼睛,緋紅的臉頰像極了纔剛剛成熟的蘋果,殷紅的脣半啓,“什麼後果。”
耳朵突然被咬住,酥酥麻麻的感覺傳遍全身,耳邊是他炙熱的呼吸,“讓你下不了牀。”
她的臉騰地紅到了脖子根,這個無恥的男人!用力的咬着脣,掙扎着想要從浴室出去,偏偏力氣羸弱,幾次都倒在了他的壞裡。
腰上突然多了一雙大手,牢牢的把她扣在懷裡,“跑什麼?”
“你躲開,無恥的男人。”
他輕笑了一聲,“我是無恥的男人,你就是無恥的女人。”
“你……”死男人,簡直要氣死她!但偏偏自己身上的力氣更加的小了。
“我在。”他的吻落在她的脖頸,抱起她簡單的擦拭了一下便出了浴室。
兩個人躺在大牀上,他偏偏又把她拽到了懷裡,緊緊摟住,霸道的像個君王,她實在累慘了,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得不說,有蘇逸痕這個一人高的抱枕睡覺真的很舒服,很溫暖,一直睡到大天亮,直到外面傳來敲門聲才驚醒兩人。
蘇逸痕的臉色十分臭,暗帶不爽,怒吼了一嗓子,“誰?”
“二少爺,夫人叫你過去一趟。”
門外傳來李媽和順的聲音,顯然是被他的戾氣嚇到了,蘇逸痕的眉頭緊緊蹙着,但是還是穿上衣服離開了。
沐小白也實在睡不下去了,穿了一件白色高領長裙下了樓。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蘇東海跟蘇浩然居然在客廳,兩個人神情嚴肅不知道在說什麼。
她的出現顯然打破了這種嚴肅的氣氛,她想縮回房間,偏偏蘇東海已經注意到她了。
“小白來了。”
“我下來倒杯水,大哥什麼時候出院的?”她微微一笑,神態平和的走了下來。
蘇浩然眼眸幽深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涼薄的笑容,清冷的回答,“身體沒什麼事情就出院了。”
“小白,明天是你生日?不巧撞上了浩然的訂婚典禮,這樣吧,過幾天爸再幫你舉辦一場大點的聚會,你看怎麼樣?”蘇東海一臉的關切。
沐小白的心底一軟,畢竟連她父母恐怕都沒在意她的生日,“爸,不用啦,我每年都不過的。”
“那怎麼行,你可是我蘇家的兒媳,這事兒不能馬虎,再說了生日一年才一次。”蘇東海一臉的認真。
沐小白不再拒絕,不管蘇東海出於什麼原因,她的心底都挺感動的,至少還有人記着她生日呢不是?
倒了一杯水便上了樓,恰好葉琴下樓,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小白啊,昨天是你給逸痕做了晚飯?辛苦你了。”
沐小白對她的話不感冒,“我是他老婆,爲他做飯也沒什麼,媽,我先上去了。”
說完避之不及似的逃走了,她總覺得婆婆是一個心機很深的人,每時每刻都在算計着什麼。
走進臥室,沒有看到蘇逸痕,自己坐在椅子上抿了一口水,目光觸到桌子上的那本書,眉頭一皺,心底竟然生生的疼。
拿起書把書放在抽屜裡,明天蘇浩然訂婚了,兩個人再無瓜葛,希望兩個人曾經的事情全部都煙消雲散吧。
突然從窗外飄來輕微的煙味,她轉頭看向陽臺,蘇逸痕靠在欄杆上,手指夾着一根香菸,薄薄的窗簾在微風的吹拂下翩翩起舞,而她剛剛居然沒看到他。
那她整套動作都被他盡收眼底了?眉頭一皺,心底有些不爽,安靜的沒說話,就這麼默默的看着他。
很久,陽臺外的他才說話,“明天大哥訂婚,你說我們送點什麼禮物好呢?”
她的心猛地刺痛,將眼睛瞥向一邊,裝作還不在意的摸樣,“你做決定吧。”
“我?我又不瞭解大哥,相對來說你比我要了解他吧。”他用力的吸了一口煙,眼神越發的深邃。
沐小白感覺到他似乎在針對她?而且還是莫名其妙的,不由的蹙眉,大步走過去。
盯着他那雙薄情的桃花眼,嘴角慢慢勾起,“你又怎麼了?”
“我看到了你臉上的落寞。”他低聲呢喃,長臂一勾,便把她拽到了懷裡,語氣很輕,“你在傷心?”
沐小白用力的掙了一下,純男性的氣息撲來,“我沒有,你別多想了好嗎?真的不想跟你吵架。”
他直視她的眼睛,“你似乎很怕談論這個話題。”
“我爲什麼要怕?”
事實上她真的有些心虛,從那天她不顧一切去找蘇浩然起,她就明白,心底的那根刺沒那麼容易拿掉。
只是,她不想表現出來,更何況兩個人是錯誤的,再錯下去的話只怕會毀了一切。
她賭不起,而蘇浩然輸不起。
蘇逸痕靠近她,咬住她的耳垂,聲音裡透着一股子邪魅,“真想一口吃了你,那樣你就是我的了。”
“霸道專治的男人!”她恨恨的咬着牙,嘴裡喊着痛,“真的很痛,不然我咬你試試。”
說着轉身回頭,一口咬住了他的胸膛,偏偏他的胸口前三個釦子沒系。
這一咬真是正中紅心,恨恨的咬了一口,他卻一動不動彷彿是根不會疼的木頭。
她卻呆了,望着胸口冒出血珠的牙齒印,心慌了,擡眼看他,“你是木頭嗎?都不會喊痛?”
蘇逸痕淺淺一笑,“應該是被你傳染了,我的笨木頭。”
“你不是木頭,你是笨蛋。”沐小白無力的翻了個眼白,實在看不懂他。
誰知道卻在她轉身要走的時候,他猛地把她拽到懷裡,激烈的啃咬着她的脣,像是一頭暴怒的豹子。
“唔。”
蔣若晴被他這麼一撞,整個人狠狠的撞到了落地窗上,後背疼得讓她喚出聲音。
他激烈而狂妄的吻不斷的拉扯着她的情緒,神智慢慢的消失不見,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