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窗子半關半天透着涼,蘇逸痕赤着上身下牀關上窗戶,目光掃了一眼牀上的小女人,她側着身子睡,肩膀上帶着幾朵咬痕。
他輕輕的拿起她的腳,略微粗糙的大手摸了摸,便觸到了她腳後跟上的水泡,許是弄疼她了,她不耐煩的把腳伸到一邊不讓他觸碰。
目光觸到手背,上面的血已經凝固了,但是卻沒有經過任何處理,之前急着尋她,早就把手的事情忘掉了,他抿了抿脣,穿上上衣打開門走出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沐小白被一個惡夢驚醒,夢中彷彿被惡鬼追,她一路跑一路跑,直到筋疲力盡跑不動了,可是到惡鬼追上她的時候,惡鬼卻變成了蘇逸痕的臉,對了,蘇逸痕呢?
目光掃了一圈,眉頭蹙了起來,他什麼時候走的?眼睛觸到擺放在茶几上的手機,是那部藍色的手機,他還沒走呢?
穿上睡衣,躡手躡腳的下了樓,卻發現客廳的燈亮着,她轉到對面赫然看到沙發上坐着兩個人,蘇逸痕仰面閉着眼睛靠在沙發上,而溫語之則蹲坐在他的對面,從她的這個角度看過去風光無限,而溫語之似乎在幫他包紮?
她是何其幸運,居然第二次看到兩個人半夜幽會了?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轉身想走,恍惚間卻不小心的撞到了旁邊的木凳。
尖銳的疼瞬間從腳趾傳來,她驚呼了一聲,蹲下去捂住大腳指,疼得眼淚都掉下來了,而她這聲驚呼成功的將兩個人注意力投向了她。
“怎麼下來了?”蘇逸痕慵懶的詢問。
她緩緩轉身看向他,他一臉的淡然完全沒有姦情被撞破的驚恐,而溫語之則惡狠狠的瞪着她,彷彿氣惱她破壞了她的好事兒。
“我口渴,下來喝水的。”她心虛的回答,總不能告訴他是來尋他的吧?要知道他跟溫語之在樓下,給她一百萬她都不會下來!
“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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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小白站在原地猶豫了一番,搖頭,“不了,我上去再睡一會兒。”
蘇逸痕的臉色緊繃了一下,沉聲道,“別讓我再第二遍!”
好吧,真是無語了,難道他還想三人行啊?她可不是那樣的女人,不跟他玩這套!想到這兒胸口涌出來一股子怒氣。
“你喊我幹嘛?”
才走到他的身邊就被他長臂一拽,拉到了懷裡,他的大掌直接握住了她的腳,輕輕的揉了一下,命令的語氣道,“你去拿針跟消毒水。”
溫語之的臉色變了一下,有些氣惱的瞪了沐小白一眼,她明顯的感受到了蘇逸痕的冷漠對待,對沐小白就和顏悅色的,對她冷漠的跟塊冰一樣。
拿了針跟消毒水放在一旁,掃了他一眼,酸溜溜的開口,“逸痕,你用針幹嘛啊?”
“抱着我,疼得時候咬我。”蘇逸痕看向懷裡的小女人,語氣雖然霸道卻有着幾分寵溺。
沐小白一時間失了神,完全被他眼睛裡溫柔驚到了,甚至都沒聽到他說的話,而旁邊的溫語之則華麗麗的被蘇逸痕忽略了。
蘇逸痕拿出打火機給針消了毒,握住她的腳,快速的扎向了沐小白腳後跟的水泡,她完完全全沒有防備,整個人被嚇到了身體瑟縮了一下。
“疼?”他的語氣帶着幾分擔心,快速的拿起消毒棉給她的腳消毒,直到水泡的濃水擠沒了這才貼上創可貼。
“倒不是很疼,就是被嚇到了。”沐小白喃喃道,大眼睛裡分明帶着淚花。
“回房休息。”他毫不客氣的在她的脣上啄了一口,把她打橫抱起轉身就走,走了兩步之後纔想起什麼,轉頭看向傻呆呆杵在哪兒的溫語之,“謝謝你幫我包紮手。”
“不用……”
溫語之客套的話還沒說完,蘇逸痕已經轉身抱着沐小白上了樓,她臉上佈滿氣惱,本來以爲上次已經勾引到了他,沒想到他居然不爲所動,難道說上次他在演戲?
演戲?爲什麼?難道是演給沐小白?那麼也就是說沐小白根本不知道他們的關係到了哪一步,這一點對於她來說還是有優勢的。
第二天一大早蘇逸痕接到了一個電話便急匆匆的離開了,沐小白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目光觸到桌面上的紅色手機,眼睛一亮。
拿起手機,輸入密碼,1019,他的生日?蘇逸痕是以什麼心情把自己的生日設上密碼的?難到還想她記得?沐小白撇了撇嘴巴,打開通訊錄,上面孤單單的存着一個號碼,號碼備註(老公)?
沐小白的嘴角一抽,將備註改成了暴君,但是轉念一想,要是被蘇逸痕發現她豈不是死定了?猶豫了一番又改成了蘇二爺,這才覺得舒服不少。
本想給千葉打電話,但是卻沒記住她的號碼,腦海裡瞬間浮現出一串號碼,是昨天蘇浩然給她的那串,她居然記住了?
懶得想爲什麼會記得這麼清楚,也許她早就在潛意思裡把蘇浩然當成她最後的救命稻草了吧?
沒有猶豫直接撥打了過去,電話幾乎只響了一下便接聽了,那頭傳來蘇浩然低沉的聲音。
“小白?”
她噗嗤一聲笑了,“你怎麼猜到是我的。”
“他沒對你怎麼樣吧?”蘇浩然有些緊張的詢問,其實這個號碼他只告訴了沐小白,所以電話一響便知道是她了,當然他也不會告訴她,他爲了等這通電話整整一夜沒睡。
蘇逸痕把她怎麼樣?除了把她轟下車之外,蘇逸痕根本沒怎麼樣她,反而是他爲了發泄怒火把自己的手弄傷了。
“我沒事兒,浩然學長我給你打這通電話是有目的的,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什麼忙?只要我能幫上我一定幫。”
蘇浩然這麼堅決的回答反而讓沐小白不好意思張口了,猶豫了一番,還是決定說出來,因爲除了蘇浩然她不知道該找誰幫忙,或者是誰敢跟蘇逸痕對着幹?
“我有個同事在警察局被控制了,我想你幫我把他贖出來,他的名字叫林修文。”
“被警察局控制?誰控制的?蘇逸痕?”蘇浩然猜測道。
沐小白苦笑了一聲,沒有回答,“反正你幫我把他贖出來就好,浩然學長。”
“好。”他一口答應。
沐小白抿了抿脣,猶豫了一下,“那,就這樣。”
掛斷了電話她鬆了一口氣,至少心底一塊大石頭落了地,只要林修文一天在監獄裡,她一天就不安生,總是感覺是因爲自己連累了他。
門砰砰的被敲響,她快速將手機上的通訊記錄刪除了,打開門看着門外的溫語之不由的蹙眉,她倒是很大方的走了進來,將手上的托盤放下,語氣溫和,“小白,嚐嚐我的手藝。”
沐小白看着托盤裡各式各樣的點心,心底不由的猜測,溫語之不會在點心裡下了毒吧?
“我現在不想吃。”
“小白,這可是我一大早就做的你好歹吃一點,要是媽知道你不領我的情,會以爲你根本沒把我當成一家人看。”溫語之得意的笑着。
惡毒!竟然用張蘭來壓她!相對於張蘭罵死她還是寧願被毒死,她捏了一塊蛋糕吃了一小口,點頭,“很不錯。”
溫語之的眼睛一亮,連忙打聽,“你喜歡嗎?逸痕喜歡不喜歡?”
她算是明白了,溫語之之所以端點心來完完全全是想打聽蘇逸痕喜歡不喜歡?不過她怎麼會知道?
“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溫語之急切的詢問。
沐小白想了一番,好像她平時都沒怎麼注意蘇逸痕,認真的回答,“他不喜歡香菜。”
“別的呢?”
“別的?不知道。”沐小白尷尬的笑笑,她實在是不知道他的喜好,就連他不吃香菜也是昨晚知道的。
溫語之的臉上現出鄙視的神情,“你真的是逸痕的老婆嗎?連他喜好都不知道。”
“很奇怪?”
“不是奇怪,是不稱職,你要是不珍惜他,可以把他讓給我。”溫語之毫不客氣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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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她還真沒見過這樣的女人,居然張狂到讓她把男人讓給她?可惜蘇逸痕不是東西,不然的話她早就丟的遠遠地,等等,蘇逸痕不是東西?她爲什麼莫名的想笑?
“你自己去問蘇逸痕啊,他要是今天說跟我離婚,我二話不說就跟他去民政局離婚。”沐小白爽快的開口,言語中完全沒有任何維護,反而像是想要甩到粘人的垃圾一樣。
“真不知道逸痕是怎麼看上你的。”溫語之冷哼了一聲,端着托盤走了出去,臨走前還不忘嘭的一聲甩上門來泄恨。
蘇逸痕是怎麼看上她的?沐小白的嘴角一抽,他纔沒看上她好嗎?就像他說的他只是不想再結一次婚了,嫌麻煩而已。
而她沐小白也是一個怕麻煩的人,所以在沒有能力逃離這一切的時候,她纔不會去惹任何人,雖然她犯了好多次傻了。
不過她是不是真的要適當的瞭解一下蘇逸痕?他的背景應該並不簡單,還有那個戴着氈帽的神秘男人是誰?蘇逸痕的打手?
看上去不像,反而氈帽男地位很高的樣子,蘇逸痕到底是什麼身份?什麼人?也許知道這一切之後能作爲以後威脅他的籌碼,放她離開的籌碼。
想到這兒她的眼睛一亮,直接撥通了蘇逸痕的號碼,很快電話便接通了,但是他那邊似乎風很大,聲音很雜。
“蘇逸痕,你在哪裡?”
“怎麼?”
“你的喜好是什麼?告訴我,我想了解。”沐小白聲音歡喜的說道。
電話那頭停頓了幾秒鐘,之後響起蘇逸痕略帶詫異的聲音,“你想了解我?”
“是啊,例如你喜歡吃什麼,你喜歡什麼顏色,你討厭什麼之類的。”沐小白掰着手指說道。
蘇逸痕那頭似乎傳來小聲的催促聲,除了亂糟糟的颳風聲外,居然半點聲音都沒有,正當沐小白想要問的時候,手機裡傳來他略帶欣喜的聲音。
“沐小白,你腦袋終於開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