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白的臉色蒼白了幾分,原來她都沒有跟程穎相提並論的資格,在蘇逸痕的想法裡她都不配給程穎提鞋吧?被鄙視的感覺還真是差啊。
“她那麼重要你就跟她在一起去呀,我不會管的!”
蘇逸痕冷眼盯着她,已經猜到了這個小別扭會錯意了,但是一想到她總是誤會他也沒什麼信心了,沉聲道,“沐小白,你確定不管我?”
“我爲什麼要管你?你隨便呀。”她瞪着他,“我不僅不會管你,我還會默默的祝福你,我……”
蘇逸痕盯着那張倔強的小嘴兒心底氣憤,直接把針拔了,下牀扣住她的後腦深深的吻了下去,沐小白先是掙扎了幾下便不反抗了。
但是一吻結束之後,她還不客氣的甩了他一巴掌,“蘇逸痕,你讓我噁心,你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吻的下去,你還真是來者不拒。”
他的臉色黑成一片,一把拽住她衣服領口把她拽到身旁怒吼道,“你是什麼隨便的人?恩?”
“我當然不是。”她倔強的咬着脣狠狠瞪着他,一副要跟他鬥爭到底的模樣。
蘇逸痕簡直氣的想要咬死眼前這個倔強亂瞎猜的小女人,氣的胸口都要炸了,她怎麼就那麼笨呢?難道他表達的還不夠明顯嗎?
她冷冷笑着,想到程穎跟溫語之一陣反胃,他的確是來者不拒,那麼的隨便,他讓她特別的沒有安全感。
“你別碰我!”沐小白憤怒的推開他,冷眼盯着他,“蘇逸痕,你就是個爛人,廢物!你自己私生活這麼亂憑什麼管我?你不覺得過分了?”
“我私生活亂?”他冷嘲的笑了一聲,自從有了沐小白之後他什麼時候有別的女人了?這個沒心沒肺的笨木頭,原來在她的心裡他還是那麼糟糕?
“難道不是嗎?程穎,溫語之,她們是我知道的,我不知道的還有多少?蘇逸痕,算我求你了,別再禍害我了除非你想我瘋掉。”沐小白疲倦的怒吼,這還是她第一次在他的面前表達心情。
禍害,瘋掉,她用了一切能夠擊垮他信念的詞,難到他已經惡劣到讓她無法再接受了嗎?心口一窒,連呼吸都變得不順暢。
“你說,我再抓着你,你會瘋掉?”他黝黑的瞳孔盯着她,一字一頓的開口,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甚至整個人都透着一股子憂傷的氣息。
沐小白注意到他的變化,心底有些莫名的難受,認真的點了點頭,“是的,我會被你逼瘋。”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手搭在她的肩上,像是用盡了力氣之後的頹廢期,“好,我給你一個月的冷靜期,一個月之後我要聽到你的道歉。”
擡起頭盯着滿臉詫異的沐小白,他的手指捂住她的嘴巴,“有的事情不是用眼睛看的,而是用心體會,我對你怎麼樣你好好想想。”
沐小白深吸了一口氣,冷靜期?一個月時間?向他道歉?他搞錯了吧?她哪兒錯了?她憑什麼道歉?
“你現在可以走了。”
沐小白用力的咬着脣,點點頭,走了幾步,回頭,“既然你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冷靜,就別來煩我。”
蘇逸痕的手緊緊攥成拳頭,隱約的能夠看到上面佈滿的青筋,她最後的一句話就像是一道鋒利的刀子直直的插進了他的胸口。
別去煩她?好,如她所願,他這一個月都不會再過問她的事兒,不去管她吃了什麼,見了什麼人,開心或者傷心難過,他不會再管!
他也需要冷靜冷靜,來考慮一下接下去該怎麼辦。
頹廢的坐在病牀上,冷笑了幾聲,手悟在胸口的位置,那個地方彷彿在她走的瞬間就停止不動了,痛意襲來,難受的連空氣都變得稀疏,一呼一吸間都能夠感受到來自胸口的痛。
沐小白恍恍惚惚的走出醫院,沒有任何停留便去了學校,今天下午她是有課程的,若是時間來得及的話也許還能趕上。
坐在出租車上,腦袋一片空白,她需要找點工作讓自己快速的忙碌起來,只有這樣她纔會遠離痛楚。
來到幼兒園,時間很巧的趕上了課程,她拿着書本走進課堂,衝着孩子們牽強的咧了咧嘴巴,但是卻怎麼都笑不出來,覺得笑容特別的僵硬。
講課倒是蠻順利的,但是她出神的厲害,一節課出了三四次神,而且還都是孩子們提醒她的。
下了課她走進辦公室,筋疲力盡的嘆了一口氣,趴在辦公桌上,整個人都顯得特別的頹廢。
“小白,你老公今天沒來接你?”陸羽微笑着詢問。
“他病了,在醫院。”她神色怏怏的回答。
陸羽湊過來低聲問道,“你老公是蘇氏的二少,在蘇氏肯定有很大的權威,我老公最近失業了,能不能求你老公幫忙找個職位?”
沐小白的臉色僵了一下,還真是沒想到她居然會毫無禁忌的把那些話說出來。
“陸姐,我老公之前還在基層幹活,我實在是無能爲力。”
“哎呦喂。”坐在一邊的徐紅冷嘲熱諷道,“陸羽啊,人家現在是豪門少奶奶了,肯定不如以前好求了,這次長記性吧,下次別求她。”
“紅姐,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們不要誤會,我也實在是無能爲力。”沐小白麪露無奈,今天才跟蘇逸痕吵架了,所以真的不想再主動聯繫他,不然顯得她太沒原則,太沒節操了。
徐紅斜睨了她一眼,“蘇氏就是你家的,難道連個小小的職位都擠不出來?你分明就是不想管。”
“我沒有。”沐小白無可奈何的看着她們,硬着頭皮接下來,“好吧,我試試看。”
“哼。”徐紅冷哼了一聲,顯然對她的妥協並不領情。
沐小白苦惱的坐在辦公桌上,腦袋都亂成一鍋粥了,絕地不能求蘇逸痕,那麼也只能找蘇浩然了,不然怎麼辦?
回到宿舍,她拿着手機滿臉的糾結,把蘇浩然的號碼按了出來,但是卻怎麼都不敢按下去,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把那話講出去。
太難爲情了,而且她也不想再麻煩他。
只是一想到陸羽跟徐紅那冷嘲熱諷的摸樣她的心裡就犯怵,罷了罷了,只是一個電話而已。
電話響了兩聲便被接通了,那頭傳來蘇浩然低沉的聲音,“小白?怎麼了?”
“你在幹嘛?”她大眼睛裡透着慌亂,語言都沒有組織好,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真是糾結啊。
那頭傳來蘇浩然爽朗的聲音,“坐在書房裡處理工作,恩,有些累。”
“要注意休息。”她提醒道,“多喝茶也比喝黑咖要健康。”
那頭沉默了一會兒,語氣溫和,“聽你的,一會兒泡些茶喝。”
沐小白猶豫了一會兒,卻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只能這麼呆呆的沉默着,聽着彼此的呼吸聲。
“你打電話來是不是有事兒?”
她深吸了一口氣,硬着頭皮說道,“是,我有個同事的老公失業了,想進蘇氏,但是我……”
“沒問題。”
他讓沐小白完全驚呆了,他居然這麼痛快就答應了?怎麼都覺得不太合情理。
“你,你爲什麼這麼痛快就答應了?”
“我要爲你排憂解難啊,那些人是不是又爲難你了?你在社會上的經歷太少還太稚嫩,肯定鬥不過那些老油條,不就是個職位嗎?很簡單的事兒。”蘇浩然慢悠悠的回答。
沐小白簡直感動到想哭,實在沒想到他居然想了那麼多,一眼便看透了她,她的確不太會交流。
“謝謝。”
“傻瓜,跟我說什麼謝謝,跟你同事說叫她老公明天來蘇氏就行了。”蘇浩然十分爽快的開口。
他這樣說反而讓沐小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扯了扯嘴角,“浩然學長,你這樣讓我很無奈。”
“別有壓力,就當我什麼都沒做。”蘇浩然柔聲道,“我也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怎麼能沒壓力啊,現在她跟蘇浩然的關係實在是……她嘆了一口氣,又道了一聲謝便掛了電話,怎麼說算是去了一塊心病了。
一連失眠了三天,沐小白整個都熬成了熊貓眼,她打着哈欠坐在牀邊,的確發現牀硬的擱屁股,無奈躺下,卻依然怎麼都睡不着。
扣扣扣!
粗暴的敲門聲響起,她呆了一下問道,“誰?”
“送傢俱電器的。”
蝦米?她整個人呆住了,打開門,目瞪口呆的望着搬着大牀進來的工人,將她那張小牀挪到一邊換上了軟軟的大牀,又安裝了空調,小式冰箱。
“這什麼情況?”
這在她疑惑間手機響起來,又是那惱人的號碼,心底便是明白了七七八八,難道這些東西都是他安排送來的?不是說彼此冷靜一個月嗎?這特麼算什麼?
“蘇逸痕!你說話不算話?你弄來這些算什麼?”她劈頭蓋臉的質問。
“不喜歡?不喜歡我讓人搬回來。”
咳咳,她看着席夢思的牀,舌頭有些打結,她的身體的無數個細胞都在叫囂着喜歡這張牀,離不開這張牀。
“確定不要嗎?那我打電話了。”蘇逸痕繼續激她。
“你別刺激我,我想一想。”
“呵,可愛的女人,我喜歡看你蹙眉的樣子,可愛的想讓我咬一口。”電話那頭傳來蘇逸痕肉麻的聲音。
她瑟縮了一下,寒毛豎起來,“蛇精病,我警告你,當初可是你說的冷靜一個月的,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我讓你看到我了嗎?”
她悶悶的回答,“沒。”
“那不得了嗎?我說過不會見你,就一定不會見你放心吧。”蘇逸痕一本正經的回答,“還有二十八天,該死,這個月有三十一號,不爽。”
沐小白聽着他的話,心底一陣陣的無語,完全跟那天發怒吵架的蘇逸痕聯繫不到一起,到底那個纔是真正的他?才吵過架他竟然都能給她打電話?
人工湖的對面是一棟大廈,五樓的某一處房間裡,男人暫時掛斷電話,透着望遠鏡觀察着人工湖對面的某個房間,嘴角現出苦澀的笑容。
她一定不知道這三天他是有多糾結才鼓起勇氣撥打這個電話的,雖然也覺得自己沒皮沒臉,但是聽到她的聲音他就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