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兒雙全的江大少最近有點消極怠工,公司的事全權交由他的智囊團處理,他則躲在家裡當起了宅男。
爲此,裴樂樂故意拿話擠兌他。
“別的男人有了老婆孩子,都是更拼命地工作,賺更多的錢養家,你倒好,反其道而行,宅在家裡當起了家庭婦男。”
江禹哲的迴應是,送給老婆一個24k金的大白眼。
還別說,男神長相雖然逆天,可翻起白眼來,一樣醜。
可惜手慢了,沒有把這珍貴的畫面抓拍下來。
不過江禹哲待在家裡,對她來說再好不過。
燕淑琴難得埋汰她:“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他在家陪你,是表明對你和孩子的重視,給你立威,還有警告他那繼母和弟弟,有他在,最好夾起尾巴做人。”
“媽媽,你以前不是不希望我和他在一起嗎,這才幾天工夫,你就被他招降了。”
“說什麼呢,對他的爲人處世,我依然保持中立態度,我是看在他真心疼愛你和孩子份上,說幾句大實話……你也不想想,媽媽和老公關係不好,夾在中間爲難的還不是你……”
裴樂樂點頭,親暱挽住燕淑琴的胳膊。
“我有個開明的好媽媽,好幸福!”
“行了,別給我捧高帽,你心裡腦子裡只有那個男人,我還能怎樣!強行分開你們,你整日以淚洗面,我難道就開心了?你在他身邊能夠獲得幸福,比什麼都重要。”
裴樂樂覺得,她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有兩個全心全意爲她着想的好媽媽。
不管是養母鬱恩靜,還是生母燕淑琴,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是同等重要的。
“過兩天,我想去給媽媽掃墓。”
她有丈夫和孩子了,這麼重要的喜事,當然要和鬱恩靜分享,她泉下有知,一定會很開心的。
對此,燕淑琴非常贊同。
生恩,養恩一樣重要,孩子懂得報恩,說明鬱恩靜教導得好,她感謝這個無私的女人。
“鬱家那邊,你不準備聯繫了?”
裴樂樂沉默片刻,扯起脣角無奈一笑。
“不聯繫了,他們要是得知我嫁進江家,估計要把江家的門檻踩破了。”
“嗯,隨你!”
女兒報喜不報憂,很少說在鬱家的那段生活,燕淑琴猜想她多半過得不如意,既然鬱家讓她不開心,那麼以後不提也罷。
在江家住了一個多月,裴樂樂發現這日子過得遠遠比她想象中愜意。
江德凱心臟不好,又有高血壓糖尿病,一直住在後院的療養樓,那裡醫療設施齊全,一旦病情發作,可以及時就醫。
高海瀾大概是忌憚江禹哲,又被江德凱猜忌,爲了攏住她在江家唯一的靠山,她也跟着搬去了療養樓住。
主樓這邊不安定因子就只剩江豐南了,他孤掌難鳴,不敢惹也惹不起江禹哲,見到這位大哥便如老鼠見了貓,能躲多遠躲多遠,經常四五天不回來,在外面過逍遙自在的日子。
所以,裴樂樂搬進來前的種種擔心,可以說是杞人憂天。
江禹哲性格狂傲不羈,人卻很細心,她和孩子身邊的傭人,都是他親自把關,經過層層考覈選出來的高素質家政精英。
高海瀾企圖安插在她身邊的眼線,都被江禹哲攆到外院去修理樹枝草坪了。
他做的,遠遠比她能想到的還多。
她嘴裡不說,但心裡其實感動得一塌糊塗,於是更賣力地伺候他。
她離開這一年,他也不好好吃藥,胃病也沒見好轉。
裴樂樂如今重中之重,除了帶孩子,就是監督他按時按量吃藥,並繼續給他食補,做好吃的營養餐。
“中午想吃什麼?”
江禹哲的一日三餐,都是裴樂樂親自料理的。
“隨你!”江禹哲隨意回道。
他一手托住寶寶的小屁屁,讓他伏在自己肩頭玩自己的頭髮,一手攬住裴樂樂的小蠻腰,在她粉嫩的脣上偷得一吻,眼角揚起濃濃的笑意,眼眸更顯璀璨。
“把我養精神了,不怕外面女人跟你搶男人?”
裴樂樂斜眼瞪他:“你就沒有一天不勾人的!”
“是不是把你勾得不要不要的。”
江禹哲聲音陡然變沉,低頭在妻子耳邊輕輕吹氣,那曖昧的語調,熱熱的溫度,羞得裴樂樂耳根子一下子全紅了。
男人眼神也變得幽暗起來。
都當媽了,還是這麼害羞。
純情羞澀的小女人模樣,無疑在江禹哲蠢蠢欲動的心上添了一把火,身體漸漸熱了起來。
裴樂樂被他攬入懷中,感覺到男人身體的變化,小臉也跟着紅起來了。
“不害臊,寶寶在這呢,不要帶壞他。”
說着,裴樂樂便要接過寶寶,江禹哲不讓。
小傢伙胖嘟嘟軟綿綿,抱起來手感很好,身上有股讓人依戀的奶香味,他怎麼聞都聞不夠。
裴樂樂正是哺乳期,身上也帶着奶香味,於是,江禹哲又多了一個愛好。
他好意思做,裴樂樂都不好意思說,這傢伙,估計天生就不知道羞恥二字怎麼寫。
關於這點,她已經對他絕望了。
不過,再妖孽的人也有剋星,這不,小蘿蔔就是上天派下來專治江禹哲的大boss!
不知是不是江禹哲毫無愧疚感的搶食言論激怒了小蘿蔔,他咿咿呀呀表示抗議,圓睜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小手重重一扯,硬是拽下了江禹哲幾根頭髮。
江禹哲眉頭一皺,雖然有些惱,但不失溫柔地在寶寶屁股上拍了一下。
父子倆大眼對大眼,江禹哲一本正經,用很嚴肅的口吻說道。
“你小子下手不能輕點,把老子頭髮揪沒了,小夥伴笑話你爸沒頭髮,看你有面子不。”
男人,最不能丟的就是面子!
裴樂樂見兒子抓住老子的頭髮不撒手,精神有些亢奮,蹬着有力的小腿還要再扯幾把,不由莞爾,趁機打趣狼狽避開兒子小狼爪的男人。
“他纔多大,你講到嘴巴幹了,他也不可能聽懂。”
看江禹哲可憐,裴樂樂當自己做善事,把男人的頭髮從兒子手中解救出來,又迅速遞給兒子一個小黃鴨。
“你看,小鴨子,捏一捏,會叫呢!”
裴樂樂憋着嗓子學小孩子講話,稚氣十足,逗得小蘿蔔咧嘴一笑,露出上下兩排稀疏幾顆牙,小手使勁搖晃小黃鴨。
小鴨子嘎嘎叫,
小寶寶呵呵笑。
小寶貝咧着牙齒甜笑的模樣,簡直是可愛到爆。
裴樂樂忍不住在寶寶粉嫩的小臉蛋上香了一口,親不夠,又握住他的小拳頭繼續親。
江禹哲看着母子倆親密互動,儼然忘了自己的存在,有點小嫉妒。
他圈住裴樂樂肩頭,把老婆孩子一起攬入懷中,低頭在他們臉各親了一下。
一家三口坐在鋪着軟墊的草坪上,享受着屬於他們的溫馨時刻。
暖意融融的春日,似乎連陽光也特別眷寵他們,毫不吝嗇地揮灑着自己的光芒,給這顏值爆表的一家三口周身鍍上一層柔和的金色光圈。
燕淑琴遠遠看着這美好的畫面,心中滿滿的感動,眼眶也有些溼潤。
女兒不像她,她半生蹉跎,嚐盡了情愛之苦,而女兒在最美好的年華遇到了對的人,真好!
燕淑琴獨自沿着芳草小路漫步,儘量不去打擾他們,直到寶寶睡覺時間到了,她才硬着頭皮湊上去。
將昏昏欲睡的小蘿蔔遞給燕淑琴,江禹哲抱過裴樂樂繼續曬太陽,只是在燕淑琴離去時瞥了她一眼。
“你媽媽,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我在哪,媽媽就在哪!”
見老婆一副你要是趕我媽走,我跟你沒完的凜然表情,江禹哲失笑,勾了勾她的鼻頭。
“我還不至於小氣到不給丈母孃養老送終,不過,你有沒有考慮過你媽媽的感受,她真正需要的是什麼?”
裴樂樂表情變得迷茫。
媽媽需要什麼?
當江禹哲把帶有趙洪海簽名的離婚協議書交給媽媽時,媽媽臉上的喜色是顯而易見的,她雖然嘴裡說不在乎,可心裡肯定還是在意的。
她是個極其重情的人,爲了一段刻骨銘心的戀情,半生不婚,又豈能讓趙洪海那樣的陰險小人破壞了她的操守。
同時,她又很傳統,得知姚婉秀產女,哪怕心裡清楚唐永年是被算計,因爲孩子纔跟姚婉秀領的證,她也不願意以第三者的身份介入到他們之間。
裴樂樂曾問燕淑琴,如果她沒有被死亡,燕淑琴會不會因爲她把唐永年搶回來。
燕淑琴的答案是,不可能。
“他當時迫於姚家的壓力,又考慮到自己的仕途,沒有及時解除長輩們訂的婚約,讓姚婉秀有機會鑽空子懷上他的孩子,姚家那邊施壓,他妥協,不得不跟姚婉秀結婚……他的選擇我管不了,也不想管,可他千不該萬不該瞞着我,讓我有了孩子,飽受家族的非議……他的愛太自私,只想着自己,要愛情也要前途,而我絕不會糟踐自己,也不可能讓自己的孩子做私生子……我寧可找人在戶口本上記一筆夫已亡,也不願意再跟他有任何往來……”
裴樂樂把燕淑琴的話照意思大致講給江禹哲聽。
江禹哲聽了以後,默了半天,突然說:“姚婉秀她姐好像也找過唐家,以江家的名義,許諾了不少好處,唐家那段時間,日子不太好過。”家族內鬥,外界施壓,風波不斷,唐永年的壓力不小。
裴樂樂腦子裡則在琢磨。
姚婉秀她姐,不就是江禹哲的媽媽,小蘿蔔的奶奶。
這人跟親媽有什麼深仇大恨,連名字也不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