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語珊覺得自個的心情暢快了不少。因爲她想到凌無雙那麼出色個人兒,不嫌棄魯王癡傻,在今個身姿傲然的伴於魯王左右,護着魯王,看其情形,是打算與魯王攜手一生,走向以後的人生了。
她呢?她還要再去想着那個人嗎?想着那個不屬於她凌語珊的他嗎?想到這,凌語珊釋然的笑了,她要忘了他,從心底深處徹底的忘掉他。待爹爹和姨娘爲她尋得一門匹配的夫家,她會高高興興的嫁過去,與她的他,共譜他們未來的愛情佳話。
個人有着個人的心事,軒轅擎從城外打馬趕到城門口時,天色已然插黑。
本該閉合的城門,這會子專爲他大開着。
因爲軒轅漓在城門口站着。
將凌語嫣迎進喜堂,被永嘉帝揮退後,軒轅漓代軒轅擎與自己幾位兄弟寒暄了數句,待衆人看到永嘉帝和皇后出了喜堂,齊跪地叩拜二人離去後,經軒轅漓口中得知今的婚宴怕是會無疾而終,於是紛紛告辭離去。
不想明個軒轅擎被永嘉帝狠批,所以軒轅漓喚過齊王府五六名侍衛,先到城中軒轅擎常去的酒樓,青樓各處尋找了下,未發現其人,一經思量,覺得軒轅擎出城去的可能性應該極大。
這纔有了軒轅漓出現在城門前。
“四哥,你……”軒轅漓看到騎在馬上的軒轅擎精神不大好,且一臉陰鬱,跨上馬背,到軒轅擎近前,喚道。他後面本想關心關心軒轅擎兩句,卻發現軒轅擎並不想多說話,只好將下面的話,止住嘴邊。
進了城門,兄弟倆並肩騎在馬背上緩緩前行着。
“父皇,母后……”
聽到軒轅擎問話,軒轅漓轉過頭,道:“四哥不必擔心,父皇和母后已經回宮。”
“哦。”
“天色不早,你回府去吧。爲兄無礙。”
軒轅擎面無表情,瞥了眼天色,與軒轅漓說完話,未待其應聲,逐雙腿夾緊馬腹,朝齊王府方向打馬而去。
“哎,四哥……”軒轅漓還想對軒轅擎說說永嘉帝鐵青着臉離開齊王府的事,哪料到軒轅擎晃眼間,給他撂下這麼句話,就打馬沒了蹤影。
搖了搖頭,軒轅漓馬繮一拽,調轉馬頭,只好回了他自個王府。
齊王府門口,軒轅擎下馬,將馬繮往侍衛手中一丟,撩起袍角,邁進府門。
“奴婢見過王爺。”守在喜堂外的數名丫頭,見到軒轅擎過來,忙對其屈膝見禮。
“嗯。”軒轅擎輕頷首,進到喜堂,瞥了眼與貼身丫頭站在喜堂中央的凌語嫣,對自己府上的兩個丫頭吩咐道:“你們倆服侍王妃先回沁園休息,本王隨後就到。”
“是,王爺。”
兩個小丫頭領命,低頭進到喜堂,“王妃,請!”
在丫頭們應完話的瞬間,軒轅擎轉身已從喜堂步出,直接去了他自個的寢院望春園。
月色透過窗戶,灑進書房,爲未點亮燭火的書房,添了幾分亮色的同時,也帶了幾分冰涼。
軒轅擎靜靜的坐在書案後,手撐下顎,想着心事。
女人於他來說,多一個,少一個,沒什麼大不了的。說到底,她們不過是他閒時的消遣和爲皇家開枝散葉的工具罷了!可問題是,他現在不想讓這些女人,生下他的子嗣。
沒有認識現在的凌無雙,或許他不會有剛纔的那種想法。
關鍵是他認識了,打心底認識了與往日截然不同的凌無雙,這樣一來,還有哪個女子,能走入他的心?
是,經過這半個多月,他對凌無雙的感情,從厭惡,到無所謂,至現在的心悸。
閱女無數的他,還未曾對哪個女人,有過這種心悸的感覺。
只要看到她,他的心就會跳動的異常活躍。那種感覺酥酥麻麻,惹得人心癢難耐。即便她不搭理他,無視他,都無法讓他再次對她心生厭惡來。
儲君之位,他志在必得。
攬她入懷,他亦如此。
“暗一。”軒轅擎心中有了計較,站起身,走到窗前,啓開薄脣,喚了聲。
“屬下在。”
一道頎長黑影,似風一般,出現在軒轅擎窗外,抱拳道。
低聲交代暗衛幾句,軒轅擎離開窗前,眸中閃過一抹暗芒。
心道:對你如此,怨不得本王,要怨只能怨你不是她。
軒轅擎讓暗衛照着他的吩咐,通傳廚房管事齊媽媽,讓其給凌語嫣做的吃食,與他後院其他女人的一樣,加入可致女子不孕的藥材。
像這等與皇家子嗣有關的秘事,齊王府中,僅有齊媽媽一人知曉。
關乎個人性命,齊媽媽自然不敢對任何一人,吐露半字。
“王妃,廚房裡的管事媽媽,親自帶着丫頭給你送吃食來了。”紅纓侍立在凌語嫣門外,稟道。
紅纓,紅蓮,紅穗,紅桃四個丫頭,是皇后在齊王出宮開府時,精心爲其挑選的四個貼身伺候婢女。
沁園佔地面積,僅次軒轅擎住的望春園,紅纓和紅蓮自從被軒轅擎指派,往後在新王妃身邊伺候,心裡一直都有些不得勁。
貼身伺候王爺,有着各種不同的好處,跟着新王妃,也不知道她進門後,得不得主子的寵?得寵還罷,這萬一不得寵,她們二人的身份,便一下子落了紅穗和紅桃一大截,更別說她們愛慕主子的女兒心,何時才能被主子知曉。
熟料,紅纓和紅蓮兩個丫頭心中的不得勁,在今個軒轅擎未出現於喜堂的剎那間,更加變得不得勁來。她們將心中的一切不滿,全都放到了凌語嫣身上,原本想着怠慢下凌語嫣這個新王妃,沒想到廚房管事齊媽媽竟然帶着王爺的命令,親自給新王妃送吃食到了沁園。
紅纓,紅蓮腦中有些懵,她們想着凌語嫣到底是得寵呢,還是不得寵呢?
事情沒有弄明白前,紅纓,紅蓮二人相互給對方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由紅纓對房內的凌語嫣通傳道。
“主子,奴婢去開門。”鈴蘭擡眼對坐在坐在牀頭的凌語嫣說道。
“嗯。”凌語嫣頷首。
齊媽媽進屋,欠身朝凌語嫣一禮,道:“老奴是廚房管事,奉王爺之命,給王妃送飯菜來了。”
“放桌上就好。”凌語嫣低聲道。
“稟王妃,這銀耳蓮子羹是王爺專門吩咐老奴着廚房爲王妃做的,王爺從來沒有對府中哪位主子這麼貼心過,所以王妃還是趁熱喝了吧!”從丫頭拎着的食盒中,齊媽媽端出一碗還冒着熱氣的羹碗,到了凌語嫣近前。
這碗端在齊媽媽手裡的銀耳蓮子羹,只要凌語嫣下肚,最起碼她一個月內與軒轅擎同房,不會有妊娠的可能。
“媽媽還是先放到桌上吧,等會奴婢服侍主子吃就好。”鈴蘭見凌語嫣未應齊媽媽的話,上前對齊媽媽說道。
紅纓聽到屋裡的動靜,進屋對凌語嫣道:“王妃,齊媽媽可是咱們王府的老人兒了,她都說了這羹湯是王爺親自吩咐廚房爲你做的,你可千萬別拂了王爺的意。據婢子所知,王爺他真的沒有對其他院裡的主子這麼貼心過呢!”
有了主子的掛心,不知道珍惜,還端什麼臭架子啊!紅纓心裡啐了凌語嫣一口,甚是有些不屑。不過是個侯府庶女罷了,不知怎麼就入了皇上和皇后的青眼?
麻雀變鳳凰,一朝躍上枝頭。
就是她那已經被王爺休棄掉的嫡姐,三年中,也沒見在王府端過架子,想到這,紅纓對凌語嫣的做派又看低了一分。
唉!現在那棄婦已然是神女了,王爺他是不是有些後悔呢?
紅纓心念一轉,差點擡手拍自己一巴掌,她怎麼就無端端的想起那個女人呢?
凌語嫣在紅纓音落,伸出芊芊玉手,接過齊媽媽手中捧着的羹碗,捧到嘴邊,小心翼翼的一勺一勺的吃起來,生怕自個一個不小心,將頭上的紅蓋頭,垂落到碗裡。
待凌語嫣用完羹湯,齊媽媽接過碗,見身後的兩個小丫頭把食盒中的飯菜,全都擺放到了桌上,逐欠身施禮離去。跟在她身後的兩個小丫頭,則是守在門外,候着將碗筷收拾好,一併帶到廚房。
簡單吃了幾口菜,凌語嫣便放下了筷子,對鈴蘭,鈴薈道:“我吃好了,你們將這些飯菜端下去用幾口,隨後讓廚房的丫頭收拾帶走吧!”
“是,主子。”
鈴蘭,鈴薈應聲,端起桌上飯菜,退出屋。
“你對我到底是有心,還是無心?”凌語嫣低垂臻首,眼神迷離,紅脣輕啓,低喃了句。
大紅色的婚房中,一對龍鳳喜燭,燃燒的甚是熱鬧。
然,房中的新娘,卻是滿腹心事。
約莫過了一刻鐘時間,房門響,“主子,要不奴婢服侍你先梳洗下,再陪您等王爺回屋。”
凌語嫣聽到鈴蘭的聲音,擡起頭,透過蓋在頭上的紅紗,朝鈴蘭看了過去,“怎麼沒見鈴薈與你一起進來?”鈴蘭與鈴薈一般情況下,都是同進同出,除非凌語嫣單獨吩咐她們二人去辦事,纔會看到其中一個出現。
鈴蘭低垂着頭,嘴巴微抿,掰扯着自己的手指,不知道該不該對凌語嫣說,說鈴薈這會子站在門外,與紅纓和紅蓮兩個丫頭正在那瞪眼看着對方。
沒聽到鈴蘭的回話,凌語嫣秀眉微蹙,正準備再問其一句,這時,門外女子尖利的聲音傳入到了屋裡。
“你們倆有沒有點規矩?”
“我們怎麼就沒有規矩了?”
“王妃在屋裡坐着呢,你們不好好守在門外伺候着,倒是站在一起咬耳朵。哼!等會王爺過來,非得懲治你們不可!”鈴薈聲音甚是尖利,她和鈴蘭用完飯菜,本來是一起進屋服侍凌語嫣梳洗的,可當她走到門口時,看到紅纓和紅蓮兩個丫頭,冷冷瞥了她一眼不稍說,看到她在看向她們時,還故意湊在一起,小聲說起閒話來。
心中氣急,鈴薈直接站住腳,就那麼和紅纓,紅蓮兩個丫頭眼對眼對了上。
“你以爲你是誰啊?再者說,王妃這會子在屋裡,可有通傳我們二人?王爺英明神武,會無緣無故的責罰我們嗎?”紅纓嘴角一撇,不屑的對鈴薈說道。
“你們怠慢王妃,就是你們的罪過。王爺豈會不顧及王妃的臉面,看着你們兩個賤丫頭繼續張狂下去?”鈴薈毫不示弱,出口噼裡啪啦就對紅纓質問一通。
鈴蘭有些聽不下去了,轉身準備去門外,阻止鈴薈不要再和紅纓,紅蓮兩個丫頭繼續拌嘴,被凌語嫣擡手給止了住。
出了書房,軒轅擎回屋在婢女紅穗,紅桃伺候下,沐完浴,換了身月牙色錦袍,走向了凌語嫣的沁園。
守在沁園門口的老媽子,見軒轅擎過來,慌忙朝其施禮問安,軒轅擎雙手負於身後,“嗯”了聲,未讓老媽子進去通報,直接邁進沁園。
老遠聽到女子拌嘴聲,軒轅擎濃黑如墨的劍眉,擰在了一起,隨着走進,軒轅擎俊美的臉上,變得漆黑一片。
他沒想到在自個身邊伺候多年的婢女,還是個這麼張狂的主。
凌語嫣再怎麼說,也是他今個明媒正娶,八擡大轎擡進齊王府的正妃,一個伺候人的丫頭,不好好服侍主子,倒學的伶牙俐齒來,不給點懲戒,過了今晚,整個王府的下人,多半都不會將凌語嫣這個王妃往眼裡放。
腦中一番思量,軒轅擎低沉的聲音,在這月色黯淡的夜中,突兀的響起,“吵夠了嗎?”
“奴婢拜見王爺!”
軒轅擎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鈴薈,紅纓二人,立即止住嘴。
一直在一旁站着的紅蓮,第一個屈膝對軒轅擎施禮問安。接着鈴薈和紅纓兩個雙雙抿緊嘴巴,跪在了地上。
“王爺恕罪,奴婢,奴婢……”
紅纓,鈴薈兩個,低着頭,心中滿是驚懼,回軒轅擎的話,都吐不出個完整的句子來。軒轅擎聲音一沉,“跪到一邊去,等會本王再懲戒你們。”
“是。”
凌語嫣在軒轅擎聲音在門外響時,便從牀上站起身,素手將大紅喜服理順,候着對軒轅擎見禮。她以爲自個今晚要獨守空房,在明個一早,成爲整個齊王府的笑話,沒想到她心念還沒落下,軒轅擎的聲音如同曼妙仙音一般,出現在了耳邊。
整顆心似小鹿亂撞,今個受到的委屈,憤懣,不甘,全都一掃而空。
他是在乎她的,他對她說的話,言出必行,這樣的他,她一定要用姨娘說的法子,捆住他的心和他的身,讓他離不開自己。
凌語嫣如同上戰場的常勝將軍一般,滿是自信的想到。
“妾身(奴婢)見過王爺。”
軒轅擎推開門,掃了眼向他行禮的凌語嫣主僕二人,然後對鈴薈道:“退下。”
“是。”
鈴薈應聲,低頭退出門外,順便把房門合了上。
室內一片靜寂,軒轅擎緊了緊負在身後,交握在一起的雙手。片刻後,眉宇舒展,鬆開手到凌語嫣面前,將其頭上的紅蓋頭摘下,放到了身旁紅木桌上。
在軒轅擎的大手,伸向凌語嫣面前時,凌語嫣覺得此刻的她,不僅心跳的好快,就是她的雙頰也在驟時變得滾燙無比。
望着凌語嫣雙眸輕闔,睫毛顫動,雙頰袖紅,軒轅擎心中未生出一絲一毫的漣漪。
她這個時候,是不是已經和那傻子結合在一起了?軒轅擎在心裡問着自個,不會,她不會。傻子根本就不曉得人事,他不會與她結合在一起的。
脣角泛起一抹苦笑,軒轅擎心裡自嘲一笑。
三年,她在他身邊三年,他都未好好的看她一眼,更別提進她的身。
今天的她,依舊是冰清玉潔,而他卻以三年無所出這個滑天下之大稽的可笑理由,將她休棄出了齊王府。
越想軒轅擎心裡的懊悔就越深,他走到牀前,直接解開錦袍,對凌語嫣道:“本王累了。”很簡單的一句話,聽到凌語嫣耳中,卻讓她羞臊到了極點。
“王爺要沐浴嗎?”凌語嫣忍住小女兒家的羞臊,接過軒轅擎的錦袍,放到屏風上問道。
軒轅擎這個時候已經躺到牀上,他面色清淡,對凌語嫣道:“不必了。”
他不想對凌語嫣多做解釋,於是,說完話後的他,邪魅的眸子,慢慢閉合了上。
吩咐門外的丫頭打來沐浴水,凌語嫣褪去衣衫,坐在浴桶中,將自己白希無瑕的yu體,輕輕搓洗了遍,逐起身跨出浴桶,用布巾擦拭乾淨身上的殘留水漬,穿上褻衣,輕手輕腳走到牀前,在軒轅擎的身側躺了下去。
凌語嫣沐完浴,腳步輕盈朝牀邊走時,閉着眼睛的軒轅擎便已感知到。
女子淡淡的體香,一縷縷的充斥着軒轅擎的腦神經,正值血氣方剛的年歲,身邊躺着個任他索取的女人,軒轅擎怎能忍得住。只見他一個翻身,凌語嫣的嬌軀就到了他的身下。
任何前戲都沒做,軒轅擎直接掌風一掃,凌語嫣瞬間變得赤條條。
凌語嫣嚇到了,她真的嚇到了!
爲什麼此刻的洞房夜,與姨娘給她說的完全兩樣?沒有溫存,沒有愛撫,沒有你儂我儂,自己就這樣yu體橫陳,如同青樓裡的風塵女子一樣,被男人狠狠的貫穿了身體。
痛,真的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