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夏小滿在聽雨閣坐立難安,這些日子以來,她早已經把辰哥兒當成了自己的孩子,要是辰哥兒非要認那個女人的話,這假的,說不定也就成真的了。
好在只過了不到一刻鐘,小包子就自己顛顛的跑回來了。
一進來就撲進了她懷裡。
夏小滿抱着他,溫和笑道:“辰哥兒怎麼了?”
“孃親,那個女人不是我親孃,她們都騙人!”
“哦?”夏小滿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我們辰哥兒覺得,那位邢姑娘不是孃親嗎?爲什麼呢?可不可以告訴娘。”
辰哥兒歪着小腦袋看着她,“辰哥兒第一次見到孃親的時候,就覺得好喜歡,好想叫孃親,但是那個人,辰哥兒不認識她,她,好凶啊!”
說完就一個勁的往她懷裡鑽。
夏小滿忙拍着哄着,“辰哥兒不怕,孃親在呢,辰哥兒乖乖,去找小竹玩一會,等會兒孃親給你們做好吃的。”
一聽到有好吃的,小包子就樂了,一抹鼻涕就跑出去找小竹了。
“那個邢如燕到底做了什麼,瞧把辰哥兒給嚇的。”
她擡頭嗎,看向雨落和雪影。
雨落上前一步回道:“回主子,邢姑娘倒是沒做什麼,只不過見到世子之後太過急切,想要世子認她,但是世子卻怎麼也不肯上前,直嚷嚷說這不是他孃親。”
“哦?”夏小滿也想象出了當時的畫面,“那柳瓊娘又是什麼態度?”
“回主子,表姑孃的態度很奇怪,她好像很希望世子能夠認下邢姑娘一樣,一個勁的勸世子。”
雪影想了想回道。
聞言夏小滿就笑了,重新又拿起賬冊來,“要說這裡面沒什麼事我還真是不相信,你們兩個,去把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王爺去,就說我說的,讓王爺全權處理,不要再把這件事推到我這裡來了。”
雨落和雪影兩個領命而去。
她們一出去,夏小滿慌忙的放下了賬冊往廚房趕,得,一說話竟然忘了答應小包子給他做好吃的了。
一大早大廚房那邊就送了新鮮的蔬菜和肉來,早起用了一些,這會子還剩下不少,做什麼都夠用。
自然,中午還是要做幾樣肉菜的,沒有肉小包子根本就吃不下飯去。
她想了想,自己屋裡好像還有昨兒個冷墨特意讓雨聲送來的橙子,說是宮裡賞下來的,一共就十來個,她給兩小隻各吃了一個,如今還剩下一些。
索性就拿了一個出來,做了個橙香排骨。
除了鍋塌豆腐之外還做了甜杏仁粥和香菇鹹蛋粥,早起廚房只做了南瓜粥和白米粥,兩個孩子只喝了幾口就不喝了,所以她就做了兩樣粥給孩子們。
另外拌了幾個涼菜,一個是用煮熟的雞胸肉撕成絲放了洋蔥和芝麻涼拌出來的;還有一個簡單用醋拌的用水焯過的藕片和木耳,
主食除了用雞腿肉做的雞腿飯,還做了蔥油手抓餅和白菘切成絲炒的白飯。
飯後點心則做了紫菜包飯、奶油曲奇、蛋撻和糖霜餅乾。
兩個孩子看見都高興的什麼似的,都嚷嚷着說孃親好久沒給做好吃的點心了。
夏小滿聽了還真是有些愧疚,她最近忙着府裡的事情,又要看賬本,又要管府裡這一大攤的事,還要爲邢如燕的事情操心,真是沒有精力去花費這麼多心思做吃的。
她們兩個的每頓飯雖然都是自己做的,可是也是什麼簡單什麼來,複雜的她自己就很少動手做了。
“那,現在開飯吧。”
夏小滿笑眯眯的剛把話說完,就聽見了雨聲的聲音:“夫人,王爺說馬上就過來,那個,要吃夫人做的拤餅。”
拤餅是個麻煩活,夏小滿嘟囔了兩聲,囑咐兩個孩子先吃,洗了手還是去廚房和麪切菜去了。
在廚房裡,她一邊和麪一邊想起了自己還是大廚房的三等小丫鬟,爲了參加二等廚娘比試晚上留在大廚房練習,那次做了拤餅,就碰上冷墨這傢伙去廚房找吃的。
那次自己沒放肉,這傢伙還念念不忘的特意讓石堯來說,拤餅裡要有肉,唉!都是些什麼人呀!
不過想想那個時候,再想想現在,雖然算不上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但也已經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生活了。
自己穿來一年而已,就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以後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呢。
她嘆了口氣,準備去叫小丫鬟進來燒火她好烙餅,擡頭就見院子裡冷墨從廚房門前經過,在她眼前一閃而過,她剛要轉身,卻又見那廝一轉頭又回來了。
“不過是幫本王做個拤餅罷了,用得着嘆氣?”
夏小滿擡頭,見他臉上帶笑,就忍住笑呲他:“知道我嫌麻煩還要吃這個要吃那個的,如果王爺能允許我做回廚娘的話,別說是拤餅,就是滿漢全席我也做得。”
“怎麼,現在當本王的王妃就不樂意了?”
“不是不樂意。”她丟給他一個白眼,“是非常不樂意,早就說過了,王爺的飯菜我是不愛管的,以後麻煩王爺上別處吃去,或者,去客院找那位邢姑娘也可以啊。”
聞言冷墨哈哈大笑起來,伸手就摟了他的腰,唬的燒火的小丫鬟紅着臉使勁低了頭。
“我家小滿是吃醋了,我很高興,這說明小滿你心裡是有我的。”
夏小滿不知爲何就紅了臉,她也低了頭故作不愛搭理他的樣子:“麻煩王爺規矩點,這是我的聽雨閣,不是邢姑娘住的客院。”
冷墨又笑起來,卻鬆了手,笑完又說了一句:“雨落把今天的事情都告訴我了,知道你不愛管,那邊的事就交給我吧,其實我也瞧得出來,那個邢如燕是假的。”
聽到這裡,正在烙餅的夏小滿卻突然轉了頭,認真的看着他,問了一句:“那如果真的回來了呢?”
冷墨愣了一下,只道:“不會的,她若要回來,當年就不會拋下孩子離開。”
夏小滿也是一愣,隨即低下了頭,“王爺到飯廳去等吧,拤餅一會兒就好。”
待人走了,她紅了眼圈,不直接面對這個問題,只能說,他心裡還有個結,如果真的辰哥兒的孃親回來,相信他不會像面對邢如燕時這麼從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