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晚出了皇子府,摸了摸餓扁的肚子,徑直去了七月樓,要了一個雅間,一個人將七月樓的招牌菜都點了一遭。
小二端着菜上來,擺滿了一桌,笑着問:“七皇子妃,七皇子今兒沒來?”
“風流快活,身子受不住了,在府裡養着。”燕南晚拿起筷子,低頭吃了起來。
她話說的不鹹不淡,小二聽得膽戰心驚,呵呵笑了兩聲:“皇子妃您慢用。”說着,出去了。
“把門帶上。”燕南晚頭也不擡道,“別說我在這兒。”
小二連連點頭,關上門,下去了。
門關上了,沒了人,燕南晚捲起袖子,不顧形象的大快朵頤,吃的是風捲殘雲。
半個時辰後,燕南晚懶懶的躺在椅子上,摸着圓滾滾的肚子,一陣滿足的喟嘆,眯着雙眼唱着小曲兒。
想着那兩碗餃子和湯圓,笑了起來,雖知薛延吃了一口便不會吃了,可想到他吃一口時的慘狀,便覺得解氣。
餃子和湯圓裡的餡兒都是經過她精心調製的,吃一口便能讓人今生難忘。
想着想着,她躺在椅子上打起盹兒來。
皇子府裡,薛延差點沒被那兩碗餃子湯圓折騰死,說不出話來,喝了水不停往茅房跑。
“這是毒嗎?”凌聲瞧着薛延難受的樣子,問豐索。
豐索搖頭,頗爲同情的看着薛延:“小姐若是想下毒,我也看不出來。”
凌聲着急:“還是快些將皇子妃找回來,主子這樣下去會出事的!”
豐索一臉爲難:“小姐說她重操舊業去了,一時半會誰能找得到她。”
燕南晚在七月樓里正睡得香,等她醒了時,外頭已經天黑了,站起身,伸展活動了下身子,推開雅間的門,下了樓,去和掌櫃的交代了飯錢記在七皇子身上,踩着夜色離開了七月樓。
她前腳離開了七月樓,後腳凌聲就來了,問了掌櫃的,才知道皇子妃在七月樓待了一下午,急忙追了出去,人影兒也沒瞧見。
燕南晚走在街市上,往皇子府的方向走,走了兩步,眉間皺了起來,轉身往相反的方向去。
凌聲找了半晌,也未瞧見人,看了看兩邊,最終也往皇子府相反的方向去了。
燕南晚來到東宮外,瞧着圍牆,從懷裡掏出帕子,將臉遮上,翻牆進了東宮。
她才翻牆進了東宮,凌聲也跟着來了,瞧着方纔一閃而過的身影,隱約肯定是皇子妃今日的裝扮,他看了看四周,確定無人跟着,也翻牆進了東宮。
燕南晚徑直往書房院子去了,想再去探探那院子裡的五行八卦陣,到了院子外,聽着裡面傳來交談聲,她落在院子外,放輕的呼吸聲,細聽裡面的聲音,聽出是太子薛寒牧與一位老者的對話。
想起薛延說東宮裡有五行八卦陣的高人,如今想來應該就是這位。她探出頭,瞧着院子裡的人,那老頭可真是瘦,哪裡有什麼高人風範,看着就是賊精的奸商。
老頭開口:“太子殿下,書房的陣法您真的要換嗎?”
薛寒牧點頭:“換!”
老七來書房已經有幾次了,指不定他將這陣法早已摸了個清楚,以防萬一還是換了好。
老頭深深看了眼太子,勸着:“太子殿下,這個陣法是老朽會的所有陣法中最厲害的了,您現在讓老朽換,換了後的陣法怕是不及這個。”
“無礙,那些人都不懂。”
老頭更奇怪了,既然人家不懂,那太子還換什麼?
搖了搖頭,也沒問了,開始換陣法。
燕南晚躲在院子外頭,將兩人的對話全都聽見耳中,瞧着老頭又在重新佈陣,她回頭看了眼四周,確定沒有其他的隱衛,從衣袖裡掏出了一顆藥丸放進嘴裡,她一個閃身進了院子裡,落在兩人身後,冷聲笑着:“原來東宮的五行八卦陣就是你這個老頭布的!”
薛寒牧與老頭齊齊轉過身,望着不知何時出現他們身後的一個小子,薛寒牧冷聲質問:“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老頭我今兒要定了!”她說着,一個飛身襲向老頭。
薛寒牧速度也快,動手攔住了飛身而來的燕南晚,兩人過起招來。
燕南晚之前受的內傷,還未痊癒,但與薛寒牧過起招來也絲毫不落下風,薛寒牧隱隱落了下風。
老頭站在一邊,看着情形隱隱有些不對,從腰間摸出一枚暗器射向燕南晚。
燕南晚眼角餘光瞥到刀片襲過來,想躲,奈何薛寒牧纏她纏得緊,分不開身,只能由着那刀片刺進她肩膀。
她一掌拍開薛寒牧,手捂上受傷的肩膀,低頭看了眼流出的血,該死,有毒!
薛寒牧與老頭對視一眼,齊齊襲上來,燕南晚左閃右躲,捱了薛寒牧兩掌,內傷更重了,眼看着就要被薛寒牧抓住,冒出一個蒙面黑衣人,一掌打開了薛寒牧,將燕南晚護在身後。
燕南晚離得近,一眼瞧出眼前這人是凌聲,拉着他的胳膊:“我們走。”
凌聲詫異的轉身看她,燕南晚拉着他:“一會兒再和你說。”
他點了點頭,掃了一眼她手上的肩膀:“還能走嗎?”
“現在是逃命,走什麼走,快點抱着我跑呀!”
凌聲猶豫了片刻,才抱起她,渾身僵硬,運起輕功跑了。
薛寒牧立馬招來隱衛,去追兩人,凌聲抱着燕南晚在城中轉了一圈,徹底擺脫了東宮的一羣隱衛,才帶着她回了皇子府。
“放我下來!”燕南晚出聲。
凌聲急忙將她放開,燕南晚還未站穩,他就鬆了手,她一下坐在地上。
“皇子妃,你……”
燕南晚肩上的傷疼的要命,皺着臉,恨恨的瞪着他:“你是想讓我現在就死吧!”她自己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邊往風笙院走邊道:“去燕府偷偷把竹三弄過來。”
凌聲不動,看着她,燕南晚沒聽見腳步聲,轉身看他,見他一直看着自己,清了清嗓子,道:“吃了點藥聲音就變了。”
得了她的解釋,凌聲才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