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閉嘴!”池雪猛的從地上竄起來,一隻手掐着歸音的脖頸,“不要以爲你留在了皇子府就比我高上一等。”
歸音依舊笑着,眸光中冷意乍現:“我進的不是皇子府,是皇子妃的眼。”
池雪瞪着她,忽的冷笑起來:“你應該喜歡那位蘭公子吧!若是他知道你過去的事兒,你說他會不會更厭惡你?”
她眸子中閃過幾絲不堪,很快又恢復如常,媚笑着:“我不僅瞧上了他,我還瞧上了燕公子,天下長得俊的男子,我都喜歡。”
“呵,可惜天下男子沒有誰瞧得上你!”
歸音打開她的手,笑的更加放肆:“想和我翻雲覆雨的可比你多得多,如此一看,這天下不僅沒有男子瞧得上你,連女子都瞧不上你。”
“歸音,你……”
“從你口中聽見我的名字,我聽着連我的名字都髒了!”歸音轉身離開了前廳。
全管家站在一邊,看着兩個女人之間的對峙,心肝顫了顫,果然女人都是惹不得呀!
“池雪姑娘,您……”他強撐着笑走上前。
池雪斂了斂心緒,又恢復了平日裡一副清冷的模樣,微微點了點頭,離開了皇子府。
鳳蘭跟着薛延與燕南晚一起來了風笙院,燕南晚看着這兩日歸音一直纏着他,他雖多有不耐煩,但終歸也未給歸音難看,心中有些疑惑。
看着他的眼神也透露着不解,鳳蘭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薛延坐在另一邊,燕南晚坐在搖椅上,鳳蘭微微擡眸,便瞧着她看他不解的眼神,溫溫的笑了:“想問什麼?”
燕南晚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你是不是挺不耐煩歸音跟着你的?”
“她的確挺討人嫌的,”鳳蘭微微停了停,嘴角噙着溫笑,“但不討人厭,是個值得交的朋友。”
“就當朋友?”燕南晚聽着他的話,原本一腔的希望,沒想到最後他竟然將兩人的關係落在了“朋友”兩個字上。
鳳蘭點頭,眼神誠懇認真:“對,是朋友。”
薛延出聲:“歸音聽着你這話,怕是要高興的睡不着了。”
燕南晚眨了眨眼,看他:“什麼意思?”
“管得真多!”薛延笑她,“操心太多,老的快。”
“我可比你小。”
鳳蘭瞧着兩人之間的相處,笑了笑,溫潤開口:“來了府中兩日,一直未找到機會與你們說說雲芝的事。”
想起燕南晨今早與他說的雲芝可能與五皇子有關,薛延嚴肅起來,問:“查的如何了?”
“你們走後,我讓人去查,查到她從京城逃脫後便一直藏在凌安,暗地裡一直在籌謀些什麼。”鳳蘭慚愧的看了兩人一眼,“至於籌劃着什麼,還未查清。”
“蘭公子不必慚愧,畢竟手下也沒有多少人,能查到這些已經很不容易了。”薛延邪邪的笑着。
燕南晚聞言,嗔怪着:“鳳蘭替你查事,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
薛延笑:“好聽的都在牀上說給你聽了。”
燕南晚紅了臉,鳳蘭臉上閃過幾絲尷尬,倒是說話的人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又補了一句:“你受傷躺在牀上時,我可不是好話說盡。”
“我還未用早膳,先走了。”鳳蘭開口。
知道燕南晚過得好,薛延待她好,便夠了。
至於愛便非得到不可,他倒是沒有這麼大的執念。
回了全管家給他安排的院子,讓小丫鬟去廚房端些膳食送來。
歸音從前廳離開後,心情低落,一個人隨意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待着,想起往事,眼眶紅了,眼淚滴了下來,她擡起手粗魯的抹乾,苦笑着,自我安慰:“有什麼好哭的,不就是一個畜生!”
雖如此說着,可眼裡的淚像是決堤的河水,一滴一滴的往下落,淚珠一顆一顆的砸在她心口,砸的她心翻涌着疼。
“歸音,你就這麼賤嗎?”她恨自己的不爭氣。
她正哭的淚眼朦朧,眼前忽然出現一塊潔白的帕子,她微微擡頭,瞧着來人,笑了起來,自嘲的開口:“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我也沒想到。”凌聲又將帕子往她面前送了送,語氣依舊冷冷的,“擦擦吧!”
歸音拿過帕子,粗魯的擦了擦臉:“謝了。”低頭看了眼手中的帕子,帕子上乾淨得很,連個繡花都沒有,“這帕子是你的?”
凌聲看了眼她手裡的帕子:“不是,方纔從一個丫鬟要的。”他別過臉,耳朵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歸音將帕子放在鼻尖嗅了嗅,“嘁”了一聲:“女子纔不會用這種帕子。”她將帕子收起來,放在懷裡,起身,走到凌聲面前,“明日去街市上給你買個新的,保準比這個好看。”
“不必,我說了不是我的。”凌聲不看她。
歸音笑了起來:“那就還給那個丫鬟。”她擡起手,想拍拍凌聲的肩膀,覺得自己有點矮,踮起腳尖,拍了拍他的肩膀,“都是一個主子,一家人,這麼丟人的事可要替我保密。”
凌聲嫌棄的推開她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冷哼了一聲:“你的事我可不想扯上一絲半點的關係。”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她又恢復了那副妖媚的樣子,笑着問,“我的鳳蘭去哪兒了?”
凌聲看她:“你真喜歡蘭公子?”
“有那麼點意思吧!”歸音眼眸一亮,“你覺得他如何?”
凌聲上上下下的將她打量了一遍:“配你綽綽有餘。”
歸音擡起腳就要去踹他,凌聲閃得快,跑之前還道:“皇子妃是踹主子,你若要踹該去踹蘭公子。”
她聽着這話,微微勾脣,笑了起來。
踹鳳蘭?她可捨不得,那樣的一個芝蘭玉樹的妙人兒,她都想把他藏起來。
忘了大事兒,忘了問凌聲鳳蘭在哪兒了!
她想了想,徑直去了鳳蘭的院子,依着這兩日的相處,他此時應該待在院子裡,看書品茗,端的溫潤君子,謙謙有禮,她瞧着就喜歡。
比起之前那個人,真的好太多,她也該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