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燕南晚醒來時,已經是晌午了,她躺在薛延懷裡,渾身癱軟,身子稍稍一動,就酸的很。
“醒了。”頭頂上傳來薛延略帶笑意的聲音。
燕南晚賭氣的掐了一把他的腰,還覺不解氣,又咬了一口他的胸膛。
薛延輕吟一聲:“舒服……”
“你不要臉!”燕南晚一張臉漲紅,連帶着脖子和耳根都紅了起來。
她原本想出氣,到頭來竟被這人又給調戲了。
燕南晚想着,定然是春宮圖看多了,整日腦子裡都是這些東西,登徒浪子!
薛延見了不說話了,低聲哄着:“好了,都是我的錯,乖,下次我收斂些。”燕南晚將覺得他說的還算人話,他話鋒一轉,“還是你太誘人,不然我也不會這般縱慾。”
“你自己管不住自己,到頭來還怨我!”她猛的驚了一下,問“什麼時辰了?”
“晌午了。”
“你怎麼不叫我起來上早朝?”燕南晚想着皇上怒氣的樣子,就覺頭疼,“這下皇上對我怨氣更重了。”
本來皇上因爲她與薛延之間的事兒,就對她頗有微詞。這下好了,她連早朝無緣無故都不去了,怎麼都覺得像是第二個薛延。
薛延手放在她細膩的後背上,來回撫摸:“我讓凌聲去燕府與你哥哥說了,隨意找了由頭。”拍了拍她的後背,“別擔心,事情我都處理好了。”
“阿延,阿延,你快起來,陪我去京城逛逛。”秦珊羽在院子裡喊着,走到門口,拍了拍門,“你起了嗎?我進來了?”
薛延聞聲,怒道:“凌聲,把她給我帶去前廳!”
凌聲飛身而來,扯着秦珊羽的後衣領快速的離開了風笙院。
“阿延,喊得還真是親切!”燕南晚醋溜溜的說了聲,冷哼一聲,滾到牀裡邊,背過身。
薛延冤枉:“是她自己喊的,與我無關。”
“人是你帶回來的。”
“我對她無半絲非分之想。”薛延往牀裡邊挪了挪,伸出手想抱上她的腰,燕南晚啪的打了一巴掌,氣呼呼道,“拿開你的手。”
“寶貝兒,你是大理寺卿,總該知道給人定罪前要給犯人一個說話的機會吧!”
燕南晚翻過身,壓在他身上,低頭看着他:“那你說。”
“你確定要這樣說?”薛延的目光深了深,擡起手將她往自己懷裡壓了壓,聲音暗啞,“感受到了嗎?”
燕南晚蹭的一下從他身上下來,拉起一邊的衣服胡亂的穿在身上,準備下牀。
這男人真是……真是……,她都找不出話來說他了!
薛延嘴角含笑的看着手忙腳亂的她,穿了半天,衣服還沒穿上,直起身子,手伸到她面前,燕南晚身體立馬又往後縮了縮:“你幹嗎?”
“過來,給你穿衣裳。”
燕南晚瞧了他半天,才慢慢挪過去,她是真累了,經不住他折騰了。
薛延專注且溫柔的將她衣裳穿好後,又穿上了自己的衣裳,抱起她,坐在銅鏡前,給她梳髮髻。
“你何時學會梳髮髻了?”她記得以前他雖然也時常給她梳,但樣式實在是不敢恭維。
薛延拿起案上的一支釵子,插在她頭上:“在乾州的時候學的。”說完,又添了一句,“特意爲你學的。”
燕南晚對着銅鏡傻傻的笑了起來。
兩人穿戴整齊後,出了院子,大雪停了,屋外更冷了,薛延轉身進屋拿了一件披風披在燕南晚身上,握着她的手:“去前廳用午膳。”
走到前院,還未進前廳,就聽見了吵架聲。
燕南晚眨了眨眼,望向薛延:“這是歸音和……”
“不用管,讓她們吵,吵累了就好了。”薛延道。
歸音和秦珊羽正吵得熱火朝天,看見薛延與燕南晚來了,齊齊住了嘴,歸音快步跑到燕南晚面前,妖媚的笑着:“總算是見到人了。”
燕南晚看了眼她:“你從未離開京城,想見不是隨時都能來見我。”
提起這事,歸音更氣!
若不是薛延不讓她露面,也不至於現在她連鳳蘭的面都瞧不見。
她已經找了鳳蘭好幾天了,她前腳剛得了消息,後腳趕到,人就不見了。每次都是差那麼一點點,鳳蘭好似就捏準了她要去的時間一樣。
“燕大人,您用午膳了嗎?”歸音討好的笑着,聲音發嗲。
燕南晚看鬼一樣的眼神看她:“你有話好好說。”
“不如我們一起去七月樓用午膳,您順帶把鳳蘭也叫上。”
“你去用膳付錢嗎?”燕南晚挑眉問。
歸音愣住了,她每次去七月樓吃飯,都是打着七皇子的名號,好像還真未付過錢。
“那今兒就開始付錢吧!”
秦珊羽瞧着兩人聊得起勁,似乎將她忘了,心頭的火氣更重,她就說方纔爲什麼七皇子不讓她進去,原來屋裡有人:“喂,你看見本皇子妃還不過來請安!”
這下,幾人齊齊將目光落在她身上,燕南晚用手指了指自己,問着:“你在和我說話?”
秦珊羽哼了一聲:“不是你還有誰?”
“我還是第一次要在皇子府給人行禮。”燕南晚微微笑着,“不知這位皇子妃想讓行什麼禮,是平常禮,還是三拜九叩之禮?”
“自然是大禮。”秦珊羽見薛延不替燕南晚說話,心裡暗自得意起來,看來也不過如此,便越發放肆起來,“三拜九叩之禮正好適合你。”
燕南晚長嘆了口氣:“微臣是真想與皇子妃行禮,只是昨兒夜裡七皇子折騰微臣太厲害,微臣渾身痠軟的厲害,這禮真是行不了了。”
“你……”秦珊羽雖刁鑽跋扈了些,可終歸是個未出閣的閨中女子,聽聞燕南晚這話,早已羞紅了臉,怒瞪着她,半晌說不出意外一個字來。
歸音瞧着,涼涼的又補了句:“某人就是蠢,連自己的位置都擺不清,還來耀武揚威,最後反倒是自己丟了臉。”
“不是要去京城逛逛,和我們一起去七月樓用膳。”薛延掃了眼快要哭的秦珊羽,“整個天下你說誰都可以,唯獨不能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