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薛延輕喝了一聲。
秦珊羽撇了撇嘴,以爲他還記掛着之前纏着燕南晚教她武功的事,小聲嘟囔:“小氣鬼!”
太后責怪道:“老七,怎麼和你的皇子妃說話的。”又望向秦珊羽,慈祥的笑着,輕聲安慰着,“珊羽呀,別和老七一般見識。”
秦珊羽笑着搖搖頭:“皇祖母,你放心,我纔不會和他一般見識。”
“真是個懂事的孩子。”太后越看秦珊羽越滿意,比那個燕南晚強多了,她又說道,“珊羽,你最近可有哪裡不舒服?”
秦珊羽搖了搖頭,不明白太后這是什麼意思,道:“我身體好得很,沒什麼不舒服,謝謝皇祖母掛心。”
“身體好就好。哀家還等着你和老七趕緊生個孩子,哀家好抱曾孫呢!”太后高興的笑着。
秦珊羽正吃得起勁,聽着太后這話,嘴裡的糕點悉數噴了出來:“咳咳咳……”
“哎喲,你這是怎麼了?”太后緊張的問,又對一旁伺候的宮女道,“快些,倒點水給七皇子妃。”
秦珊羽接過宮女遞過來的茶水,猛喝了好幾大口,才緩過來。
薛延坐在一邊,端着手中的茶盞,慢悠悠的喝着茶,也不管秦珊羽。
太后看他這幅樣子,心中頓生不滿,呵斥道:“老七,你這是何態度?”
“正常態度。”薛延放下手中的茶盞,起身,理了理衣袍,道,“既然皇祖母已經見過她了,孫兒就把人帶走了。”
他轉身往外走,走到秦珊羽面前,頓住腳步,望向她,道:“還不向皇祖母道別。”眼神中帶着怒氣。
秦珊羽看着,心裡頭怯怯的,不想和薛延走,又深知不聽他的話,她以後只會死得更慘,便起身,對着太后行了一禮,道:“皇祖母,我和薛延先回去了。”
太后哪裡願意,出聲道:“哀家瞧着時間也不早了,你們二人就留下來用晚膳吧!”她又對一旁的嬤嬤道,“去東宮將太子和太子妃請進宮,就說哀家想他們了,讓他們進宮來用晚膳。”
嬤嬤應聲,急忙往外走。
薛延仿若未聞,繼續往大殿外走,太后瞧着,也不揭穿,只道:“老七,你帶着珊羽去宮裡各處轉轉,記得用晚膳的時候回來。哀家讓人去把皇上也請來,聽說皇上最近因爲京中盜賊的事大發雷霆,讓他過來也換換心情。”
薛延腳下一滯,臉色陰沉,緩緩的轉過身,擡頭看着上方勝券在握的太后,半晌後,輕輕點了點頭。
太后在威脅他,用燕南晚威脅他。
京中盜賊一事,皇上雖重視,但還未到大發雷霆的地方,太后的意思是他今日若是敢直接帶着秦珊羽回了皇子府,明日怕是燕南晚就不會好過了。
出了太后的寢殿,秦珊羽乖乖的跟在薛延身後,走到了御花園,她看着眼前的紅梅,高興起來,忍不住問:“我們不回皇子府了?”
薛延睨了她一眼,忍着即將爆發的怒氣沒打她,硬生生的警告:“以後沒我允許不準進宮,知道了嗎?”
“這事也不能怪我,太后讓人來帶我進宮,我哪兒敢不聽。”秦珊羽的聲音越來越小,“而且,我本來就沒在宮中好好玩過。”
“玩?”薛延勾脣笑了起來,擡起手伸出手指,狠狠的戳着秦珊羽的額頭,“你哪兒不去玩,偏偏要來宮裡玩,你還真是一點兒不怕死!”
“哎喲,你輕點。”秦珊羽急忙往後退了,捂着額頭,怒瞪着薛延,“你發什麼神經呀!”
“呵,我發神經?我看你是活夠了!”薛延懶得再與她多費口舌,“不是要在皇宮玩嗎?今兒讓你好好玩玩,玩夠了,以後我不帶你進宮,你不準再進宮。”
秦珊羽立馬眉開眼笑起來,點頭應着,拉着身後的凌聲:“你陪我一起,我在宮中不認識路。”
凌聲望向薛延,薛延點頭,叮囑道:“看着她,別讓她惹事。”
“屬下明白。”凌聲嘴上應着,看秦珊羽的眼神都是嫌棄。
“凌聲,你那是什麼眼神?”秦珊羽瞧着他,“怎麼感覺跟看白癡一樣。”
凌聲嘴角猛的一抽,別開臉,你還知道自己是白癡呀!
秦珊羽拉着凌聲在皇宮四處逛,也因爲有凌聲在身邊,宮中沒有人攔着她。
薛延一個人站在御花園中,瞧着盛開眸光沉沉。
他最不想看見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原本他以爲只要他進宮就能把秦珊羽帶出去,卻不想太后竟然拿着晚兒來威脅他。
薛延譏諷的笑了起來,他們都以爲是燕南晚纏着他,卻不知如今燕南晚最不想看見他。
想起這事,薛延更鬱悶了。
雖說鬧了彆扭,但如何嚴重到了如此地步?
投其所好,如何就不對了?
“嗚嗚嗚……”
遠處傳來哭泣聲和凌亂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深思。
薛延一擡頭,就看見了遠處跑來了的趙禾芊,邊跑邊哭,身後還跟着方纔去東宮的嬤嬤。他蹙眉,這事怎麼了?
緊隨其後的薛寒牧,怒氣橫生的一張臉。
兩人目光相撞,薛寒牧眼中的嗜血還未來得及收回,薛延眸光一閃。
薛寒牧未料到是他,明顯的一愣,而後眼中恢復平日裡的冷然,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招呼過了。
薛延笑了笑。
薛寒牧急忙往太后寢殿走,眉頭緊皺。
他正在書房處理朝政,趙禾芊來找他,他原本以爲是如平常一般來給他送些湯,就讓她進來了。
趙禾芊進了書房後,手上也未端着膳食,身邊跟着的兩個丫鬟也在書房外,他不解的看向她,問她有何事。
趙禾芊柔柔弱弱的開口,說是要回趙王府一趟,想趙王了。
他自然不準,只是他話還未說完,趙禾芊便放聲大哭起來。
當即,他就慌了。
畢竟,在他的印象裡,還從未見過這樣的趙禾芊。
恰在這時,太后派的嬤嬤又來了,瞧着這場景,嬤嬤問了兩句,趙禾芊哭的更起勁了,嚷嚷着,要與他和離,還說若是怕皇家沒面子,就讓他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