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從趙王府出來時,她就想着,以後能好好的依賴着薛延,她不想那麼累了,她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想兩個人一起承擔,不想心驚膽戰的將所有事瞞着他。
可是呀,上天總是喜歡捉弄她。每次當她下定決心要去告訴他真相的時候,兩個人之間總要鬧起來。
“晚兒,你聽我說,我只是看見了這案子,想到那些無辜枉死的人,心裡頭不舒坦,纔會失了分寸。”薛延急急的解釋,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最近脾氣越來越差,好似控制不住自己一樣。
燕南晚身上全然沒了方纔小女兒的嬌態,冷淡道:“七皇子覺得這些人死的冤,那七皇子就去找辦這案子的人,您不分青紅皁白的對下官發火,下官也很冤。”
“晚兒,我們好好說話。”薛延最是受不了,她一口一個七皇子,一口一個下官,彷彿兩人之間一點關係都沒有,“我知道方纔是我反應太大了,我道歉。”
燕南晚蹲下身體去收拾摔在地上的紅薯,紅薯已經摔爛了,裡面烤的焦黃,看着就知道很好吃:“七皇子想必很忙,下官就不留了。”她拿着兩個烤紅薯,往大堂外走,走到院子裡,將兩個紅薯扔進一邊的草地上。
薛延跟出來,還想與她解釋些什麼,燕南晚用了輕功,離開了大理寺。
薛延站在院子裡,看了眼燕南晚離開的方向,扭過頭來看着被扔在草地裡的兩個烤紅薯,已經被摔得稀巴爛了,他走過去,緩緩的蹲下身體,伸出手將兩個烤紅薯又撿了起來,也揣在懷裡,沾滿了衣裳。
“老大,你來了!”李光瞧着坐在院子裡的燕南晚,眨了眨眼,覺得還有些不真實,“老大,你心情不好嗎?”
燕南晚坐在院子裡,沒說話,細細回想起最近她與薛延之間的相處,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你去把顧老頭給我叫來。”
李光聽話的立馬往院子外跑。
老大說什麼就是什麼,老大的話就是聖旨。他跑到顧老頭住的院子,正好看見成希和顧老頭下棋,李光跑過去,拉着顧老頭就往外走:“老頭,你快點,我老大找你。”
“小兔崽子,你鬆開,沒看見老夫忙着嗎?”顧老頭不停的拍打着李光的手,十分不情願,他都快贏了,誰找也不去。
成希聽着李光的話,起身,問:“樓主來了?”
李光點頭:“老大看着好像心情不好,要找顧老頭過去。”
成希扔下手中的棋子,在另一邊架着顧老頭,道:“師父,今日|你贏了,我們快些去樓主那兒。”
“不是,你們至於這麼怕她嗎?”顧老頭十分不屑的看着兩人,任由兩人架着去找燕南晚。
李光與成希對視一眼,暗自翻了白眼,你不怕,你掙扎,你別去呀!
燕南晚瞧着成希與李光架着顧老頭來的,沉聲問道:“顧老頭,現在我都叫不動你了是吧?”
顧老頭立即上前,笑眯眯道:“當然不是,我年紀大了,腿腳不方便,怕耽誤了你的事,所以讓他們兩個架着我過來的。”
“最近薛延來找過你嗎?”
顧老頭搖頭:“我師父怎麼會來找我?燕丫頭你開什麼玩笑。”
“真的沒來?”燕南晚懷疑的問。
顧老頭支吾了一會兒,受不住燕南晚那犀利的目光了,坦誠道:“來了,前兩日來找過我。”
“找你幹什麼?”燕南晚瞧着他那副不情不願的模樣,又添了句,“你最好老實交代。”
顧老頭道:“問你病情,我就都實話實說了。”
燕南晚猛的從椅子上起身:“你都說了些什麼?”
“我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反正說了挺多。”
燕南晚想殺了他的心都有了,擡起手想給他一拳,生生忍住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顧老頭縮了縮脖子,道:“我雖然不記得我說了什麼,但是我記得我沒說什麼。”
“你沒說什麼?”
“我沒說你吃半醉了。”
燕南晚鬆了口氣,繼續問:“他還問你其他的了嗎?”
顧老頭搖頭。
“那他有什麼不對勁的對方嗎?”
顧老頭依舊搖頭。
燕南晚不死心:“你仔細想想。”
顧老頭仔仔細細的將那日薛延來找他說的話,當時的神情回想了一遍,搖頭:“當時師父很正常,問完了你身體的事就走了。”
“好,我知道,你走吧!”燕南晚皺眉,那不成是她自己想多了,薛延的性格一直都是如此,沒有被人下什麼藥?
顧老頭最怕的就是燕南晚心情不好的時候,他聽了這話,腿腳利索的跑了。
李光和成希看了眼,嘴角猛的一抽,膽小鬼。
“樓主,鳳城遇到的那個黑衣人查到了些消息。”成希上前說道。
燕南晚驅散了腦子中的胡思亂想,穩了穩心神,道:“是誰?”
“是京中的人,至於是誰還在查。”
“繼續查!”
李光自從那日燕南晚治病好了回京後,就再也沒有見過燕南晚,他心裡頭一直擔心得很,現在看着燕南晚氣色不錯,也放心了,道:“老大,明日就是元宵節了,你來不來和我們一起過元宵節呀?”
燕南晚眼眸沉了沉,原本她已經準備好了給薛延的驚喜,說要好好與他過一個難忘的元宵節,眼下看來也不用了:“明日我過來帶你們出去玩。”
“那太好了。”李光興奮。
成希詫異,往年的元宵節雖然燕南晚也來,但是從未准許他們踏出賞雨樓半步,今年竟然還說要帶他們出去玩,看來樓主真是心情不好。
薛延從大理寺離開後,回了七皇子府,懷中的烤紅薯早稀巴爛了,黃不黃黑不黑的,染在他素淨的衣袍上,顯得格外難看。
全管家瞧着薛延胸前那一大塊,驚愕:“七皇子,您這是怎麼了?誰欺負您了嗎?”
這話問出口,全管家就後悔了,京城中誰敢欺負七皇子呀!
“去買兩個烤紅薯回來。”薛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