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成希的一顆心都在李光身上,只看見了一拳頭一腳的往李光身上招呼去,真是一點兒都沒在意到底是誰下手最狠,是誰下手最爲有技巧。
“竹三老先生,我知道了。”成希知道竹三不會騙他,而且這件事非同小可,他必須趕緊將這件事告訴蘭公子,“竹三老先生,麻煩您先給他看看,我有急事要先離開一會兒。”
竹三點頭,知道成希的擔憂,道:“你只管去忙,李光既然在我手上我就絕不會讓他再受半分傷。”
“多謝!”成希轉身就離開了院子。
成希雖然以前也喜歡和李光鬥嘴,喜歡和他吵架,但是他一直相信李光的人品,不相信他會帶着不相干的外人來賞雨樓。
鳳蘭瞧着成希急匆匆跑過來,掀了下眼皮,眉間微動:“你怎麼來了?難不成李光活不成了?”
成希搖頭,道:“蘭公子,今日毆打李光一事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鳳蘭坐在院子的室桌邊,聽着成希的話有些詫異,做了一個“坐”的姿勢:“坐下來慢慢說。”
成希坐下,猶豫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不知蘭公子對於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你先說,我只想看看我們倆的看法一致嗎?”鳳蘭笑着挑眉望向成希。
成希點頭,道:“蘭公子,實不相瞞,我現在有點懷疑那個內奸是我師傅了。”
“爲什麼?”鳳蘭問道。
“今日打李光下手最狠的竟然是我師父。”成希慢慢解釋着,“我對我師父很瞭解,他平日裡對人都很和善,可是爲何對李光下如此狠得手,出了他是內奸之外,我實在找不到其他的理由了。”
鳳蘭望向他:“你若是想不明白,或許我可以告訴你。”
“什麼?”
“你的師父也許是被人利用了。”
成希心中閃過一抹驚喜:“蘭公子的意思是有可能是那個內奸在李光與我師父之間挑撥離間,我師父並不是內奸?”
鳳蘭微微頷首:“但是,這也只是一種猜測,就如同我們懷疑你師父是內奸一樣的猜測。”
“只要還有另一種可能就好。”成希道,只要還有另一種可能,他就還有一半的希望,他的師父不是內奸,他的師父不會做任何對樓主不利的事情來。
“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這件事你在你師父面前必須沉住氣,不能讓任何人看出來,包括竹三老先生。”鳳蘭叮囑道。
“蘭公子,你怎麼知道這話是竹三老先生與我說的?”
“因爲當時你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李光身上,壓根就沒有看清到底是誰對李光下手更狠。”鳳蘭直言不諱道,“說實話,當他們毆打李光時,我沒有一早叫停手,就是要看看誰下手最狠,誰的反應最異常,結果就是你師父。”
“蘭公子放心,雖然他是我師父,但是在我心中最重要的還是樓主。”成希想到那個時候他一無所有,流落街頭時,是燕南晚不嫌棄的將他帶回了賞雨樓。
那個時候他什麼都不懂,都是燕南晚一點一點的腳他,讓他不斷的成長與進步,最後還讓他打理賞雨樓,這一切,他是絕對無法忘記的。
而那個時候他的師父顧老頭在哪兒?
就是他的師父遺棄了他,那個時候正好鬧饑荒,他們都沒有飯吃,顧老頭自己都保不住了,只能將成希丟了。
後來,成希得了燕南晚的幫助後,想到還在外受苦的顧老頭,就懇請燕南晚將顧老頭也接過來。他還是記得當時燕南晚問他爲什麼,他說那是他師父,他不能拋棄師父不管。
當時,燕南晚很不高興,問他,是不是以後只聽師父的話,不聽她的話,他記得他當時十分堅定的回答,他以後只會聽燕南晚一個人的,其他人的話是也不聽。
直到現在李光都不知道爲什麼當時燕南晚就那麼輕易的相信了他。
“成希,你想什麼呢?”鳳蘭與成希說了許久的話,可是成希一直沒有反應,他連喊了幾聲還是沒有反應。
成希聽到有人叫自己,忙望向鳳蘭,一臉懵逼:“怎麼了,蘭公子,有事嗎?”
“你在想什麼?這麼入神。”鳳蘭覺得奇怪。
“我在想以前樓主還是賞雨樓的事情。”成希笑了笑,眼裡滿是懷念。
鳳蘭斬釘截鐵道:“我覺得到南晚一定還沒死,所以我們儘快將內奸找出來,這件我們就能早點見到南晚了。”
“我也相信樓主沒死,樓主絕對不會那麼容易就死的。”成希一直覺得燕南晚是個無所不能的人,絕對不會這麼容易就死了,他纔不信。
成希與鳳蘭又商量了一會兒接下來的安排與計劃,成希就又去看李光了。
鳳蘭實在不解,爲何成希會對李光如此好。
“成希,你爲何要對李光如此好?”他直接問出了心中的懷疑。
成希笑着道:“實不相瞞,蘭公子,之前看見李光時,我怕是最討厭他的那個外人,後來我發現李光其實沒什麼壞心,甚至比我們都要單純。因爲他之前是賊,所以只管偷東西,根本沒有什麼爾虞我詐,只是看不慣我們跟了老大那麼多年,而他是最後一個進來的。他怕我欺負他,所以纔會顯得那麼蠻橫,這不過是他自我保護的一種方式罷了。”
鳳蘭點了點頭,雖然他一直對李光也談不上討厭,但是還從來沒有像成希這般將李光看的如此透徹:“李光若是知道你如此瞭解他,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還是不要讓他知道好了。”成希笑了笑,“兩個大男人太煽情了,總覺得很彆扭。”
“也是!”鳳蘭笑了起來。
竹三看着李光身上的傷,心中一陣一陣的驚歎上過,真不知道這個顧老頭與李光之間有何仇怨,竟然下手如此重。如果鳳蘭再出現晚一點,恐怕李光真是一點兒救都沒有了。
李光悠悠轉醒,感受到竹三在爲他敷藥,可是身上的傷口實在是太疼了,他實在忍不住了,叫出了聲:“竹三你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