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延聽着她的話,笑出了聲:“這麼早就吃醋了?”
“我纔不會吃醋!”燕南晚冷哼一聲,撇了撇嘴,道,“以後不管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總歸要成家的,以後能陪着你的也就只有我了。”
“是是是,你說得對,以後能陪着我的也只有你了。”薛延瞧着她,在心底默默的說着,晚兒,若是你能陪我一輩子,我無兒無女都好。
燕南晨瞧這兩人的樣子,也打心眼裡爲兩人高興,就這樣一直好好的,比什麼都好。
燕南晚瞧着一羣人都高興,實在不想掃了興,但最終還是開口道:“秦大人怎麼回事?”
說到這兒,所有人都嚴肅起來了。
凌聲道:“秦大人昨兒拖着病體,讓人擡着他去皇宮找薛增林請辭,薛增林挽留了一番,最終還是答應了。但是今兒一早,整個京城都知道秦大人辭官了。”
“現如今其他大臣都是什麼反應?”燕南晚問着。
翠玉道:“方纔傳來的消息,說是眼下朝中的大臣們都處於觀望的態度,有些想辭官的也有點蠢蠢欲動了。”
“那哪些是不想辭官的?”燕南晚道,“將那些不想辭官的人,把他們不想辭官的原因調查清楚。”
薛延揮了揮手,道:“去吧!”
翠玉垂首應了一聲,然後下去了。
這一個多月,李光一直都在賞雨樓待着,一直沒有回來。
“李光那邊怎麼樣了?”燕南晚問着。
薛延瞧着燕南晚,心裡頭有點擔憂,道:“晚兒,你有了身子,這些事你就不要操心了,交給我就好了。”
燕南晨也跟着說道:“薛延說的沒錯,你剛有了身孕,還是多歇息,這些事情交給我們就好了。若是我們忙不過來,不是還有鳳蘭和成希嗎?你就好好歇息!”
燕南晚其實也知道,按着她現在這身體,實在是不適宜太過操勞,但是她就是放心不下。正是因爲她身體不好,她怕自己死的太早了,所以這些事她必須都趕緊完成。
薛延道:“晚兒,你若是實在不放心,那我|日日便來都向你彙報,這樣你看成嗎?”
燕南晚笑了起來:“你又不是我的手下,你不需要向我彙報。”
“只要能讓你放心,我就是你的屬下了。”
燕南晚看了眼薛延,又看了眼燕南晨,笑着道:“既然你們都這樣說了,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以後我什麼事都不管了,就交給你們了。”
薛延放心了:“那你就好好休養,你想做什麼告訴我一聲,我來做。”
燕南晚點了點頭。
薛延安置好了燕南晚後,知道燕南晚放心不下李光,便讓燕南晨陪着燕南晚,他去了一趟賞雨樓。
燕南晨和燕南晚坐在院子陰涼處,燕南晨道:“你都有孩子了,時間過得真快。”
他微微擡起頭瞧着枝繁葉茂的大樹,雙眼微闔,掩去眼底的悵然。
燕南晚也學着他的樣子,仰起頭,閉上眼,緩緩說道:“哥哥,你說人或者這一輩子到底是爲了什麼?”
“爲了什麼?”燕南晨喃喃自問着,最後道,“你覺得呢?”
“家人,朋友,愛人?可是這一切好像又都是可以捨棄的。”燕南晚回想前半生的一切,從燕城義對她的憎惡,到之前與薛延鬧得不歡而散,再到如今跟着她十幾年的人背叛了她,這一切似乎都是很沒有意義的存在。
燕南晨知道燕南晚的意思,沒有誰能在經歷了了她所經歷的一切之後,還能對這個世界抱有很好的期許。他的妹妹能做到這一切已經夠好了,已經很好了。
“南晚,其實,人活着,最終都是爲了自己。”燕南晨溫聲道,“你覺得我說得對嗎?”
“哥哥,你說的對。”燕南晚贊成,到了這個時候,她就是在爲了自己。
和薛延和好,和薛延有個孩子,都是因爲她放不下薛延,即便知道自己活不長,可能會讓薛延再傷心一次,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就是不想讓薛延忘了她。
燕南晨微微睜眼,淡淡看了眼閉着眼的燕南晚,嘆了口氣,道:“南晚,與你說個秘密,藏在我心裡很久了,一直沒有說。我怕我今日不說,怕是以後再也沒有機會說了。”
“沒想到哥哥還有秘密。”燕南晚心裡有種壓抑感,總覺得燕南晨接下來說的話不是什麼好話,或者說不會是什麼好事。
燕南晨點頭:“是呀,誰還沒有點秘密呢!”
“哥哥,你說,我聽着。”
“南晚,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我們不是親兄妹?”
燕南晚懵了,猛的睜開眼,偏過頭呆呆的望着燕南晨,好半晌之後,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哥哥,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們不都是爹孃的孩子。”燕南晨言簡意賅的說道。
燕南晚第一個想法就是自己不是燕城義親生的,畢竟燕城義從小對她就不是很親,有了燕氏的事情之後,對她更是冷淡。
“哥哥,我不是爹孃親生的,是嗎?”
燕南晚有些苦澀的搖了搖頭,道:“南晚,我不是親生的,你是。”
“怎麼可能?”燕南晚不敢相信,燕城義與燕氏對燕南晨一直很好,比對她好多了。
“我知道你心中的疑惑,我會一一告訴你,把一切都告訴你。”
燕南晚壓着心中的疑問,等着燕南晨慢慢的說着。
燕南晨追憶起往事。
其實,他病不記得自己的爹孃是誰,甚至也從未懷疑過自己不是燕城義親生的,直到那一次他無意中聽到燕城義與燕氏說話,他才知道原來他不是燕城義親生的。
燕氏當時懷的確實是龍鳳胎,先生出來的是個兒子,可是兒子剛生出來就斷氣了。後來一個女兒就是燕南晚了,燕城義一直覺得是燕南晚剋死了前面的那個兒子,所以很小的時候,燕城義就不怎麼喜歡燕南晚。
也是燕氏一直在勸說着,燕城義才逐漸轉變對燕南晚的態度。
後來,燕城義就在路邊撿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