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聲一直不理解,主子爲何讓他放了一封信,還是模仿燕姑娘的筆跡,裡面的內容更是不利於賞雨樓的團結。
他能想到,那封信若是被人看見了,整個賞雨樓都是鬧起來,甚至彼此之間都會互相猜忌,更重要的是他們對燕姑娘還會有意見。
“想不通就等着看戲。”薛延知道凌聲心中犯嘀咕,開口道。
既然鳳蘭暗中調查了那麼久,這個內奸還是藏得滴水不漏,但他就索性來明的,先將整個賞雨樓都攪亂了,趁亂那個內奸定然還會有所行動。不怕他有所行動,就怕他按兵不動。
薛延走後,鳳蘭立馬讓成希派人出去散播秦照辭官的事,還說是薛增林的恩賜,還順帶說了秦照與燕南晚之間的關係,表面上是說薛增林對秦照千般萬般好,實際上就是說薛增林小肚雞腸,就是因爲秦照與燕南晚的關係,所以薛增林才讓秦照辭官,告老還鄉。
秦照在府中收拾東西,聽着身邊的小廝將京中的這些流言蜚語傳回來,無奈的笑了笑,這些人還真是一點兒不放過能製造流言蜚語的機會。
他放下手裡的東西,走出屋,瞧着院子裡的幾株花樹,想起了燕南晚。
以前,燕南晚還活着,兩人還聯手查案的時候,燕南晚是多麼的風華卓絕。可眼下不過是才死了兩個多月而已,似乎所有人都開始利用她了。
利用她在京中百姓心中的神聖與威嚴,就開始傳出各種流言蜚語。
而當今皇上一開始一心行弄死燕南晚,可是燕南晚真正死了之後,不還是怕着她。即便是人家死了,可是你還是怕着,想想這皇上也當的挺窩囊的。
管家走了過來,稟告道:“大人,府門前有人求見。”
“不見。”秦照擺了擺手,這個時候他是真的不想再見任何人。
“秦大人這還沒有離開京城,就如此不願意見人了嗎?”清冷疏離的聲音傳來。
秦照聽着這聲音擡起頭來,瞧着不遠處走來的人,他有些意外,下了臺階走了過去:“陶公子竟然會來找我,還真是稀奇。”
“早就想來拜訪秦大人了,只是前段時間一直聽聞秦大人病的不能下榻,也沒有敢來叨擾。眼下真是不知道爲什麼。今兒聽聞秦大人告老還鄉了就來看看。”
秦照笑着道:“前段時間確實身體不好,今日也只是高興了,趁着這個高興勁,所以才能從牀上起來。”
陶蕭北瞧着秦照蒼白的臉色,似在思考秦照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但想了半晌最終還是信了,只道:“秦大人,辭官了爲何還如此高興,難不成秦大人對朝中很失望?”
在秦照的印象中,陶蕭北不是一個話多的人,更不是一個對朝堂如此關心的人,他看了眼陶蕭北,笑了起來:“今日陶公子來找我所謂何事,不妨直說。我覺得陶公子也不是一個喜歡拐彎抹角的人。”
“好,既然秦大人都如此說了,那我就直說了。”陶蕭北收斂起臉上虛僞的笑意,道,“我想秦大人與我合作。”
“陶公子這話是什麼意思?”秦照索性也將自己的心裡話說了出來,“陶公子,實不相瞞,我如今對與任何人合作都沒有興致。而且我已經辭了官,恐怕也幫不了陶公子什麼了,陶公子還是另找合作伙伴吧!”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陶蕭北笑着問道,“秦大人不妨直接將所有拒絕我的理由說出來。”
秦照瞧着陶蕭北那樣子,只覺頭大,昨兒才辭了官,今兒一早京中都是關於他辭官的猜想,原本以爲等他離京後也就聽不到這種猜想了,可是沒想到這又有人找上門來了。
‘“陶公子,我能問問您爲何要找我合作嗎?”
陶蕭北道:“秦大人,我也與你說實話,一方面因爲你與燕南晚之間的關係,另一方面是你已經辭官了,現下整個京城都是關於你辭官的猜想。若是此時你與我合作,能給我帶來很大的益處。”
秦照聽着陶蕭北的話笑了起來:“陶公子果然是個誠實的人,既然如此,那我也實話與陶公子說了,我既然決定辭官就從未想過再幫任何人。我的辭官已經引起了不少的轟動,而對於燕大人也帶了很多的麻煩,讓燕大人死後都不能安生,這讓我很愧疚,更遑論我還要利用我與燕大人之間那點原本就不深的交情了。”
陶蕭北涼涼的笑了起來:“秦大人覺得燕大人死了,可是燕南晚她真的死了嗎?這還是一個謎,難道不是嗎?我不相信秦大人會相信燕南晚已經死了。”
“我信不信不重要,只是我不想再利用我與燕大人之間的關係與任何人謀取利益。”秦照對於燕南晚的生死不能說不擔心、不好奇,只是他知道這個時候根本就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陶蕭北就是想讓他與他合作,至於想謀取什麼利益,他不知道,但是也絕對不會是什麼小利益。陶蕭北雖看着涼薄,瞧着與世無爭,可越是這樣的人決心要得到什麼的時候,就越狠,所以他絕對是不會與陶蕭北合作的。
“秦大人真的執意不願意與我合作嗎?”
秦照笑着道:“陶公子莫要高擡老夫了,老夫真是沒有這個能力與陶公子合作。老夫除了與燕大人那點微薄的交情外,說實話也沒有什麼值得陶公子看得上了,陶公子還是另尋其他合適的人選吧!”
“好,既然秦大人如此說了,那我就不勉強了,告辭!”陶蕭北並沒有逼着秦照。
其實,在他來之前,他就已經想到了會是這種結局,畢竟秦照是個剛正不阿的人,又加上燕南晚之前對秦照多有幫助,所以秦照是絕對不會幫他的。
可是,這又如何?
只要讓薛延與鳳蘭知道他今日來找了秦照,這就夠了!
秦照辭官第二日就與他見了面,若是鳳蘭與薛延知道了,不知道兩人又會有什麼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