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晚端端正正坐着,聽到程凝芝那句話的時候,她的嘴角就掛着一抹笑。
燕城義與燕氏聽見這話,心中都一驚,齊齊望向燕南晚。
燕南晚對他們笑了笑,示意他們安心。
皇上臉上雖沒有多少表情,但心中終歸還是惱怒了,“你說說爲何燕南晚配不上七皇子?”
薛延也冷冷的出聲,“你最好說出一個正當的理由,不然本皇子就治你一個詆譭皇室之罪!”
“老七稍安勿躁,聽程小姐慢慢說。”五皇子薛璃溫潤出聲。
薛延冷冷的哼了一聲,走回席位,坐在燕南晚身邊。
燕南晚扯了扯他的衣袖,壓低聲音道,“一會兒無論出了什麼事,你都不要插手,我能解決。”說完,似是不放心,又添了一句,“相信我!”
薛延不知到底出了何事,眼下也不是尋問的好時機,點了點頭,“若是不行,莫要硬撐,還有我。”
燕南晚笑了笑,沒接話,權當他說的場面話。
程凝芝看了一眼毫不畏懼的燕南晚,擲地有聲道,“皇上,吏部尚書家的二公子孟醒是燕南晚殺的。”
她話音降落,大殿中哄哄的議論起來。
當時孟醒的死法極其猥瑣,吏部尚書特意讓人隱瞞了孟醒的死法,但是京城大戶人家誰不知道孟醒是死於**,偷偷私下裡傳的,早已亂了套。
如今聽到程凝芝說孟醒是燕南晚殺的,大家看她的眼神都變了。
唯獨燕南晚臉上依舊掛着淺淡的笑意,目光落在程凝芝身上,不發一言。
皇上怒了,這件事可大可小,若是不鬧到這裡,原本可以低調處理,但現在……
吏部尚書起身,跪在地上,“皇上,請您爲老臣做主!”
“孟愛卿,先起來,這件事大理寺一直在查,切莫心急。”皇上安撫着,犀利的望向程凝芝,“你可有證據?”
“臣女有證據。”程凝芝從懷裡掏出一封信箋,雙手呈上,“這是燕南晚與背後那人聯絡的信箋,皇上請看。”
站在皇上身邊的崔公公急忙走下去,拿了信箋,呈給皇上。
皇上打開看了看,臉色越便越差,猛的在桌子拍了一掌,“燕南晚,你可認罪?”
燕南晚緩緩從位置上起身,走到程凝芝身側,站直,不卑不亢,“皇上難道不準備聽臣女說一說,就要定臣女的罪嗎?”
“好,你說!”皇上此時也意識到他的衝動。
“程小姐怎麼就斷定那封信是我寫的?程小姐見過我的筆跡?”燕南晚淡淡笑着,低頭看着程凝芝,“若是程小姐沒有見過我的筆跡就斷定那是我寫的,豈不是太武斷了一些。若是程小姐見過我的筆跡,那我就不得不懷疑是不是程小姐爲了誣陷我,特意找人模仿了我的筆跡。”
“你……你狡辯!”程凝芝原本以爲她溫溫軟軟的性子,見了這種場景一定會自亂陣腳,沒想到她竟然如此鎮定,“皇上,可找人來驗。”
吏部尚書也附和,“皇上,您要替老臣的兒子做主呀!”
聽燕南晚如此一說,皇上一時之間拿不出注意,看了一眼下方臉色陰沉的薛延,“老七,你有什麼看法?”
“兒臣聽父皇的。”
既然她不讓自己插手,他便不插手。
“來人,找人來驗!”皇上道。
“皇上,臣女有話說。”燕南晚不疾不徐的開口,“孟二公子的死的確與我有關。”
“南晚,莫要胡說!”燕城義急急道。
燕南晚笑了笑,“爹爹,這件事南晚會處理好,您不必擔心。”跪下,仰起頭,目光堅定,“皇上,孟二公子死前被人掛在城牆上,是臣女讓人做得。臣女之所以說孟二公子的死於臣女有關,只是擔心他不堪羞辱,自尋了短見。但,那封信絕不是臣女寫的,皇上大可讓人去查。”
吏部尚書聽聞,一臉悲傷,急急道,“皇上,一定是她將我兒害死的,皇上您一定要……”
“孟大人,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薛延語氣陰森,“好歹也是吏部尚書,應該知道斷案要講究真憑實據。”
孟大人一時間被薛延鎮住了,低下頭不再說話。
程凝芝看着薛延如此維護燕南晚,不甘心,壯着膽子,“皇上,即便這件事還需再查,但也該將燕南晚押入天牢!”
皇上權衡之下,眼下也只能如此了,“來人,將燕南晚押入天牢。”
燕氏當場暈了過去。
燕城義面色大變,起身,跪在大殿中央,“皇上,南晚絕不會做出這種事的,還請皇上收回成命!”
“父皇,晚兒是兒臣未來的皇子妃……”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七皇子妃若真是清白的,自然不必怕。”孟大人道。
殿外侍衛走了進來,就要押着燕南晚出去。
薛延惱怒,拿起一雙筷子,灌入內力射向兩個侍衛的手,隨意不羈的理了理衣袍,站起身,慢悠悠走到燕南晚跟前,“不就是去天牢嗎?本皇子陪着皇子妃進去瞧瞧,說來本皇子還沒有住過呢?”
“老七不得胡鬧!”皇上道。
薛延笑的燦若桃李,“父皇,兒臣沒有胡鬧,天牢裡都是老鼠蟑螂,晚兒怕,我去給她打蟑螂。”
燕南晚對他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摻和進來。
薛延權當沒看見,握上她的手,“走了,難得的兩人時光。”路過秦大人身邊時,笑着道,“秦大人可要早日查出事情的真相,還晚兒一個清白,不然這天牢本皇子若是住的不爽了,遲早給你拆了!”
秦照彎腰點頭,心肝顫了顫,想着,這個七皇子真是能給他找事!
皇上深知薛延的性子,也就隨他去了,囑咐了秦照要趕緊將這件事查清楚,又安撫了燕城義與孟大人,端午宴纔算是正是開始。
原本一場好好的盛宴,最後鬧得誰也沒有了這個心思,皇上與太后早早走了,留着皇后來應付着。
太子帶着趙禾芊也早早離了場,其他幾位皇子與陶蕭北早已坎厭了這種宴會,也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