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這兩天芷凝會來府裡小住一段時間,是奶奶的意思,我現在就跟你說了,提前做好心理準備。”柳長卿終於打破了這兩人的寧靜,說出來的話,卻是葉紫萱最不願意聽見的。
“哦。”她並沒有將自己的不悅表現得多明顯,故意淡淡的說着。就是這態度,讓柳長卿越發的覺得,葉紫萱的遙遠,所以他冷笑一聲說道:“也是,此時的你哪裡還有心情顧得了這些,滿腦子的都是那什麼林公子了吧。”
葉紫萱聽着這話裡的冷嘲熱諷,坐直了身子看着柳長卿,冷聲問道:“你什麼意思?”
“你敢說你今天不是爲了林天佑,而去幫他爹看病了?”柳長卿正視着葉紫萱,也是一字一句的問道。
“是又怎樣?”既然逍遙王爺能知道,柳長卿想必也知道了,這事沒什麼好隱瞞的,所以葉紫萱也絲毫不逃避的問道,再說了,柳長卿方纔的話,還嗆在自己的心口,所以她這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你是不是下一步還打算直接搬去他們家,日日幫忙看病?葉紫萱你打的什麼幌子你自己清楚,這滿京城的大夫,用得着你去操心?你看看你的身份,再看看四周的人,誰家的婦女會和你一樣,不顧家不顧丈夫,天天想着辦法去見其他的男人,葉紫萱,你還沒有一點羞恥心?”
柳長卿是真的生氣了,唯獨真動怒的時候,纔回這樣,波瀾不驚般的說着這傷人的話,他發怒的時候,從來不會大吼大叫。
葉紫萱看着柳長卿,不是沒看見對方眼裡的火氣,她努力的剋制住自己的心緒,逼自己冷靜下來,隔了好大一會,才緩緩的說道:“我這兩天一些累,很多事情會顯得力不從心,這天色不早了,侯爺也早點睡吧。”
她想說服柳長卿,不要生氣,不要和柳長卿吵,然而柳長卿是憋了一整天的氣的,此時,如何能控制得住?
“飄香樓,紫青堂哪一個不是你的地盤,你若是真的想見他們,完全可以在這些地方,即使看不順眼,本王也不會多說你什麼,但是葉紫萱,你爲什麼偏偏跑去林家?是不是想要藉着這樣的機會,趁早的在林天佑的父母面前,盡一個乖巧兒媳婦的心?”
柳長卿的話越說越難聽,葉紫萱站起來朝他大聲的說道:“你夠了,柳長卿,憑什麼我做什麼你都要說個不停,你做點什麼,我又何時說過你什麼?”
葉紫萱的眼裡,其實是含着淚水的,只是她一直的剋制着,極力的,不讓自己哭出來,絕對不能哭的,她告訴自己。
“說我?本王所做的事情,何時違背過倫理?倒是你,三從四德你懂不懂?不懂我現在就命人來給你好好念念,羞恥之心有沒有?沒有自己好好的反省反省,還有,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我柳長卿的妻子,不是無名無主的人,別整日拋頭露面的,你不爲自己着想,還得想想逍遙府。”
門外的小環聽着小侯爺發怒的聲音,嚇得肩膀都忍不住的顫抖,但是此時自己又不敢推門進去看看。
此時若是進去了,估計有十個腦袋也不夠柳長卿殺的。
“是,我跟上官宇,林天佑走得近一點,那叫違背了三從四德,是不守婦道,是水性楊花的蕩婦,然而你自己呢,你怎麼不反省反省自己,爲什麼和上官的關係不正當,你和黎芷凝就單純了?你們在一起的時間比我們還長還單獨。”
人就是這樣,話題一打開了,便是怎麼也止不住,此時的葉紫萱就是這樣,她本來就喜歡着柳長卿,這對黎芷凝,也一直沒什麼好感,只是往日爲了賭氣掩藏得好罷了,此時便是什麼也管不了的說了出來。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柳長卿也迅速的說道。
這算是承認他與黎芷凝的關係了,葉紫萱聽了,只是苦笑一下:“是啊,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
然後再沒下話,只慢慢的回去了自己的房間,她不想吵架一點也不想,更不想跟柳長卿提到其他的人,但是很多事情都不受自己控制一般。
“明日開始,你便好好待在府裡,哪裡都不準去。”葉紫萱剛走到門口,就聽見柳長卿冷冷的聲音。
葉紫萱像是聽見什麼笑話一般嘲諷的笑了,然後回頭看着柳長卿輕聲的問道:“怎麼,老夫人在佛堂唸經幾天,你就這般迫不及待的想要學她不讓我出去了?可我若是執意要出去呢,侯爺,你打算怎麼處置臣妾?”
最後這一句,是飄忽不定的語氣問的,彷彿一切都無所謂一般。
“葉紫萱,你敢?”柳長卿怒問道。
“臣妾有何不敢的,對了,既然這兩日公主殿下會到逍遙府裡來,臣妾看侯爺還是讓臣妾出去吧,或者直接在紫青堂住幾日也不好,免得擾亂了你們的良辰美景郎情妾意,侯爺自認爲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但是公主殿下卻不一定那樣的認爲。”
葉紫萱此時說話,卻是笑了,笑得沒心沒肺一般的,眼睛明亮如珠子一般的看着柳長卿,卻是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彷彿所說的話,那都是關於別人的,自己只是個看客。有冷風從窗戶裡吹來,將葉紫萱額前的發生打亂了些,她也不理會,只是那樣的看着柳長卿,嘴角帶笑又毫無表情般的。
這一動作,倒是讓柳長卿氣得不輕,看着葉紫萱狠狠的說道:“你若是敢再出去,就永遠不要回來了。”
“那也好,反正遲早要離開的不是麼,若是日後芷凝公主住進來,定然是要將我這正房的位置給讓出去,我一個庶出的女子,怎麼能委屈了公主殿下,對了,若是侯爺忘記了,臣妾可以適當的提醒一下這白洲的事情,下休書吧。”
葉紫萱本是因爲賭氣而說的話,但是說到這最後的一句下休書的時候,卻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語氣里居然有些顫抖。
柳長卿聽了這話,目光頓時變冷冷的,上前,站在了離葉紫萱面前,看着葉紫萱不可思議的問道:“你當真要本王下休書。”
“臣妾只是在重複侯爺所說的話。”葉紫萱避開了柳長卿的目光,低聲說了這一句,卻是緊緊的咬着自己的嘴脣。
柳長卿冷笑了幾聲,才說道:“葉紫萱,別因爲我不知道你今日爲何敢這般對待我,不就是想要逼我休了你,然後你好跟別人在一起,不過我告訴你,想都別想,我更不會以爲你今天所說的話是因爲吃醋。這往後,你還是得給我好好的在逍遙府裡待着,看着本王如何帶人來,教你什麼是三從四德。”
這言下的意思,往後柳長卿會不停的往家裡帶女人了,葉紫萱別開了頭,賭氣一般的說道:“這三從四德不用教,我知道,侯爺既然這麼想,還是早點下休書吧,你解脫,臣妾也解脫。”
天知道,葉紫萱漫不經心的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其實一顆心都在滴血,但是說起來卻是可以這般決裂。
原來最傷人的,還是話語。
“不可能,我們可是皇上賜婚的,哪能這麼容易解散。”柳長卿似孩子般固執的說着,葉紫萱聽了這話,越發的想要笑,嘲諷自己,也許事情一開始就弄錯了,他們卻還這樣,一錯再錯。
“那也沒什麼的,臣妾跟皇上,還算能說得上幾句話,這事,若是因爲聖旨而不能處理,回頭臣妾入宮,跟皇上說說便是。”
葉紫萱的這幾句話,頓時間將柳長卿的怒意爆發到了極點,等葉紫萱反應過來的時候,柳長卿已經抓着她的肩膀狠狠的問着:“說。你到底是想要跟着上官宇離開,還是想要進林家,或者直接去哪後宮,成爲他的人?”
這最後一句,問的聲音十分大,他稱呼皇上爲他,足以見得心中多大的不滿。葉紫萱反應過來自己說話過頭了,想要告訴柳長卿不是這麼回事,讓對方安靜下來。
柳長卿哪裡會,只胡亂的將葉紫萱推進房間,又胡亂的撕扯着她的衣服,眼裡的怒意,手上的力度,完全是一致的,葉紫萱那點淺薄的功夫,哪裡能應付得了這樣發怒的柳長卿。
真的,她錯了,她直達自己錯了。但是此時怎麼認錯,卻都是來不及了,無論是用力的拍打,踢人,柳長卿像是大石頭一般,根本推不開。
葉紫萱只覺得自己被人丟進了深深的海里,無力的掙扎,越是掙扎,越是陷得很深。
醒來的時候是在深夜,柳長卿不在身邊,但房間裡的燈還是亮着,葉紫萱摸索着起來,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物早就被撕扯得凌亂不堪,而胸前亦是青紫一片,全身痠痛不已,她坐起來了一會,果斷的放棄了起來看看的打算,只叫了一聲:“小環。”
小環倒是迅速的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