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狐安靜的坐在玄錦的身邊看着她手中的畫,當看到這一副的時候,一雙大眼也開始往下流淚。玄錦卻一反常態,嘴角掛着淡淡的笑容,用手輕輕撫摸畫中長孫胤的輪廓。
她不會作畫,也畫不出長孫胤的樣子,這幅畫或許是唯一。
玄錦的腦海中漸漸浮現出畫中的那個場景,她輕靠在長孫胤的身邊小憩,孩子們在身後玩耍,多麼幸福的場景。
若是有了孩子,她或許會成爲一個嚴厲的母親,長孫胤一定是個慈愛的父親。
可——
“撲哧!”
想到那和諧幸福的一幕,玄錦又吐出了一口血來。
血跡滴到畫上,正好落在畫中長孫胤的身上。
看到這裡玄錦顧不得心口的疼,慌忙的找東西擦拭畫上的血跡,可她越擦,那血跡暈染的越大,最後長孫胤整個人都被血跡覆蓋。
“啊!”
那怎麼擦也擦不掉的血跡,終於讓玄錦的精神崩潰,瘋狂的嘶喊起來。
淚水大滴大滴的從她的眼角滑落,滴到那畫上讓血跡印染得更快。
“錦錦!”
玄狐看到有些瘋狂的玄錦,跳到她的懷中緊緊抱着她,他眼角的絨毛也被他的淚水沾溼。
對於長孫胤,他從最初的牴觸,到見面就吵……不知是什麼時候,他已經開始漸漸依賴長孫胤,習慣有長孫胤的存在。尤其是坐在長孫胤肩膀上的時候,更是驕傲的很。
可他甚至都沒來得及說,已經不討厭他了……
玄錦的眼淚斷了線般的留下來,抱住玄狐看着那躺在牀邊已經模糊的畫哭起來。
“是我害了他,若是當時我強行將他帶出來,他就不會失蹤。或者,若是我的腳步快些,早點帶着夜寂去救他,他也不會失蹤……”
玄錦心中剩的滿是自責,她不明白爲什麼最後一刻會選擇獨自一人離開。
或許,在早一些,從一開始在藥王谷的時候,她就應該和長孫胤一起回到北荒去。就算有危險如何,就算有可能拖累他又如何?最少他們還在一起啊。
只要她回了北荒就不會去萬疆域,也不會救帝君夙,現在帝君夙已經死了,怎麼會發生後面的事情呢?
若是能用帝君夙的生命換回長孫胤,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帝君夙!
沒錯!現在她要做的就是去殺了帝君夙,只要他死了,長孫胤一定會回來。
想到這裡,玄錦像是瘋了一般跑下地,可剛走了兩步便頓在那裡,她的心口劇烈的疼痛,讓她連走路都難,拿什麼殺了帝君夙呢?
玄錦這一刻突然好恨自己,該死的人是她,她不屬於這個世界,爲什麼要讓長孫胤替她去……
那個死字玄錦不敢去想,是不是隻要她堅信長孫胤活着,他就會在她的面前出現?
最終,玄錦在身體和心靈的雙重打擊中再次暈了過去。
看着昏倒在地上的玄錦,玄狐走到她身邊抱住她嚶嚶哭了起來。
她們兩個人明明才訂婚,長孫胤也在北荒爲她準備好了大婚的一切,爲什麼要出現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