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癢。”她含淚叫喚,嬌嬌的,又加了聲“疼。”
他當真放輕力道,握着她軟嫩嫩的腳丫,留戀不去。他早拿捏住竅門兒,不想她鬧騰,便將人揉得酥麻,軟了身子,任由他作弄。
“怎會是疼?分明還在疼你。”他含她扇貝似的耳朵,另一隻手鑽進衣角,片刻不停。
他是天底下最縱容她的人,同樣也知道怎麼欺負她,最得心應手。
她兩腳蹬一蹬,怕癢,更怕羞。“沒關窗戶呢。”她急了。東牆上,檻窗沒關嚴實,任誰打廊下經過,聽見異動,都能從縫隙裡瞧見屋裡羞人的情形。
她的慌亂,他置若罔聞。他手下之人,沒哪個如此不開眼。窺聽已是僭越,有仲慶在院門口守着,不會有人來打攪他二人相處。
他大手已摸上她腰肢,撫一撫,蔚然而嘆,“彼時矮冬瓜一般的丫頭也抽了條。”懷中女子,腰線曼妙,身形纖儂合度。他不喜瘦得竹竿一樣的女人,她生來圓潤,便是抽條,亦是恰到好處。
手掌握上她胸脯,他幽暗的眸子沉了沉。夜裡欺她是一回事,她清醒的時候,又有另一番情味。
“叫我看看。”他掀她衣襟,連稱呼都變了。鳳目緊盯在她胸前,彷彿要透過衣衫,瞧清她清清白白的身子。
“不要!”她慌亂得語調都在打哆嗦。他從前也輕薄她,可卻從來沒有像這般不管不顧,連等到晚上也等不及。
她能從他眼裡讀出他隱隱的失控。眼前男人眼底的欲色,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濃郁。非是他忍不住,而是婚期臨近,他的耐性,已是所剩無幾。
“嗯。”她咬他肩膀,怯怯的小臉上,自有一股招人疼的嫵媚。身子顫顫的,被他剝去裙衫,入夏本就穿得輕薄,她上身只餘一件石榴花的水紅肚兜。歪歪斜斜掛在脖子上,他隔着布料,又深又溼,含了她胸前的茱萸。
“難受……”她話裡帶了哭腔,身子扭起來。她不是不識情滋味的少女,真被他挑起身上的燥熱,她只知摟着他脖子,緊挨着他,難耐的,又磨又蹭。
她在這事兒上缺乏經驗,難過舒服,都是他一手賜予。她是他最得意的門生,他教她的,天上地下,包羅萬象。連這副身子,也是他親手調教。她像是他用心打造的一把古琴,琴身曲調,莫不合他的心意。
“今歲阿瑗便滿了十五。”他托起她身子,手臂繞到她頸後,靈巧的手指,幾下便解了兜衣繫帶。
這話更像他自言自語。
她胸口一涼,小衣簌簌滑到她縮着的小肚皮上。她呀一聲,漲紅着臉,雙臂抱在胸前,用胳膊肘將他往外推。
他衣冠楚楚,風儀朗朗,而她光天化日之下,裸着身子,豈不羞人?
她想要拾回兜衣往身上套,可他不許。他眸子在她胸前的溝壑上,看了又看。烏黑的瞳眸,即便迎着光,也黝黑似墨,濃得化不開。
“卿卿美甚。”他嗓音沙啞,附在她耳邊誇讚。“既不喜着綾襪,想來阿瑗已是熱得受不住。自個兒屋裡,索性身上小衣也一併褪去,免得捂了你熱得慌。”
他在借題發揮。她分明識破了他的伎倆,奈何沒了衣衫遮擋,好像底氣也弱了。正想服個軟,先行認錯,再求他放過她,卻被他突如其來,扣着手腕,扭到身後。
“……嗚嗚,”這樣直挺挺,挺着胸脯在他眼皮子底下,實在羞人。他還可勁兒揉捏她,力道那樣大,兩指夾着她****,真把她弄疼了。她哭起來,即便這會兒她還顧及着他,不敢動作太大,怕壓壞他剛剛好些的傷腿。
“欺負人……”她嗚咽,他空着的那隻手鑽進她裙底,隔着褻褲,時輕時重,摁壓她,更像鼓動。她都這樣悽悽哀哀的求他住手,可他非但不聽,反而更進一步,得寸進尺。
“阿瑗,今次會與往昔不同。你乖巧些,待會兒也少些罪受。”
怎麼不同,他翻身而上,給了她答案。
她嚇得驟然止了哭鬧,話都不會講了。只見懸空撐在她身上的男人,單手除了佩綬,眼中情色雖急,手上卻分毫不亂。一頭治住她,一頭解下褲頭,放出他身下漲得青紫的活計。那樣偉岸,看得她身子立時就軟了。
她眼睛溼漉漉的,睫毛上還沾着水氣。從他言行間,不難猜出他接下來要乾的事兒。她驚駭看他,結結巴巴,連連搖頭,“還,還沒成親,沒過門,也沒驗身子。”
在此之前,她從沒想過,他也會有這樣憋不住的時候。在她看來,他的韌性,剋制,是她兩世見過的男人中,唯獨說一不二,經得住考驗的。再加之他之前親口允諾,成親前,絕不動她。於是她從來沒有這一層顧慮。
平日即便他再過分,通身上下,被他摸了個遍。可她不怕,因爲她知曉,他守着底線,不會跨過去。
然而今時今日,這樣的他,在她全然沒準備好的時候,真叫她怕了。
“您身子沒大好,這地方也不對……”話沒說完,已被他堵了脣舌。
情到濃時,親吻成了彼此最直接的慰藉。
“抱歉,忍不住了。”他喘得厲害,吻她也帶了狂躁。愛她到極致,想要她,想要到她渾身上下,每一分每一寸,他都急於佔有。
她不會知道,他先前還能與她一應一答,已是隱忍到全身血液都在奔騰。他欺身與她額頭相抵,溼熱的鼻息打在她面上。他身上沒薰香,帶着澡胰子乾淨的氣息。這味道被暈染得醉人,圍繞她,薰得她目眩神迷。恍惚看他,被他眼裡黝黑,深不見底的漩渦,輕易捲進去,再難脫身。
“忍不住了?”她失神呢喃,被他難過又渴求的樣子,蠱惑得擡手,纏綿描摹他眉眼。
他眼裡帶着最後的清明,慾望與理智廝殺,他在掙扎,當初允諾,他並未忘記。然而本能的需求,卻讓他掰開她雙腿。
他滾燙的炙熱,抵在她腿心。甫一捱上她被他逗弄得溼噠噠的蜜處,他身上一緊。重重吻她,藉此宣泄,對她,他堆積到一發不可收拾的渴望。
原本只爲逗逗她,可這份戲弄,不知何時已變了味道。再要制止,他已是沉迷得深了。
她從沒見過這樣的他。想要索取,卻遲遲叩門不入。即便如此,他引以爲傲的理智沉着,亦在節節敗退,大敗虧輸。他身下不由自主,想要推送。她迎着他注視,感受這個男人難得的兵敗如山倒。
他捲了她脣舌,前所未有的激烈。
半晌,她聽見他隱含慍怒,又頹然嗟嘆,“普天之下,唯有阿瑗,能將本世子憋到如此境地。竟至當你面前食言而肥,卑劣一如,反覆小人。”
她心裡驀地就塌了一片。正如他所言,於此事上,他練就堅韌意志,是爲她。同樣,最後受不住一次更勝一次的折磨,亦是爲她。一路走來,那麼多艱難波折面前,他都不曾低頭。然而如今,他以這樣的姿態,對她坦誠他難受,快要撐不住了。
她眼眶很熱,心也跟着滾燙。仰起頭,緩緩的,緩緩的,親上他嘴角。